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役来到现在,陈克只在霍棘问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其它时候别人为他义愤填膺,他反倒一脸尴尬,并没有控诉什么。
“相公,既然他这么想知道,就作给他看,也好让他输的彻底。”高娥开口。
众人本想嘲讽吕庸用激将法,听陈夫人这样说也是,省的吕庸还觉得自己可以挣扎两下。
陈克听到高娥这样说纠结了两下开口:“我欲具鸡黍,邀友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好!”霍棘最先叫了起来“此诗为这次雅集收尾再合适不过。”
众人纷纷点头。
“不可能。”吕庸有些崩溃,陈克怎么可能连续作出这么惊艳的诗“霍棘,你也是文人,你自认能不能连续作出这样的诗。”
“我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霍棘也直接说。
吕庸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了,陈先生已经做好诗,该走了。”许博彦示意。
两个人衙役押着吕庸离开,吕庸步履有些踉跄。
许博彦看了高娥一眼离开,这次雅集还真让他意外。
“诸位,诸位,诸位。”杜维清看众人讨论的激烈,提高声音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慢慢安静看向杜维清。
杜维清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心的说:“陈先生,洪先生和我打算在此处建一个青潭书院,以后每年都举办雅集。”
众人一惊。
建书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不觉得杜维清他们有这能力。
“那等书院建成了,我能来任教吗?”梁剑歌兴奋的问。
“到时候看。”杜维清没有拒绝。
高娥听到杜维清宣布这件事笑着离开,从此刻起,青潭书院不再是籍籍无名,也不枉她辛苦的筹划。
现在她要去处理另外一件事。
滨王在长公主一边如坐针毡,从上午回来到现在,他几次试图出去给高娥通个信都被皇姐拦下了。
不光是他,宁致远和雪含烟也都被困在这里。
长公主拿到那信笺之后就没离过手,她也确定自己女儿还活着,如果是这样,太子就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
“皇姐,我实在……”滨王一脸苦愁。
“给我憋住。”长公主凌厉的说。
滨王只好坐在那里着急,心想高娥最好和这件事没关系。
许博彦一到县衙就让人把吕庸和邹喜关进牢房。
白浩看着吕庸进牢房:“给你说一下,陶杲之之前就住在这个牢房里,也死在这里。”
吕庸看了白浩一眼转身过去坐下。
白浩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开始有风骨了。
“大人,那两个人就这样关着?”白浩去后衙找自家大人。
“先关着。”许博彦觉得定吕庸罪的概率有点小,现在只能想如何利益最大化。
“大人,陈夫人来了。”朱墨带着高娥进来。
许博彦抬头:“什么事?”
“帮我确定一下王公子现在的位置。”高娥直接说。
许博彦看向朱墨。
“在樾园。”朱墨负责这件事。
“你想做什么?”许博彦觉得和长公主今天突然离开有关。
“没什么。”高娥没解释“今天的戏台许大人可满意。”
“你怎么让长公主离开的?”许博彦不解。
“靠点运气。”高娥当时也是心惊胆战。
“哪儿有那么多运气,不过是处处留意,对所有人和事都了解。”许博彦向来不相信有运气。
高娥觉得可以这样说:“多谢许大人,民妇告退。”
许博彦想说从此之后高娥和陶家也是不死不休,但是看她那从容的样子,估计已经想到了。
知道滨王在樾园高娥快速回坝头村,她知道滨王挺不了多长时间,等到正面和长公主对上,才是今天真正的问题。
回到坝头村,雀儿在院子里和小五他们玩儿,郑晓顺听说雅集的盛况在那里长吁短叹,自己竟然错过了。
高娥看雀儿那天真的样子,心想她肯定喜欢这样,不然也不会连自己都被骗了那么长时间。
“二嫂,二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郑晓顺好奇的问。
现在的确时候不早了,前两天这个时候陈克他们已经回来了。
“今天雅集要散,他们事情比较多。”高娥直接说。
郑晓顺想想也是。
这个时候陈杰和雷氏一起过来。
“二哥没回来?”陈杰以为二哥和二嫂一起回来了。
“还没有。”高娥怎么觉得所有人都开始稀罕陈克了“你们东西都卖完了?”
“早卖完了,过了正午就卖完了。”雷氏嬉笑着凑到高娥一边“二嫂猜猜我们这几天赚了多少钱?”
高娥看雷氏那兴奋的样子:“六两?”
雷氏想二嫂太保守了:“快九两。这还是每天准备不过来,要是能准备多一点,还能赚的更多。”
高娥意外,那小吃都是几文钱一份的,竟然能卖到快九两。
“这还是小头,有几个人看上咱们那油辣子了,一订就是一大坛子。”雷氏比划“回头估计有十几两。”
高娥想到汤明德打的主意,这还真有生意,她突然想到火锅底料的生意,指不定能靠着一年的集会赚不少。
可是牛油是个问题,朝廷不让随意杀牛,她没那么多牛油。
别的油不方便运输。
“这是好事。”高娥为他们开心“回头可以把合县那铺子买下来。”
“我倒是想买,就是不知道吴氏他们愿意不愿意卖。现在合县的铺子天天涨价。”雷氏不好意思的说。
“你要是不急的话回头我帮你问问。”高娥主动提这件事。
那铺子本来就是她的,她要是直接给了雷氏,大哥那边有点说不过去。
“那太谢谢二嫂了。”雷氏笑的开心。
陈杰坐在一边小声说:“陈家那差事,我不想去了。”
“怎么了?”高娥以为出什么事了。
“嗐!”雷氏笑着说“是我不想让他去的,如今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要和那些人外乡人接触,就想他把陈焘家的事辞了,这些事就够我们夫妻忙的。”
“你们是不是看这几天赚的钱多?”高娥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