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无极瞳孔骤缩，死死盯着眼前的吴七夜。
对方能说出这话，是知道自己乃是战法真圣的徒弟，而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你……你到底是谁？”武无极眼中虽有惧意，却还是艰难的开口问道。
他自问没有实力招惹合道圣人，眼前这人很可能是师尊的敌人。
可他从未听过自己师尊讲述，有这么一尊敌人。
吴七夜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被捏在手里的武无极片刻，突然咧嘴一笑：“本座若是杀了你，战法真圣应当会很着急吧？”
武无极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心中狂颤不已，不觉得这话是玩意。
他清晰感应得到，对方手在说这句话时，脖颈被捏紧一分。
“您您……前辈贵为合道圣人，就算与我师尊有所嫌隙，也不至于对我这小辈下杀手吧？”武无极声音发颤，求生的本能让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称对方为“前辈”。
毕竟，修炼到合道这一境界，能对其产生威胁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因此有些合道圣人不屑对通天境出手。
当然，这并非绝对。
武无极此刻就在赌，赌眼前的吴七夜会顾及这一点。
然而，吴七夜在听到这话，却如同看傻子一般望向武无极。
他与战法真圣本就是不死不休，但凡有机会能膈应到对方的机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武无极触到吴七夜的眼神，瞬间便明白对方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绝望之色当即涌上眼底。
“放心，本座若有机会，定会把战法真圣送去陪你，只是你得先走一步了。”吴七夜轻笑道。
这笑声落在武无极耳中，竟如同从宇宙海无尽深渊传来一般，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他的心脏，让他声音发颤：“你……你敢杀我……我师尊定会与你不死不休……”
吴七夜懒得再搭话，捏着武无极的手上金泽缭绕，一股死寂般的死亡气息瞬间将其笼罩。
“尔敢！”
就在吴七夜即将捏碎武无极的刹那，武无极体内骤然爆起玄黄光泽，战法真圣的怒喝也随之响起。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武无极眼中顿时燃起希望，对着吴七夜叫嚣：“有我师尊的力量护着，你能奈我……”
然而话音未落，吴七夜周身已被金泽彻底覆盖，开天魁体的金泽随即爆发，瞬间便将战法真圣在武无极体内的力量压制下去。
“以为本座不知战法真圣在你身上留了后手？”吴七夜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看着一停顿神情已然呆滞的武无极继续道：“照样得死！”
话落，他掌骤然收紧。
被扼住脖颈的武无极脸上嚣张不再，只剩惨白的绝望。
下一瞬间，连同体内想护武无极的战法真圣的力量，一同在吴七夜掌心化为齑粉，连一丝残魂都未留下。
斩杀武无极后，吴七夜并未打算留在等战法真圣。
他抬手一挥，将武无极遗留的物品尽数收走，周遭虚空同时如琉璃般碎裂，彻底抹去了此地的所有痕迹，他的身影也在这时消失不见。
他并非惧怕战法真圣，这般做不过是想恶心对方一番。
让战法真圣寻不到凶手。
……
“轰！”
不过十数息的功夫，战法真圣裹挟着骇人的大道威势降临。
可当他看到眼前破碎的虚空时，本就怒火中烧的神情愈发狰狞，周身翻涌的大道之力如狂涛般向四周扩散，连周边数个域群乃至冰界，都能清晰感应到那股几乎要摧毁万物的震怒。
“是谁干的？！”
战法真圣怒声咆哮，双目瞬间化为玄黄二色，仿佛能洞穿一切，要将这片破碎的虚空的中寻得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先前他留在武无极体内的大道之力明明已经触发，却被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死死压制，未能留下半点信息。
否则，他何至于此刻如无头苍蝇般暴怒？
“将痕迹抹得如此干净……”
战法真圣搜寻无果，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墨来，翻涌的大道威势早已将周遭数十万里空间碾成一片死寂。
他目光沉沉望向前方的极北冰域，眸中情绪晦暗不明，随即身影一动，如一道流光直扑极北冰域而去。
然而，刚抵达冰域边缘，一股极致的冰寒骤然涌现，如一道万古不化的冰墙，将极北冰域的边界严严实实笼罩，将战法真圣拦在了外头。
本就处于暴怒中的战法真圣哪肯罢休，周身大道威势毫无保留的爆发，与那股极致冰寒悍然对撞，势要将这道冰墙撕裂开来。
“战法真圣，你过界了。”
此时，一道空灵清脆的声音响起，极北冰域边缘的温度骤然再降，刺骨的寒意仿佛要渗透大道，仿佛要战法真圣周身翻涌的玄黄之道都冻结成冰。
战法真圣抬眼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已然伫立在前方，周身萦绕的冰寒之气仿佛能主宰世间一切冷意。
若是吴七夜在此，一定会认出这道身影，定会唤出那三个字——冰婵晶。
而她的另一重身份，正是冰宫的开创者——冰祖。
战法真圣死死盯着冰婵晶，眼中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冰祖，吾徒是不是你杀的！”
这话并非询问，反倒像是一句肯定的审判。
毕竟以冰婵晶的修为，的确有能力在瞬息之间压制他留在武无极体内的大道之力。
冰婵晶眸中寒芒流转，那目光如同世间最极致的冰棱，落在战法真圣身上，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这么说，你认定是本祖所为了？”
战法真圣沉声道：“除了你，这片区域内，还有谁能有这般手段？！”
话音未落，玄黄色的铠甲已覆满他全身，周身的大道威势瞬间攀升至巅峰，空间早都被这股力量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冰婵晶见状，也懒得多言解释。
极致的冰寒之气自她体内释放，同时玉手一抬，掌中已多了一块冰玉般的石碑。
碑身流转着冰寒之光，弥漫出的威势丝毫不逊色于那玄黄铠甲。
这正是她的伴生先天灵宝——寒晶玉碑。
战法真圣身形一动，玄黄战法瞬间施展，玄黄二色的大道之力缠绕周身，携着磨灭诸天的威势直扑冰婵晶而来。
冰婵晶亦不示弱，将自身冰寒大道催至极致，寒晶玉碑在她掌心绽放出幽冷寒芒光华，迎着那股玄黄之力悍然撞去。
“轰轰——”
刹那间，两股恐怖至极的力量猛烈交汇，可摧毁世间万物的大道余威如狂滔般四下倾泻。
一边是能冻结大道的极致冰寒，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凝结成冰。
另一边是可碾灭诸天的玄黄之力，带着无坚不摧的霸道席卷开来。
这两股力量，哪怕只是逸散出一缕余威，足以让通天圣人瞬间化为飞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