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星辰被乌云遮掩,今天的夜格外的黑暗和宁静。
咻咻咻————
然而丑时刚过,宋军前军营地上空,突然间火雨凌空,整个营地上空被渲染成火红色。
轰隆隆——
只是片刻,火雨落下,整个宋军前军营地变成一片火海,整个宋军营地,快速陷入混乱当中。
“整军,整军,有人敌袭。”
宋军前军营地中,有将领快速冲出营帐,看着混乱的营地,朗声大吼,试图安抚住慌乱的士兵。
“杀——”
就在这时,韩世忠一马当先,带着五千贪狼卫,直接冲进了营地,瞧着那喊话的将领,快马加鞭,一刀便削去了那人的头颅。
贪狼卫瞧着韩世忠如此强劲,那将领的喷洒的血液,一下激发了贪狼卫的凶性。
一个个手持兵器,开启了肆无忌惮的杀戮。
霎时间,地动山摇,喊杀声震天。
只是片刻,宋军已经死伤一片,不少宋军亡命的向后方营地奔逃。
赵煦此时也被惊醒,他瞧着火光冲天的前军营地,知道现在若是贸然出兵,搞不好会波及到后方营地。
于是,赵煦沉着脸,快速下达命令,
“来人,速速前去截断火焰,千万别让火焰波及其他营地。”
“来人,速速整军布阵,防止敌人突袭。”
“是,官家。”
跟随在赵煦身侧的侍卫快速回应后,立刻前去传达命令。
赵煦舍弃了前军营地,宋军很快便切断了后方营地与前军营地的联系,随之整个宋军的基本盘稳固下来。
“兄弟们撤。”
韩世忠也不是傻子,瞧着事不可违,果断下令撤退,今夜他们夜袭毁了宋军前军营地,已经算是功成,没必要将自己搭在这里。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果真是好手段。”
赵煦站在中军营地口,看着远离的韩世忠等人,脸色越发阴沉,恨得牙痒痒。
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这半个月来,大宋猛攻函谷关,压得秦军不敢出关野战,这让他以为秦军没有反抗之力。
不曾想,今日秦军给他实实在在的上了一课。
“官家,秦军在函谷关前列阵,还请官家决断。”
就在这时,宗泽面色严肃,匆匆赶来。
“拔营,后退五里。”
赵煦咬牙切齿,此番夜袭他吃了个闷亏,虽然还不知道损失如何,但前军营地可是驻扎了八万天武精锐,经过此次夜袭,短时间内这支天武军算是废了。
而且,秦军既然集结在函谷关外,很明显是有所图,他们刚刚受创,他也不得不压下怒火,暂避锋芒。
“是,官家。”
闻言,宗泽松了口气,他刚刚还在想,要是赵煦要怒而兴兵,他该怎么劝慰,现在赵煦如此冷静,他反倒是放心下来。
随后,宗泽也没有过多停留,急匆匆的跑去传令。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宗泽离开之后,赵煦又皱起了眉头,他的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
翌日、凌晨。
轰隆隆——
王行之领着十几万兵马,步步紧逼,来到宋军营地前挑衅。
“不对,非常不对。”
赵煦并未出营迎战,而是下令紧守住营门,他看着营门外的秦军,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郁。
因为,他太了解王行之了。
王行之这人谋划虽然天马行空,但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若是没有七八成的把握,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官家,秦军如此行事,恐怕另有所图。”
同样,了解王行之不止赵煦一人,还有王行之曾经的同窗宗泽。
或许在以前,宗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但秦国立国十几年,他琢磨王行之,也琢磨了十几年。
现在瞧着秦军步步紧逼,自然也发现了不对。
“汝霖所言不错,秦军行事太过突然,以朕对王行之的了解,秦国必然有所图谋。”赵煦一脸认同,果断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对于王行之他们可是没一人敢大意。
王行之声名鹊起之后,最出名的无疑有三个方面。
第一,是王行之军略。
王行之领兵大小战阵数十场,毫无败绩,其中不乏有湟水屠城、狄道大战、覆灭西夏以及平壤大战这等惊世大战。
因此,王行之的军略,就是比之白韩卫霍,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天下间无人不服。
第二,是王行之的武功,随着王行之硬接天雷,他的武道修为早就被人解析明白,王行之的武功早在称帝时,武功就到了武道大宗师。
最后一个则是王行之文采与谋略,王行之所着的诗词不多,但首首传世。
然而更让人惊叹的是,王行之的谋划。
王行之出道多年,所行过往,早已被有心人探查明白。
之前在大宋朝堂时,就算计过百官,将朝堂百官玩弄于股掌。
后面决心叛宋之后,王行之所有谋划,几乎都是牵着别人的鼻子走,其智若妖。
大宋唯一一次讨得了好处,还是赵煦五年前早早布局,利用周边诸国攻秦,才能有现在的国力。
不然,大宋根本没资格与秦国相争。
因此,他们一听宗泽提及,此间事,王行之恐怕有所谋划,所有人都沉思起来,仔细思虑着。
沉思片刻,章惇沉声开口,“官家,此事不得不防,臣建议,我军暂时固守营门,派人混进函谷关,探听出消息早作他想。”
宗泽补充道,“官家,章大人所言极是,但臣以为,函谷关要探查,其他地方也不能放过,特别是南阳、大同以及荆襄之地。”
闻言,赵煦心头一惊,一下拨开云雾见月明,他沉声开口,
“宗相所言极是,函谷关我军兵力占优,只要我等不犯大错,秦军要想取胜,难如登天。”
“所以,秦国想要盘活整个战场,只能在战局之外。”
“这几处关口,至关重要,秦军只要打破一处,就可以长驱直入,影响到整个战局。”
“因此,朕觉得,秦军的布局可能在这几处关口。”
众人一听,齐齐恍然大悟,心头暗自感慨,王行之好深的心机。
但同时,他们的内心也松弛了不少。
“官家,那水上呢!秦军有没有可能从水上发动突袭。”
就在这时,姚平仲冷不丁的开口,让气氛再度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