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家撤军,马车上花满阁拿着一张传单跑上来。
“父亲,卫渊砌京观之后,还写了这个……”
花卿桧看了一眼传单上的内容,胸口内上下翻腾,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狗贼花卿桧十罪状
一罪也,私掘金矿,中饱私囊,蓄养私兵,私铸甲胄,此不忠之大者也!
二罪也,豢养海盗悍匪,鱼肉乡里,贩卖童男童女,美其名曰“扬州瘦马”,此不道之甚者也!
三罪也,与倭寇勾结,纵其屠城,唯以养私兵、图谋不轨为目的,此谋反之明证也!
四罪也,朝堂之上,结党营私,意图颠覆科举,使寒门才俊无展才之机,架空皇权,此谋逆之行径也!
五罪也,杀兄弑父,逼死生母,手段之残忍,迫害同姓同族,此恶逆之极致也!
六罪也,横征暴敛……
十罪也,私通敌国,泄露机密,国家安危于险境,置镇守边疆,抵御外敌,卫英雄战死,十万卫家军冤屈牺牲,此叛国奸佞之重罪,也!
卫渊奉天命讨花狗贼之大恶,旗舞则风云为之色变,叱咤则山川为之崩裂,杀逆枭寇,剿除叛奸……
花卿桧虽奸佞,但对自己名声格外看中,每年都会要求手下文人书生,为他撰写数百篇赞美的诗词歌赋,毕竟只要有一篇流传下来,他就能名传千古。
如今凭借卫渊在文坛的名气,这篇十罪状肯定会被出名……
花卿桧气地将传单撕个粉碎,对自己儿子花满阁怒道;“四郎,立刻下令将这些传单销毁,快……”
说到这,花卿桧无奈地摆摆手:“算了,先这样吧,毕竟江南地区过半都在卫家掌控中,我们已经没有这个能力动员了,而且现在是铲除卫渊要紧,不宜分出太多人手,该死的卫渊,老夫要让你不得好死!”
随着花卿桧带领大军火速返回花家祖宅没多久,卫渊便带着两万多人赶到。
如今卫渊麾下将士太多,龙相已显,一些丢名声的小事也不会再做……
老石拎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大喊道:“花老狗,我俏你妈,你个老瘪犊子,一脸老褶子,牙焦黄,嘴挺臭,舌头是块大肥肉……”
老石平时嘴就损,如今在卫渊的暗示下,火力全开,骂得那叫一个脏,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毕竟整个大魏,包括南昭帝在内谁敢在堵在花家门口骂花卿桧?
花家内,开会的全体高层,无不表情尴尬地看向花卿桧。
“家主,这老石太过分了,他们不过一两万人,也没什么地堡阵法,我们直接带兵杀出去,把他们尽数消灭,活捉卫渊!”
花卿桧摇摇头:“骂吧,老夫从不与将死之人计较,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几天了,而且卫渊这狗东西满肚子阴损坏,胆敢两万来人跑到我花家祖宅,说明有后手,不要上当!”
花家祖宅外,老石看着大门紧闭的花家,看向卫渊:“义父,是我骂的太温文尔雅了吗?”
“不是,你妈的太脏,我都快听不下去了……”
卫渊无奈地摇头,隐晦地递给老石一张纸:“真相才是快刀,你骂得虽脏,但都是假的,按照这上面写的骂!”
老石点点头,再次扯嗓子大喊道:“花卿桧你这条老狗,竟还扒灰,你大儿子花满亭在书院时,与富商女儿恋爱,结果你棒打鸳鸯,非逼着他去了尚书家女儿,结果第二个月,你和那富商女儿好上纳为小妾,为了弥补大儿子,直接立下花家的继承第一顺位,老狗啊,你是真他妈不要个逼脸了。”
“杀兄辱嫂,诞下私生子,花满榭……”
花家祖宅,花卿桧脸色阴沉拍案而起;“带兵出家门,给他们全宰了,另外老石的口舌割下来丢进粪桶!”
全场高层连忙道:“家主息怒啊,卫渊老奸巨猾,肯定有后手,就等着我们出去!”
“是啊家主,老石虽然骂得脏,但我们知道都是假的……”
“假的鸡毛,都是真的啊!”
花卿桧心中怒骂,只能无可奈何地低下头。
其实他年轻时候的那些破事,花家众怎能不知?见到花卿桧被愤怒冲昏头脑,无不心中感叹,真相如刀……
在场之人除了卫渊,全部都是提心吊胆,精神紧绷,毕竟他们只有两万来人,又是在花家大本营,如果府门真打开,几十万大军冲出来任凭他们又通天本领也打不过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近晚上,卫伯约这才带兵赶到。
“龟孙儿,你这个臭小子真勇啊,尽然带这点人就敢包围花家祖宅。”
卫伯约笑着狠狠拍了卫渊肩膀两下;“咱们现在咋办?攻击肯定是不可能的,花家祖宅可是所有世家门阀中,防御最高的宅院,攻打甚比都城,围而不攻也行不通!”
