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锦辉十三岁时,曾老爷子也安排她去沪远念书,远离了曾老夫人的磋磨。
同年,异母的哥哥和嫂子(关先生的五姑姑)也双双调去魔都工作。不久,他们的女儿曾倩茹出生,孤独的廖锦辉,从此内心不再孤独。
廖锦辉:“兄嫂都很忙,倩茹五岁半以前,除了保姆,每天照顾她最多的就是我。她是我青春期的生命中,最重要,最治愈的那道光。
她六岁时,我从沪远毕业,去南洋留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在机场哭成花猫的样子。”
关太太:“说到这,我感觉行举吃东西的口味都跟你差不多,他应该从倩茹姐那儿学来的,而倩茹姐从你那儿学的,对吧。”
廖锦辉闻言表情很骄傲,笑眯眯道:“是吧!我们行举跟我亲着呐!每回跟我视频,姑婆姑婆的,喊得可欢了,还总说想我。”
关太太吃着小盘里的水果,笑嘻嘻的附和,提供满满情绪价值,末了,忍不住八卦起廖锦辉的爱情史。
“阿姨,那你跟 uncle Alan 怎么认识的?他是你的初恋吗?”
廖锦辉拿葱指戳了戳关太太额头,笑道:“鬼丫头,你以为人人都那么幸运,能和初恋结婚呀!”
关太太俏皮一笑:“阿姨,你有初恋故事呀?
她一脸八卦的表情,惹得廖锦辉揪了揪她耳朵,但还是说起自己的恋爱史。
“我的初恋也是在沪远念书时的学长。我们在油画课认识的,两人都喜欢x画家,便常一起讨论,一起上课,逛美术馆,博物馆。
那个年代,我们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是高中生呢,哪儿像你们这些八零之后的年轻人哪。”
关太太十分心虚,“嘿嘿,社会不一样哈!那…后来呢,因为要念大学才分开么?”
廖锦辉摇头,“那倒不是,他去京城念大学后,我们一直书信往来,甚至我那时也是做好准备要考去京城的。
他妈妈来找过我,他们家几代人都是搞学术研究的,说尽管知道我父亲是谁,曾家是谁,但他们家还是接受不了私生女进门。…,我觉得合理,就知难而退了。”
关太太:“哈?阿姨,你这么轻易就放弃?”
廖锦辉:“阅禾,我那样的成长环境,说实话,本来就很自卑。
你知道,当一个打扮十分得体,看上去也很和善,很正派的教授模样的阿姨,站在我面前,用温和的语气跟我沟通,晓之以理来规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所以,是呀!我轻易地就退缩了。”
关太太想到自己的婆婆关华氏,华沉黛。如果不是做了她儿媳,比起廖锦辉刚描述的那位夫人,关华氏只会更让人有距离感。
试想,如果当初是关华氏来找她,用同样的态度和方式规劝,或者说通知她,离开关凛为学长,她想,她也会打退堂鼓吧。
廖锦辉碰碰关太太胳膊,“阅禾?想什么呢?”
关太太:“没什么,只是刚刚你描述初恋母亲的样子,我…想到了妈妈,就我婆婆。”
廖锦辉笑着打趣:“你放心,阅禾,你将来呀,更容易让小女生有压迫感,现在就已经让很多人觉得遥远了吧。”
关太太:“哪有,我很接地气的。”
说完不经意扫见自己的手腕手指,以及美甲上那多颗真钻,关太太觉得自己的话确实不太容易让人信服。
廖锦辉:“不过,归根结底,可能也是我和初恋之间的喜欢没那么浓烈吧。他没有深究,我也没多留恋,可不像你 uncle Alan。
那会儿m.d.家族也反对,也来找过我,施压、威逼、利诱,跟戏里演的似的都来了一遍,我也一直打退堂鼓,但架不住 Alan 死缠烂打,所以呀,烈女怕缠郎,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关太太想到了关先生,很赞同廖锦辉的话。缠郎的确可怕,尤其关先生这种级别,他不单是能缠,要不让他得逞,自己身边很大范围的人还得跟着付出代价。
关先生:说得好像只是屈服于我的手段和威胁一样,你敢说不是因为心里还有我?
关太太:好啦好啦,心里有你,行了吧!
八卦太太继续八,“阿姨,那你跟 uncle Alan 怎么认识的?”
廖锦辉:“因为你逸汀姑姑呀!我在南洋留学的第三年,有段时间,她来南洋度假,受了我嫂子,你们五姑姑的托,要照顾我,带我玩儿。
有天你姑姑办了个 party,就在你们南洋那个庄园里,我第一次跟 Alan 邂逅。”
关太太捂嘴惊呼:“所以,我们家是你和 uncle Alan 的定情之地哦!臭关凛为从来没跟我说过。”
廖锦辉:“他不一定知道,再说,他们成天忙大事,哪里记得住这些。”
关太太才不管呢,等下有空她就要去质问某个臭男人。
已经移步到书房干正事的关先生跟几个助理开着会,忽然觉得耳朵痒,伸手挠了挠,心想:不会是楚阅禾这个不贤惠的女人又再念叨吧,她八卦完了没?在干嘛?
廖锦辉:“你们 uncle Alan 对我一见钟情,当晚就对我展开追求,还被你们逸汀姑姑给骂了一顿,以为他只是想玩儿玩儿。
我也没理会他,觉得这人太优秀,我配不上,而且,也觉得他有些太直白太冒失。”
关太太:“那后来呢?他怎么俘获你的心?”
廖锦辉:“他打听到我喜欢的高音歌唱家,就直接把人和整个交响乐团打包过来给我一人开音乐会;我特别喜欢的几幅画,他就把真迹都运到南洋陪我一幅幅鉴赏;我无意中抱怨学校附近某条街有些窄,结果市政第二天就开始规划改造。
总之,我喜欢一切都会很快到我面前,你也知道,他们的钞能力可不是寻常富豪能比的。
他们的追人方法霸道直接,很快,我就被学校通知,大三下学期开始来美国学校当交换生。
哎呀,到了他的地盘,他就更无处不在了。你也知道,他们这些人,你接触越久,越能发现他们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很能耐。
男人的各方面魅力,他们都具备,所以,我又能坚持多久?
再后来,他的家族反对,曾家也反对,我回国了一段时间。
但他厉害呀,把一起都搞定了,我又继续回来读研,没多久,Anne 就在我肚子里啦!
是不是也没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