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这才肯抬眸看他一眼：“为了利益，我怕赔钱。”
这个答案对一个商人来说，是标准答案。
对于私下他们的感情来说，也是一个态度。
顾裴司看陆棠一脸为难，过去拦住了她：“她想怎么选就怎么选，别为难她。”
这句话像是导火索一般，点燃了季晟洲身体里的炸弹。
他狠戾的眼神落在顾裴司身上：“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一个外人插嘴。”
“你们已经散了，我也不算外人。”顾裴司丝毫不示弱。
季晟洲的怒气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一只手伸过去抓住了顾裴司的脖子。
办公室里五个人，谁都没想到季晟洲会动手。
“够了！放手！”
顾裴司的脖子上本来就有伤，陆棠大声喝下，连忙制止他。
她拦住季晟洲：“放开他，别在这里闹，跟我去办公室。”
她的语气平和，更多的是妥协。
季晟洲这才松手。
顾裴司还想开口，被陆棠一句话堵住了：“裴司哥，今天周一，你去给设计部开早会。”
顾裴司看向陆棠的眼神里满是担心，但最后还是应下了。
季晟洲虽然戾气重，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不会伤害陆棠。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极其清冷。
“陆棠，你为什么不选我！”季晟洲带着刨根问底的狠劲，“你怕赔钱，赔多少我补你多少行不行？”
原因是什么他们两人心里都有底，但他就是不服。
他就是见不得陆棠略过他去找其他男人。
相比季晟洲，陆棠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感，像是不想再去争论这个话题。
“季总，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幼稚吗？平常一个亿的单子都不屑一顾的人，来跟我纠结两千万的单子。”
听了这话，季晟洲一愣。
“季晟洲，我们之间结束了，别这样了行吗？”
陆棠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带着乞求的意味。
顿时，季晟洲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这次陆棠没跟他争吵，没跟他恶语相向，更没有给他放狠话说恨他。
可看到她脸上的疲惫，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棠眼里含了泪：“我在躲着你，每当看到你这张脸我心里就会升起来一股无名的罪恶感，别逼我了，好不好？”
那天出事之后，这是陆棠第一次正眼看他。
季晟洲已经连续几夜都没睡好了。
当他每夜躺在床上，感觉不到身旁的温度时，他崩溃得快要疯掉。
他抑制自己，克制自己，可无论怎么办都还是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了。”
四个字从季晟洲口中说出来，刚才的不甘也一并释放了出来。
“合作的事情，我会派王特助跟你对接。”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
看着季晟洲的背影，陆棠愣了很久。
一周之后，合作的事情正式提上了日程。
之前季晟洲说的，等婚礼结束后，会让李导身败名裂这件事他没忘。
一夜之间，李导的黑料满天飞。
强制潜规则女明星，偷税漏税...基本上所有罪名都在他身上落实了。
自那天之后，小鹿也没了消息。
这件事在热搜榜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隔壁b市的人也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徐毅是先打电话来问陆棠的。
与其说吃瓜，不如说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跟陆棠合作。
这次李导带来的热度很大，陆棠签下的这几个艺人也都得到了大范围的曝光。
热度不减当初周凝心回国。
徐毅来联系她也是看上了这波热度。
徐毅是什么人陆棠了解，再加上徐毅本来就在这方面有发展，这个合作的可行性很高。
电话里她先应下了。
但为了避免这次的事情发生，她决定亲自去一趟b市。
时间就安排在明天一早。
她现在怀着孕，开车太消耗精力，所以她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明天陆棠自己去。
林媛要留下跟项目，顾裴司也有的忙。
这件事陆棠并没有告诉徐毅。
突击检查的真实性往往比提前准备的要高。
不巧，这天还下雨了。
陆棠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细蒙蒙的小雨还在落。
这是新年后的第一场小雨，带着刺骨的寒意。
陆棠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身上潮潮的。
徐毅在b市有单独的片场，不管是场景建设，还是其他硬性条件，都算得上是最好的。
今天的小雨恰到好处，剧组里比平常还要忙。
陆棠到的时候正在拍一场落水戏。
相比李导，徐毅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
水是暖的，落水后再上来时，保暖措施也很到位。
陆棠站在一旁观察了很久。
可能是看得太入迷，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身后也有一个人注视了她很久。
徐款阳在看到陆棠的身影时先是惊讶。
确定看清楚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棠总吗？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
“大名鼎鼎”四个字里带着很明显的讽刺意味。
听到这道让人恶心又熟悉的声音，陆棠转过身来。
徐款阳，过了个年，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幼稚自私，浪荡痞气。
陆棠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可奈何徐款阳上赶着想被羞辱。
“听说陆小姐那个婚没结成，真的假的？”徐款阳讽刺道。
陆棠一个好脸色没给他：“整天嚼人舌根，怪不得徐大公子的名气这么臭。”
徐款阳被怼得一脸红，他果断不装了。
“怎么跟我说话呢？离开季晟洲你算老几？”
这句话出口，徐款阳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陆棠双眉蹙起，脸上带着薄怒：“不管我算老几，都比你这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做的废物强。”
这句话戳中了徐款阳的痛点，他恼怒着就要动手。
他伸出手朝着陆棠的肩膀推去。
后面就是水池子，他想把陆棠推下池子。
陆棠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灵敏。
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当然，陆棠也没手下留情，抬手落在徐款阳的背上，把他推了下去。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点都不过分。
可让陆棠没想到的是，徐款阳从水面上露出来，手径直抓住了她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