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和妻子她们，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也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听过你。”
赵家崇抿唇：“如果你想杀人，我求你放过她们！”
外面。
赵琼她们虽然听不见这边谈话，却能看见这边情况。
看着爸爸突然给跪下磕头，赵盈面色微变，就要过去。
“盈盈。”关心蕾拉住她，“不要过去。”
“妈！”赵盈皱眉。
关心蕾一手拉着赵盈，一手拽着赵琼，目光沉沉地看着那边棚里跪在叶桑面前的丈夫，深呼吸，沉声道：“盈盈小琼，如果你们爸爸今天死了，你们谁也不要替他报仇。”
周围站着的几个人都一愣。
“妈？你什么意思？”赵盈看向棚里，“桑青柳要杀爸？她……”
“姐！你小点声！”赵琼伸手去捂她的嘴。
赵少元眼底晦暗，“她再怎样也不能乱杀人吧？”
“她会！”赵琼抿唇。
其实，初见到桑青柳时，传说中的人突然活生生站在眼前，他们有一种很不真实的虚幻感。
就看着她那身影单薄，看着弱不禁风的漂亮无害表面模样，根本无法把她和传说里的魔头相比重叠，潜意识就很容易看轻她。
觉得，传说或许都是假的，不过都是虚张声势，实际上的她，其实并没那么厉害，也没那么可怕，可以试一试杀她。
万一赢了她呢？
大多数知道她是谁，知道她厉害传说的人，还对她下手，几乎都是这样一个念头。
赌的是概率。
赵少元觉得，她没那么可怕。
赵家可是幽州掌权者之一，她真能独自杀了？
关心蕾沉声道：“去年，乌辅国原石峰会时，乌辅国几个大家族一夜之间覆灭，国王死亡，新女王上位，这事你们知道吧？”
“知道。”赵少元点头。
去年的原石峰会，幽州几个大家族也有人去，不过没参加那场宴会，只是后边听说，那位乌辅国王子一样的亚纳科少爷被人杀了，家族没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连乌辅国国王也死了，女王上位了，乌辅恢复平静了。
仅仅在一天之内发生的事，轰动了全世界。
他们当时在乌辅，经历了整件事情的变更，却因没参加宴会，依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只听说，是一个女孩干的。
“那个女孩……”关心蕾突然提这个，思索到这里的赵盈，愕然地瞪大眼睛，“不会就是她……”
“是她。”在几人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关心蕾抿唇。
赵盈脸色发白，咬唇：“可我们又没惹她……”
“她的人生全凭自己喜乐，跟惹不惹她没关系。”关心蕾道。
在桑青柳面前，直接求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若不求饶，必死无疑。
“我了解你们爸爸。”关心蕾吸了下鼻子，让自己冷静沉着，“你爸爸向她跪下磕头，无外乎是想保下我们一家平安。”
钱财权势是重要，可是，在用钱财权势都无法反抗的力量面前，能保住命才重要。
她的丈夫，她了解。
强势无比，一辈子没向谁弯过腰。
在这里朝着叶桑跪下，只有是为保护她们。
“桑青柳没有错，在她被渲染成魔头，杀人不眨眼的传说故事里，多数情况的前提都是她在反击，别人带给她的伤害。”
她长生不老的体质在那， 她就注定腥风血雨。
“我们从未招惹过她，我们和你爸爸也没有错，或许是立场不同，我们在别人眼里就有错，而在绝对的强大力量面前，我们只能把一切公正都交给宿命和上天评判。”
关心蕾摸着两个女孩的脸，满目温柔慈爱，“若是你们爸爸死了，桑青柳放过我们的话，定是你们爸爸用他的命换了我们的，所以到时候不要记恨，不要找桑青柳报仇，不要让你们爸爸白死了……”
“妈……”赵琼眼睛泛红，转头盯着远处棚里。
赵盈拳头紧握，“若爸爸死了，她也不放过我们呢……”
“那就……一起死。”关心蕾眼睛湿润，“我们一家人能死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
“堂婶……”赵少元缩了下脖子，“不至于这么悲观吧……”
关心蕾没再说话，视线也落在远处棚里。
赵家崇还跪着。
叶桑身子后靠在椅背上，眼眸冰冷地看着他，“你若死在我手里，你的家人肯定会为你报仇，我这人做事从不留后患，所以，你求我没用，我若杀你，必定杀你全家。”
赵家崇面色发白，“不会的！他们不会的！”
“你说了不算。”叶桑淡笑。
赵家崇沉默。
桑青柳的出现，就像灾难降临。
任何人都没有反击能力，只能听从命运安排。
而桑青柳，就是那个命运。
“起来吧。”叶桑轻嗤，“我又没说要杀你。”
赵家崇一怔，豁地抬头，“你不杀我……”
叶桑挑眉：“我之前哪句话有说要杀你？”
赵家崇：“……”
的确没有。
但没人能猜测这位大佬心思，先求饶总归没错。
所以他跪了，求了。
赵家崇压住激动，小心翼翼：“你真不杀？”
“再问就杀。”叶桑手里给赤蝶发了条消息。
赵家崇连忙不再说了，从地上站起来，恭敬又畏惧地道：“我们真没参与灵霄的任何事，我祖父当年还拦过，但没拦住，以后不管您有什么事，您随时开口命令，刀山火海赵家都愿意为您去做！”
他代表赵家表态。
“我还有个问题。”厉绥洲把叶桑碗里剩下不吃的两口蛋羹吃掉，“不管乌允中死没死，既然是借生孩子，还用那么离谱的方式为乌家传后，旁人和后人又不知道他是太监，乌允中为什么不自己当乌家祖先，而是要用灵霄的身份传后？”
赵家崇顿了顿，“这个问题我祖父那时候也曾问过乌允中，但乌允中并没有回答，后来我祖父自己猜测，他要的是灵霄名誉。”
灵霄这个名字，到了现在这个科技发展时代，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记得，在琴界也很有名。
玩古乐器这个行业的，几乎都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最后那两把琴，青霄和青柳。
“乌家如今制琴，在古琴界很有名声和地位，他们说，自己的手艺是灵霄真传，而且他们家里有一把灵霄琴，就是那对双生琴之一……”
乌家凭借这个，在艺术界也算是泰斗级别的人。
因此，即使他们琴做得再差，也有人高价买。
很多人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