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泔水桶?”
老管家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跑下去,很快拎着泔水桶跑过来。
然而说是泔水桶,还不如说是刷锅水,虽然卫家军伙食不错,但卫伯约强烈要求不可以浪费,泔水桶里面都是一些黑了的糊饭噶,全是毛的猪皮边角料,不可使用的淋巴,以及鱼内脏等东西……
卫伯约看向花卿桧,大声呵斥道:“跪下!”
花卿桧在朝堂上,也不敢面对发怒的卫伯约,毕竟这是一头老虎逼……
如今孤身落在卫家军营,花卿桧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跪在地上。
“卫公,伯约大哥,咱们同僚多年,也算是几十年的老友,你不能……”
没等花卿桧说完,卫伯约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
“吃!”
“啊?我…我吃这个?”
“前几天在花府,你用沿海百姓如何威胁老子吃剩菜,这一幕老子记得很清楚!”
“可我也没让你吃泔水啊……”
卫伯约发白的眉毛一挑:“可我让你吃泔水啊,吃不吃?”
“孟子曰:威武不能屈,我花卿桧贵为当朝宰相,一介读书人……”
见到卫伯约拔刀,花卿桧连忙改口:“孟子还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吃…吃就吃呗,快把刀收回去,我有点晕刀……”
花卿桧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吃了一口泔水,恶心的一阵干呕。
“妈了个巴子的,你这条老狗,什么档次也敢戏弄我卫伯约?”
卫伯约骂骂咧咧地离开,同时给了看热闹的卫渊一个大逼兜。
“你个老登!”
卫渊没好气的说完,对着刚站起身的花卿桧双膝后腘窝就是一脚,花卿桧再次跪在地上。
卫渊指着泔水桶:“一滴不许剩,吃光之后我就放了你。”
“说话算数?”
“我卫某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说一不二,江湖人称,诚实可靠小郎君,卫渊!”
花卿桧没有半分犹豫,为了活命,直接捧着泔水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满满一大桶泔水,很快被花卿桧吃干抹净,此时的肚子是平时的三倍大小,忍着恶心看向卫渊。
“你…呕……你可以放我了吧?”
“当然可以!”
卫渊话音刚落,南海神尼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渊儿,他可是杀害你父兄的元凶之一,不可放过!”
“晚娘,做人要信守承诺,我说放他就必须放。”
卫渊说完,一指花卿桧:“现在放了你,一炷香的时间内,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向你出手,一炷香结束后,你这条老狗如果还被抓回来,那可就与我卫某人无关了!”
“世子大义,我保证以后花家不与你为敌,保证,保证……”
感恩戴德的花卿桧刚想离去,卫渊猛的一脚踹碎了花卿桧的膝盖。
此时的花卿桧一条腿向后弯曲,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哀嚎痛叫。
卫渊面带微笑,又是一脚踩碎了花卿桧另条腿的膝盖。
紧接着卫渊双手成爪,一记分筋错骨,将花卿桧两条臂膀的骨骼卸脱臼。
卫渊笑着挥手射出上百枚银针,分别刺入花卿桧浑身腧穴。
偷偷在营帐内观看的卫伯约,捅了捅慕千秋的腰眼:“我家龟孙儿用的什么针法,你能看懂不……你这老小子干啥呢?”
只见,慕千秋记录着笔记,头也不抬的道:“这是一种新针法,我只能勉强推断出,银针刺激穴位,可以让大脑更加清醒,同时触感增强,具体几倍我就不太了解了,这针法我现在的医术也用不出来,但也必须记上,传给徒子徒孙,万一未来我医圣山门下出来个绝世天骄呢……”
卫渊蹲下身,就像摸狗一样,拍了拍花卿桧的脑袋。
“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度提升几十倍,而且还能保证不让你疼晕过去,爽不爽?”
“卫渊小贼,你…你说话不算数!”
“你这条老狗也从来没有履行过承诺啊!”
卫渊从怀中掏出一张花卿桧十罪状的传单:“这上面每一条你都做过,你这一生罪孽深重,十罪状不是你只犯下十罪,而是从几千条中选出来的十宗大罪,你这条老狗经常出尔反尔,如今死在这里,也算是因果报应。”
卫渊话落,伸出一手,喜顺连忙把点燃的香递给他。
卫渊用点燃的黄香在花卿桧眼前晃了晃:“说给你一炷香就给你一炷香,在这期间没人会对你动手,只要你能爬回花家,你就算逃活命了。”
众目睽睽之下,花卿桧双腿膝盖被废,双臂骨骼被卫渊卸骨脱臼,只能腆着装满泔水的巨大肚子,用下巴就像蛆虫一样,一点点朝向花家的方向蠕动。
花卿桧可遭老罪了,这辈子都没这般痛苦过,下巴摩擦地面,仅仅爬了两下,就已经磨破了皮,比之前几十倍的疼痛,让疼痛不欲生,肚子里的泔水一阵反胃,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真想就这样死了,但身居高位,锦衣玉食多年,让他舍不得死,求生的欲望,让他一边呕吐,一边蠕动爬行。
“南无阿弥陀佛!”
