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梁雪初和洪宏出来了,他们两个看到池震时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洪宏走近了还上下打量池震,池震被他盯得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催促着陆离离开,裴玉微等人也急着想知道孙其说了什么也附和了两句,梁雪初冲他们使使眼色示意他们收敛点,转头很客气地跟洪宏笑道:“洪队,要不要送你一程?”
洪宏一笑,人家自家人有话想关起门说,他就不凑到眼前惹人烦了,“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还有事得跑一趟,梁局,后天大会上见了。”
“好,洪队路上小心。”
“洪队慢走。”
裴玉微等人还以为开车回去的路上就能知道孙其说了什么,没想到池震却要脱队,说自己的电动车还停在分局,怕停久了电动车会被偷电瓶要赶紧去拿所以就不跟他们走了,然后自顾自的出去打了辆出租车。
户秀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直抽,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像样点的。
池震一走,陆离就成了大家询问的对象,陆离说:“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们先回去吧。”
谁都看到孙其在池震耳边说了话,但是说了什么除了池震没一个人知道,池震自己藏着秘密不肯说出口,户秀秀鸡蛋仔跟陆离走,梁雪初跟裴玉微走,五个人在车上通着电话头脑风暴,一个接着一个地在猜孙其说了什么。
“会不会是什么我们遗漏的证人?”
“跟孟静文有关吧?”
“他怎么还藏着,居然没掏光,梁局您现在后不后悔就这么放了他啊?”
梁雪初一笑,“我们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就行。”
鸡蛋仔担心地看向陆离,“那震哥不是麻烦了吗?”
陆离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认真开车也可能在想别的,鸡蛋仔说池震有麻烦的时候,陆离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梁雪初点点头说:“确实,真要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杀了池震就万事大吉了,但看池震和孙其的表情并不是,我反倒觉得像是孙其把对面最想要的东西交给了池震,之前池震还被追杀,一旦有了这个东西,对方在得到东西之前是绝对不会杀池震的,同样想要这件东西的人更会保护他,这比我们24小时派人保护要好得多。”
鸡蛋仔问:“那震哥不是更麻烦了吗?我觉得震哥要被五马分尸的节奏啊。”
户秀秀问道:“为什么?”
鸡蛋仔激动道:“谁都要抢震哥,都上手抢了,一使劲不就咔嚓了吗?”眼珠一转,凑近陆离的电话对着电话的那头,“梁局,给震哥复职吧,让他回来关在档案室里不就等于秘密在我们手里了吗?我们还能设个套呢!”
电话那头,梁雪初低笑两声,“可以啊,郑世杰,聪明了不少啊,以后可以带队出任务了。”
“嘻嘻嘻~”
裴玉微问:“让池震复职?”
梁雪初沉默了一会,“就让陆离去通知吧,户秀秀和郑世杰再去查查二十四号生活小区傅文桦家,房子里,邻居再查查。”
“是!”
陆离和梁雪初的两辆车下了高架桥后各自分开了,陆离开车先去的分局等池震来拿车,把车给户秀秀跟鸡蛋仔开去二十四号生活小区复勘现场,他看到电动车还停着,那就说明池震还没到,等了五分钟还是没看到池震的身影,陆离拿出手机看池震的定位,发现他在桦城军区十号医院,龚览和傅文桦都送去那里过,龚览死了,那池震要去找的是傅文桦吗?
他马上给盯着傅文桦的警员打电话问池震是不是过去了?
警员看了一圈才回答陆离,“没有,没看到。”陆离想挂电话的时候,警员急忙喊道:“看到了看到了!!他从电梯里出来了。”
陆离问:“他是去了傅文桦的病房吗?都有谁在那里?”
“好像是的,傅文桦和她妈妈都在病房里,没别人。”
陆离让警员不用阻止池震就让他进去跟傅文桦母女说说话,挂了电话后也冲向桦城军区十号医院,难道孙其跟他说的秘密跟傅文桦有关。
警员照着陆离的吩咐没拦着池震,池震畅通无阻地进了傅文桦的病房反手就关上了门,上次见傅文桦她还病重地躺在床上靠呼吸机生存,今天再见她,傅文桦已经能坐起来了,但是不能说话,跟她妈妈沟通都是用手比划,傅文桦的妈妈黄芬默端着水杯看到进来就关门的池震,紧张地站起身来,水杯砰的放回病床床头的柜子上,“你,你干什么?”
池震从门边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傅文桦母女前面,眼神却盯着黄芬默刚才放下的水杯里不停摇晃的水,“其实我大概能够想象得到我姐池雯到底是怎么死的是怎么被人放在天桥底下的,我只是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么多年了你们看到了却不说,是巴不得我姐死不想说,还是知道凶手是谁怕被报复不敢说。”
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黄芬默震惊的脸上,“黄瑞,李彩丽,还有你,你们都看到了,他们现在一个个的抢着要说,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说?”
黄芬默眼神冰冷地看着池震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池震无所谓地摆摆手,“好啊,你喊啊,正好让警察也来听听,到时候看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你想你女儿一个人留在这里没人照顾吗?”
傅文桦是黄芬默的死穴,她伸手护着病床上不能起身的傅文桦,傅文桦紧抓着黄芬默的手十分仇视地看着池震,“你到底想干什么?”
池震抬抬下巴示意她坐下,“你不用紧张,别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我姐池雯的事,我前段时间看到了一个录像,是二十多年前我姐出事那天晚上,那里面有你,警察也找你问过话了,我猜,你告诉警方的是那天你看到小偷拿刀追一个学生去了,你怕你朋友受伤所以把他打晕了。”
黄芬默惊讶地看着池震,他说的话跟自己对警方说的一字不差。
池震问:“其实你看到的是有人捂着我姐的嘴巴拖到了大楼后面,你看到了那个人,你认识他而且很熟对吗?你打昏的那个男人也认识绑走我姐的人,所以他才会拿着树枝去拼命,你确实不想他受伤,你更想我姐死。”
黄芬默缓缓坐下,没有回答池震的问题反而问他:“黄瑞和李彩丽他们说了什么?”
池震实话说:“黄瑞承认是他害死池雯的,但不是他杀的,我看到了他出现在案发现场,李彩丽承认看到有人绑走的池雯,但是没看清是谁。”
黄芬默冷笑一声瞧了池震一眼,“他们没说实话。”
池震神情不变说:“我知道。”
他理所应当地回答反倒让黄芬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嘴巴张了张,又沉默了一会,又问:“你就不怕我不说实话。”
池震靠着椅背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他们两个谈好了都不会跟我说,嘴上说的好听是为我好,实际什么原因只有他们知道,所有人都觉得这案子破了也过了这么多年了,都该放下安心生活了,可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知道,这事没完,黄瑞和李彩丽是在等机会给池雯翻案,而你是想看池雯的家人痛苦,池雯的家人痛苦了池雯就不会安息,可我觉得你会跟我说实话。”
黄芬默笑了一声,“你不先问我为什么这么恨池雯吗?”
池震反问:“你不先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这么恨池雯吗?”
黄芬默自己还想了想,脑子里闪过几个人名,但都觉得不太可能,就问:“是谁?”
池震用下巴点了点她护在身后的傅文桦,“你女儿啊。”
黄芬默一脸震惊地站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