卫渊点点头,花家祖宅说他是宅子,倒还不如说一座城,占地面积非常大,里面还有饲养家禽,种植瓜果蔬菜与粮食,自给自足做不到,但坚持个两三年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花家先祖及其迷信,故前朝时期,借修建皇陵的名义,搬空国库,把一座所谓龙脉的大山一侧挖空,形成一个类似太师椅的形状。
府门比城门还大,背靠大山,两侧宛如山神用手环抱,前方是一条巨大的河流。
原本是想做成风水当中,后有靠,前有照,左右青山相环绕的风水局,后来在前朝默契,兵荒马乱,花家就把城墙建高,前方河流改造成了护城河,故此易守难攻到极致。
卫渊无所谓地道:“我知道爷爷你担心什么,围攻时间太长,恐怕会成为天下动荡的导火索!”
卫伯约点了点头:“当年我儿英雄就是死在花满阁的背刺,花老狗更是勾结倭寇,屠杀百姓,于公于私老夫都想灭了这花家,但怕就怕天下动荡,到时候内乱起,生灵涂炭!”
卫渊摇摇头:“老登你也忘记了一点,只要我们能最快速度消灭花家,你大魏国柱,卫国公只要不死,就能镇住其他门阀世家的野心,内乱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
“放你奶奶小孙子的屁,我也知道迅速灭花家可以让其他门阀世家忌惮,可问题花家是蚂蚱还是苍蝇,随便就能灭?除非你能召唤流星,还必须落在花家正当中,再或者降下漫天雷劫……”
“雷?”
卫伯约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卫渊的肩膀:“还等啥呢,让雷霆出来,直接什么雷公助我,给花家夷为平地!”
卫渊嘴角抽搐:“那个啥,雷霆去…去啥地方了呢?你猜!”
“老子猜你奶奶个腿!”
卫伯约抬手给了卫渊一个大逼兜:“你小子有啥办法快说。”
“老登,我手下的兵可不比你少,对我客气点,别总动手动脚的!”
卫渊瞪了自己爷爷一眼,揉着脑袋:“你说,最坚固的堡垒,往往用什么办法可以轻松瓦解?”
“从内部啊。”
“没错,就是内部,懂了吗?”
卫伯约挠了挠头,再次一个大逼兜抽了上去;“我懂你奶奶个爪!”
“听不懂是你智商有问题,反正花老狗现在比我还着急呢,很快你就都明白了。”
“没听懂,你能不能解释得详细点。”
“不能,谁让你打我两个大逼兜,你知道对我这个年纪的俊朗少年来说,会造成多大的心里创伤吗?你就带着疑惑抓耳挠腮往下薅头发,成宿成宿睡不着吧!”
卫伯约刚举起手,便发现卫渊已经跑远。
卫伯约忽然感觉有高手在附近观察自己,并且因为情绪波动很厉害,导致修为外泄一丝,所以才被他察觉。
卫伯约连忙朝向高手的方向看去,只见车夫打扮的袁老,一边刷洗马车,一边表情怪异地偷偷用余光瞄着自己……
“这老东西想干啥?”
卫伯约嘟嘟囔囔地起身离开。
车内喜顺没好气地道:“师尊,马车都快被你刷掉漆了……”
袁老幸灾乐祸地道:“老夫迫切地想知道,当卫伯约知道卫渊就是雷霆后,会是什么表情!”
一连三天的时间过去,公孙瑾与糜天禾带着队伍赶回来。
“瑾啊,老夫没啥文化,所以也不会用什么华丽的词语夸奖你,就俩字,牛逼!”
卫伯约赞赏地说完,表情一沉:“问题是你们都回来了,花老狗给倭寇传书,他们在屠城怎么办?”
糜天禾自信地道:“他们被我和公孙瑾打怕了,花老狗给他传书他也绝对不敢在轻易上岸,毕竟他可不敢赌,赌我们是否留下后手,将他们全军覆没,另外我抓了不少倭寇俘虏,等主公清闲之后,书生就亲自带兵去一趟扶桑,必须把他们弄得五百年不得翻身!”
“狗娘养的倭寇,把他们全灭了都不算残忍。”
卫伯约点点头,轻拍公孙瑾肩膀:“一场战争用出了七十二种变阵,从古至今兵家以少胜多的例子不胜繁多,但能以少胜多还打出绝对优势的却很少,瑾啊瑾,真是个人才啊,可惜跟错了主公,追随那个龟孙儿不如跟老夫……”
卫伯约感叹一声,对公孙瑾道:“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何让花家这座坚固的堡垒,从内部破解吧。”
“阿巴,阿巴!”
公孙瑾连连摆手,凭借他的智慧,怎能不知卫伯约是在套话,所以干脆装哑巴。
卫伯约看向糜天禾:“天禾,那咱们商量商量……”
没等卫伯约说完,糜天禾连忙道:“阿巴,阿巴!”
卫伯约上去就是一脚:“我阿巴你大爷,公孙瑾我舍不得打,还舍不得打你这个阴损坏的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