南海神尼口念佛号,卫渊做得很过分,但她没有去劝导,毕竟这在地上蠕动,宛如蛆虫一样的东西,就是杀害卫英雄的罪魁祸首,元凶之一。
很快一炷香熄灭,卫渊上前一脚踩在爬行百米左右的花卿桧脑袋上。
看着脚下,浑身沾满呕吐物与泥土,官服磨破的花卿桧:“花老狗,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我卫渊信守承诺,可惜你不争气没跑了。”
卫渊话落,看向追风:“督天司的刑法在他身上用一遍,记得留一口气,别让他变成瞎子就行,他这一生害了无数人家破人亡,我要让他在死前看着花家是如何覆灭的。”
追风抱拳拱手,带着几名专业行刑的督天卫,上前将花卿桧五花大绑带走。
白天还好,随着入夜,花家与卫家军这边,除了巡逻士兵,其他人都已入睡休息,安静的夜,方圆几里内都可以听到花卿桧哀嚎的惨叫声。
盘膝冥想的卫伯约,无论如何都无法入定。
喜顺他爹端着安神汤的托盘走进来:“老爷,喝碗安神汤吧。”
卫伯约点点头,端起汤盅豪迈地一饮而尽。
“老爷,我看你为什么有些情绪低落?”
“在十万卫家军,以及我儿孙死后,老夫曾无数次幻想手刃花卿桧这条老狗的一幕,所以我情绪低落并非是为了花卿桧,而是我担心他一死,花家被灭,会成为导火索让整个大魏战乱四起!”
喜顺他爹想了想,躬身道:“老爷,我陪着你东征西讨几十年,我从来没有给你出谋划策过,为什么?”
“你也不会打仗,教你多次也无用……”
喜顺他爹摇摇头:“并非如此,其实老爷给我放到其他军营,我虽不如公孙瑾,但也能比得上一些高级将领,只是因为有老爷你在,无需我担忧!”
“那是,老子是他妈谁,大魏军神卫伯约……”
卫伯约眼神微眯:“老喜,你这话里有话啊,意思是我谋略不如卫渊那龟孙儿,所以无需杞人忧天?”
“老爷,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
卫伯约把手中的汤盅放在桌子上:“不管你怎样说,反正老子是这样想了!”
“但其实你说得对,卫渊这龟孙儿是老子一手培养起来的,文韬武略都略逊我一筹,可就算如此也能独当一面了,老子何须担心这些?让那龟孙儿自己解决去吧!”
“休息睡觉!”
卫伯约躺在床上,直接沾枕头就睡,发出阵阵鼾声……
“没心没肺,大大咧咧,这才是老爷的本性啊!”
喜顺他爹笑着摇摇头,收拾好汤盅端着托盘悄悄退出去。
另一边,花家祖宅内,花家所有人都能听到花卿桧的惨叫。
花家回忆大厅内,花满阁端坐主位,花家高层,以及松赞等各国将领都在其中。
松赞对花满阁竖起大拇指:“这般大劫之下,花家主还能临危不乱,当真是成大事之人。”
“是啊,看花家主相貌怎么有点变化了呢?”
花满阁先是一愣,紧接着让管家拿来铜镜照了照,疑惑道:“没啥变化啊。”
“怎么没有,花家主没发现,您面沉似水的模样,格外的威武霸气,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一看就是为了成就非凡。”
花满阁没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刻意板着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别说,的确有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感觉。”
松赞端着酒杯上前,与花满阁一同出现在铜镜之中。
“花家主,我吐蕃虽小,但也是国,你可看本王有龙相否?”
花满阁一愣,仔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和松赞:“没咋看出来,和我没啥区别……”
“龙相尽显啊!”
“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次卫渊就是风雨,花家主如果能靠自己过去,必然是飞龙在天,翱翔九万里!”
花满阁连连点头:“没错,之前大哥二哥三哥还有父亲,甚至就连花满榭那杂种,都他妈敢瞧不起我,如今父亲被抓,那只能说明他无能,我花满阁靠自己一样可以让花家飞黄腾达!”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倘若命中无此运,孤身亦可登昆仑!”
老管家连忙道:“四少爷,你要三思……”
“三你妈的思!”
花满阁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叫家主!”
“家…家主大人,你千万要明白一点,你不是卫渊的对手,耽误之际是救老爷,然后让老爷主持大局!”
噗~
轱辘~
轱辘~
花满阁当即拔刀,一刀斩断了老管家脖子,脑袋掉落,在地上轱辘了好几圈才停下。
原本还想开口劝花满阁看清自己能力的花家众高层,纷纷缩了缩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都退下吧,本家主自有打算!”
花满阁起身,刻意保持着面沉似水的模样,冷声说道。
所有人纷纷告退,松赞出门口,嘴角上扬满脸的不屑,对一旁国师道
“这花满阁真是一个傻逼,他和卫渊之间,差了一个海东青加一个朱思勃,附带五百个汪滕!”
国师点点头:“人不怕估算错敌手,就算不自量力,高估自己的实力,但凡没有花卿桧扶他青云志,花满阁上炕都费劲,还踏雪至山巅!”
“有一点是对的,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偏偏他也是最不争气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