沉默片刻，牧文山叹息道：“不得不说，你的洞察力真的很敏锐，只可惜，二十三年前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
“没关系，有多少算多少，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林一然瞪着求知若渴的大眼睛。
牧文山点点头，“你应该知道，极地洲在二十三年前还不叫极地洲吧？”
“我知道，极地洲是在二十三年前才统一建成的，之前是分成了三个洲，好像分别叫阎魔、罗弗、冥夜。”
“嗯，没错，罗弗洲是你父亲北冥家族的管辖地界，而冥夜则是你母亲林末书的地盘，还有另外一个阎魔洲。
据我所知，那个地方确实有过一个庞大且骇人听闻的秘密实验基地，那里所研究的实验内容极其残忍，是有悖科学伦理的秘密研究，但具体的研究内容，我就无从得知了。”
“然后呢？这和林末书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是那惨无人道的秘密研究项目发起人吧？”
不然怎么会销声匿迹，肯定是干坏事被人发现，所以躲起来了。
之前从黎冰曼口中听到的信息分析来看，似乎是林末书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难道林末书丧心病狂，拿自己的好闺蜜做了活体实验，所以害得沈惊初一出生就感染了病毒。
“你想什么呢？”牧文山轻笑，“当然不是，不仅不是，当初那个庞大的实验基地，就是在她的带领下摧毁了的，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极地洲了。”
林一然似是松了口气，“不是最好。”
算她运气好，躲过一劫。
要是被她知道林末书干出这种有悖人伦，危害全人类的事情，她肯定第一个大义灭亲，亲手结果了她。
“既然那实验基地都被摧毁了，她为什么要玩消失？”
“不知道。”牧文山深深叹了口气。
“我只听闻，当年因为那个实验基地，死了很多人，波及范围也特别广，祸根虽起源于阎魔洲的实验基地，可x洲、m洲甚至Y洲的众多国家皆被牵连其中，在国际的影响十分恶劣。”
这种有悖科学伦理的实验项目，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明令禁止的，更何况还惊动了这么多个领域的官方注意。
“当时红客联盟的盟主还是我父亲，他当时接到x洲官方领导人的密令，让他带领红客联盟的众多元老，负责将此事涉及的信息全部清理干净，那事过后，整个红客联盟但凡参与过此事的元老们都被下了封口令。
四年后，应该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我刚接任盟主不久，再次接到上头下达的‘清除令’，任务内容就是要将你的父母存在这世上的痕迹全部抹除。”
“没说为什么？”
“没有。”牧文山摇头。
“不过我猜测那次的‘清除令’应该和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上头不可能这么兴师动众，你应该不知道，你父母当年在国际黑白两道上，可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说起这个，牧文山浅浅勾唇，眼里充满了崇拜和欣赏。
“即便他们行事已经足够低调，但想要彻底清除痕迹却并不容易，我可是带着整个联盟的数十名技术骨干，花了整整六个月的时间，期间还借助了其他国家的官方协助，这才勉强完成任务。”
林一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怎么这些年一点痕迹都翻不到，合着都是你干的好事。”
牧文山所提及的其他国家，恐怕也包含华国。
“关于那个实验基地的事情，你真的就不知道点什么具体细节？”林一然还是不死心。
牧文山凝眉，“确实不知，那件事发生后，上头严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全力掩盖此事，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林一然想了想，又问，“那你认识黎冰曼吗？”
“黎冰曼？”牧文山垂眸思考，“好像有点印象？”
他眼睛突然一亮，“我想起来了，当年接到清除任务的时候，除了你父母的痕迹，里面也包含了这个叫黎冰曼的，不过她的痕迹比较少，很容易清除，所以我印象不深。”
“那她是做什么的？和林末书又是什么关系？她会不会也是当年那个实验项目的参与者？”
牧文山仔细回忆，“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叫黎冰曼的，确实是个科研人员，她曾经和你母亲共同参与过国际医学联盟发起的一个非常有前瞻性的生化科研项目，不过这个项目后来不知何种原因中断了，具体情况也知道医学联盟的高层才清楚，就算项目流产，这也是机密。”
林一然眉头一紧，追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让我想想。时间太久了，具体年份我记不清了，但有一点我印象很深，你母亲和黎冰曼是参与那个项目唯二的女性科研人员，而且年龄也都很小，听说好像是刚上大学。
我那时还想呢！能和林末书成为好朋友的人，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牧文山咳嗽了两声，“当年那件事几乎是举数国之力才将其掩盖，可见这其中的厉害，若你只是为了寻找你父母的下落，还是不要去深究的好，免得引火烧身，给你、给极地洲惹来麻烦。”
林一然替他顺气，“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便很难停下来，不过我会小心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牧文山继续捂着嘴咳嗽，脸色也不如刚才好，应是药效减退了。
“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有条件的。”
“我知道，我一言九鼎，只要牧从南自己不作死，我会对她网开一面的。”
“谢谢。”牧文山牵动唇角，露出一抹笑，“如果你和余耳的事是真的就好了，偏偏这小子不争气，非要往歪路上走。”
能力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媳妇，谁不想要。
林一然安慰他，“关于余耳，你就甭替他操心了，有我这个好闺蜜在，联盟盟主的位置保证让他坐得稳稳当当的，而且你那儿媳妇真挺好的，长得帅能力好，性格也很活泼，最主要能管得住余耳。”
他把脸别向一旁，明显不悦，“那又如何，他又不能给牧家传宗接代。”
“哎哟~儿孙自有儿孙福，人死之后就变为一抔尘土，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管那么多干嘛！你要真这么担心绝后，不如我告诉你一个机密。”
牧文山：“什么？”
林一然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极地洲最新的研究成果，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牧文山愣了下，“真的？”
“当然，我从不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这项技术很久之前就有苗头了，经过这些年的完善，已经相当成熟了。”
牧文山释然一笑，“如此，那我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