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并不是陈乾。
“请问陈老师在么？我们找他有点事儿。”
男人点头：“你们找陈老师啊，他在里面忙。”
说着他高声对立面叫了声：“陈老师，有人找，你们先进来坐，他在忙，很快就好。”
图书馆分里外两间，外间也有两个教室大小，外间摆着一张办公桌，靠窗的位置摆着几组齐窗台高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手工作品，一些杂志。
靠墙的位置挂着几张名人名言，下面是几个书报杂志陈列架。中间是几排摆放整齐的桌椅。
秦颂走到里面的隔间，里面的位置有三个教室那么大，摆着很多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书。
一个男人从书架后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抱着几本书。
见到秦颂和小徐，他一手抱着书，一手推了推眼镜。
秦颂说：“陈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陈乾一愣：“我们见过么？”
秦颂亮出证件：“你好，我们是市局的，几年前的登山案，我们曾见过。”
陈乾笑着点了点头：“对对对，那个案子，我们曾经见过。”
开门的男人见他在忙，抱着三本书：“陈老师，我借这三本书，已经登记好了，你先忙。”
陈乾笑着点了点头：“好，记得按时归还。”
男人离开后，陈乾走到门边顺手关上了里外两道门，走了进来。
“请坐，二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
秦颂在最外侧的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小徐在他身边坐下。
秦颂直截了当，打开手机照片，画面中出现了陈乾穿着工作服的模样：“这个人，是你么？”
陈乾没有否认：“是我。”
“9月3日晚七点左右，你曾穿着天然气公司的工作服进入翡翠湾小区11号楼3单元是么？”
“没错，是我。”
“你去那里做什么？为什么穿着工作服。”
“我表弟，在天然气公司工作，他要上门检修，叫我等他。”
“是么？”
陈乾尴尬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现在工作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种拿死工资的，撑不着，饿不死，就想着赚点外快，你听过天然气报警器吧，安装一个三百块，他搞了一批，背着公司安装，赚点外快，一个人又怕搞不定，就拉我一起，衣服是他给我找的。”
“你表弟叫什么，联系电话，住在什么地方？”
陈乾说：“你们警察也管这些么？”
秦颂点头：“没错，我们接到了报警。”
“他叫王强。”陈乾掏出手机，找了一个号码，拿给秦颂看。
陈乾继续笑着说：“可是，我并没有装成啊，那天我被他放鸽子了，他喝酒喝多了，商量好的时间地点，我去了，他没去，我怕等久了引起别人怀疑，就在楼梯间里等他，结果等到八点多也没来，我就回家了。”
秦颂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了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颂问：“是王强么？”
“你谁啊，对方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
“你和陈乾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表哥，怎么了？”
“你在天然气公司工作？”
对面沉默了一会：“你们是谁。”
秦颂说：“我是市局的。”
秦颂话音刚落，对面骂了句：“骗子。”就挂断了他的电话，秦颂再拨打，对方根本不接，换了小徐的电话，对方干脆关了机。再打就打不通了。
陈乾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他住在哪里我不知道，这家伙三天两头搬家，他放我几次鸽子了，前不久找到我说有一个好差事，钱我们对半分。”
“8月14日，你曾去过海上明珠小区？”
陈乾想了很久：“有么？”
秦颂继续翻找照片。
陈乾“哦”的一声：“还真有，我的确去过，这次是我表哥，也是赚外快，他是海上明珠的工作人员，让我过去修个网络。”
“修网络？”
陈乾一脸尴尬的表情：“说起来有点不地道，他是保安，从外面把网线弄断了，我们上门维修，等专门的工作人员上门要排队的，那小区地方远，有些人磨磨唧唧，不愿意去，我过去，50块钱上门服务费，你们懂的。”
秦颂咬着牙，他这个理由还真是无法反驳，他们确实只见到他在案发时出现在现场附近，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去过现场，就是作案的嫌疑人。
还有，8月23日，夏天文化公司门口，你去那里做什么？
“路过可以么？”
“路过，那么巧，路过了地下车库？”
陈乾嘿嘿一笑，叹了口气：“最近手头有点紧，打牌输了，想弄点钱，就去地库扎扎车轮胎，和好几个汽车维修店都有合作。”
秦颂眯着眼看着他，陈乾也看着他。
秦颂再问：“那么陈老师在三次案发时，出现在三个不同的案发现场附近，这些都是巧合么？”
“我说是，你信么？”陈乾面带笑容看着秦颂。
秦颂说：“我不相信巧合，不过我也不会冤枉人，我们讲证据。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做了，上天一定惩罚他。”
陈乾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没错。”
秦颂岔开话题：“陈老师天天待在图书馆里，能看不少书吧，平时最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
“没什么固定的，有时候直接按字母排序看，可能是本诗集，可能是本小说，可能是讲音乐的，讲戏曲的，也可能是讲ps的，或者是摄影技巧。”
陈乾继续说：“我们的书大都是工会捐的，一波书送来，什么类型可能都有。”
“你在图书馆工作几年了？”
“有些年头了，当年，前任管图书馆的老师退休了，我就接手了，十来年总是有的。”
“十来年？当时你正值壮年，没有代课么？怎么会到了图书馆。”
陈乾垂下眼眸：“当年我犯了错，学校给我发配到门卫室看大门，要不是那个退休的老师，我大概还在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