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倒是属实没有想到。
入了这一行，都是奔着快钱来的，也有一部分人是为了义气，或者意外卷进来的。
只不过在这个巨大的利益场里，那种只要你肯卖命、只要你够狠，就能得到暴利的快感，大多数人都会上瘾。
厌倦这样生活的，我也见过。
不过那都是心灰意冷，就好比老虎，已经没有什么斗志的人。
而这个小阎王，我能清晰地在他的眼神中看到野心，那是一股不甘平凡的冲劲儿。
这种人，跟我说他烦了厌了，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只不过对于别人的事情，我自然也没多大的兴趣。
想了想，我点头道：“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等事成之后，要把你的场子全部交给我，你可要好好的想清楚。”
小阎王点头道：“帮会内，我能看得上眼的，只有你一个！剩下的，全都是被这个大染缸浸染的面目全非的家伙，我不屑与他们为伍！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说到做到。
只要你帮我弄死老瓢，让小马和江刀付出代价，我自然会兑现我的承诺。”
小阎王说要老瓢死的时候，眼神中是深深的恨意，这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我感觉这里面的事情，恐怕远没有小阎王跟我说的那么简单。
我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开口道：“小阎王，我这个人不喜欢当冤大头，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恐怕不全是实话吧？”
小阎王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看透了他，但还是固执地开口道：“其中的详情，你没必要知道，我只是诚心想跟你合作，并没有要坑害你的意思。”
我点头道；“那成吧，咱们立下一个字据吧，也算是给咱们彼此一个保障。”
小阎王也没有拒绝，二话不说就写下了一张字据，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写的清清楚楚。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之后，我原本还想说几句场面话，随便聊聊，这都是常见的社交。
结果小阎王就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一样，整个人坐立不安，根本待不住。
我只能站起来道：“既然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吧。”
我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他妈的，臭娘们儿，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这段时间，老子可没少在你身上砸钱！
好东西你全都收下了，愣是一下都不让老子碰，你当老子是冤大头啊？”
这声怒吼，让小阎王当场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急忙几步冲了出去。
我隔壁的包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一个女服务员蜷缩在地上，被老瓢拳脚相向，愣是一声不吭。
“老瓢，你别欺人太甚！给我住手！”
老瓢看到小阎王，没有丝毫的忌惮之意，反而表情之间带着玩味，“哎呦，这不是小阎王吗？
没想到这么巧啊，又被你给碰上了？
怎么，你还想多管闲事不成？
我说，你跟这个女人该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吧？
你要是喜欢，你就直接跟我说！
大家都是一个帮会的兄弟，我就让给你了！
你说你又不承认，但是次次又要多管闲事，这就让兄弟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啊！”
小阎王把服务员扶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老瓢，身上的冷气比空调还足。
“老瓢，我跟你没有仇怨，你也说了，大家都是一个帮会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总是跟我过不去吧？
我的面子，在你那儿就一文不值吗？”
老瓢大笑出声，包括他身后的几个弟兄，另外包厢里还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中年人。
对方个子不算高，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是精明。
这个人，一看就不简单。
我并没有出头，而是打算再看看情况。
“小阎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今天真不巧，不是我为难你，而是咱们孙警长偏偏就看上这个女人了！
你说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
孙警长！
张警长出事之后，警长的位置空缺下来，我听说最近就会有新的警长调派过来。
没想到今天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小阎王同样没想到，皱眉看向那个慢悠悠喝酒，显然不打算开口的中年男人。
“你是清河的新警长？”
孙海光并没有搭理小阎王，而是转头看着老瓢问道：“老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老瓢原本确实脑子还不错，只不过这几年沉迷女色，加上喝酒过多，这脑子也是越发浑浊，跟不上。
这个时候，他竟然完全没听出，孙海光的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快之意。
即便是我，看到现在也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老瓢，显然是跟小阎王有过节，再加上觊觎这个当服务员的少妇，这才想了这么个蠢办法。
他想借助孙海光这位新警长的势，狠狠教训小阎王，让小阎王吃瘪的同时，也能顺理成章地把这个女人据为己有。
看着老瓢得意洋洋的神情，这老东西，保不齐还以为自己的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绝对能成功。
实际上，这种拙劣的伎俩，但凡是长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
老瓢笑容满面地开口道：“这女人，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尤其是身上的那股少妇的气质和韵味，更是一绝！
我之前给这个女人花了不少钱，她始终是光拿钱不让我碰。
我寻思着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性格，想着您山珍海味吃多了，这种清粥小菜，应该也会感兴趣，这才带您来了这儿。
谁曾想，这个女人这么不识抬举，居然连您的面子都不给！”
到现在，老瓢居然还在煽风点火。
既然他自己蠢，那就怪不得我把这个机会据为己有了。
小阎王冷冷地看着老瓢，将服务员挡在身后，冷声道：“你们想要女人，外面多的是！
那些技师，只要你们一句话，我让你们随便挑，没必要非盯着一个良家妇女不放！”
老瓢听了这话，故作惊讶地开口道：“小阎王，你还是太年轻啊，当着警长的面，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人家警长是什么身份，当然只有清白的女人才配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