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六点半的首尔明洞，还裹在一层薄薄的雾里。
街边的银杏树叶子带着隔夜的露水，被早起的环卫工扫成一小堆，风一吹，又散成星星点点的金黄。
路口的咖啡店刚掀开卷帘门，现磨咖啡的焦香混着隔壁鱼饼摊飘来的酱香，在空气里绕了个圈，刚要钻进早起行人的鼻子，就被一阵 “轰隆隆” 的脚步声劈成了两半 —— 跑男团的六个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扛着节目组定制的红色毽子袋，像一群刚放暑假的学生，浩浩荡荡堵在了明洞主街的十字路口。
“都把精神头提起来！” 李文东走在最前面，黑色鸭舌帽压得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
他从口袋里掏出烫金的任务卡，手指在卡面上敲了敲，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严肃，“今天第一关，踢毽子连踢 10 下通关。但记住 ——”
他顿了顿，故意卖关子，等邓朝他们都凑过来，才慢悠悠补了句，“这只是热身，真正的难题在后面呢！”
“热身？东哥你这是看不起谁啊！” 邓朝立刻挤到前面，伸手就抢过毽子袋，拉链 “刺啦” 一声拉开，掏出个鹅黄色的毽子。
那毽子的羽毛是染过的，阳光一照，还泛着细碎的金光。
他把毽子在手里抛了抛，眉飞色舞地开讲，“想当年我在学校，那可是‘毽子小王子’！运动会踢毽子项目，我连赢三年，最后裁判都跟我说‘邓朝你别参加了，给别人留点机会’——”
话还没说完，毽子 “啪” 地砸在他的运动鞋上，又弹到地上，滚了两圈，停在贾兵的脚边。
邓朝赶紧弯腰去捡，手刚碰到毽子，左脚鞋带 “哗啦” 松了，他没注意，一抬脚差点踩上去，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两步，幸好扶住了旁边的路灯杆才没摔。
“哎哟喂！” 陈赤赤抱着胳膊靠在路灯杆上，笑得直咧嘴，露出昨晚的菜渣，“老邓头，你这‘当年’是侏罗纪时期的吧？现在能踢 3 下不？我赌 5 根火腿肠，你最多踢 2 下就掉！”
“你行你上啊！” 邓朝不服气，把毽子往陈赤赤怀里扔，“别光嘴上厉害，小心等会儿踢到自己脚脖子，还得我扶你去医院！”
贾兵在旁边看得直乐，伸手从陈赤赤手里接了毽子，摩拳擦掌地活动了一下脚踝：“我来试试！我小时候在村里，天天跟我姐踢毽子，什么‘盘踢’‘磕踢’都会，说不定还能整个花样给你们看看！”
他掂了掂毽子，手腕一翻，毽子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抬脚一踢 —— 结果脚抬得太急，毽子没飞起来，反而把自己的运动鞋踢出去半米远，鞋尖朝上，露出里面印着粉色小熊图案的袜子。
“我的天！” 童妃捂着嘴，笑得肩膀都抖了，赶紧掏出手机，对着贾兵的袜子 “咔嚓” 拍了一张，“兵哥，你这袜子也太少女心了吧？跟你这一米八几的壮汉形象，反差也太大了！”
徐露也忍不住笑，走过去帮贾兵捡回鞋子，递给他的时候还多瞅了两眼袜子：“兵哥，你这袜子是给侄女买的吧？我上次见我堂哥也给我小侄女买过同款，结果他自己穿错了，被我嫂子笑了好几天。”
贾兵接过鞋子，耳朵有点红，挠了挠头：“可不是嘛！昨天住酒店，我跟我侄女视频，她让我帮她带这双袜子，结果早上着急穿错了。你们可别往外说啊，不然我这‘铁血硬汉’的形象就没了！”
“放心，我们肯定不说 —— 才怪！” 邓朝凑过来，一把抢过童妃的手机，对着袜子照片放大，“我得发个朋友圈，配文‘跑男团隐藏的少女心担当’！”
李文东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行了行了，别闹了，赶紧练！节目组说了，半小时内谁先踢够 10 下，等会儿找游客的时候，能多要一张翻译卡。这翻译卡在后面找外国游客的时候，可是刚需，丢了可别后悔。”
这话一出，刚才还闹哄哄的几个人立刻安静下来，都把毽子攥在手里，摆出了 “严阵以待” 的架势。
邓朝蹲在地上，把松开的鞋带重新系紧，还打了个双结，嘴里念念有词：“这次肯定行，刚才是意外，纯属意外！”
陈赤赤把外套脱了，搭在胳膊上，还对着路边的玻璃反光整理了一下头发，摆出一副 “专业选手” 的姿势：“看好了啊，我当年可是跟小区大爷踢过的，10 下小菜一碟！”
贾兵重新穿上鞋，对着毽子深呼吸了三次，像是在给毽子 “打气”。
童妃和徐露则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着战术 —— 童妃说 “我力气大，能把毽子踢高，你帮我看着落点”，徐露点头：“行，我反应快，你要是没接住，我帮你捡！”
可真正开始踢，才发现这 “热身” 一点都不简单。
邓朝第一个上场，他把毽子往空中一抛，抬脚就踢 ——“一下！”“两下！” 他自己数着，踢到第五下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鱼饼香。
他顺着香味转头，就看见路口的鱼饼摊前，阿姨正把刚煮好的鱼饼从锅里捞出来，金黄的鱼饼裹着浓稠的酱汁，看着就好吃。
邓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飘了，脚底下没了准头，毽子 “啪” 地掉在地上。
“哎！” 邓朝叹了口气，回头瞪了一眼鱼饼摊，“阿姨你这鱼饼也太香了，故意干扰我是吧？”
鱼饼摊阿姨听不懂中文，但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着递了一串鱼饼过来。
邓朝眼睛一亮，接过鱼饼就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我就先尝一口，补充点能量，等会儿再踢！”
陈赤赤看他这样，忍不住吐槽：“老邓头，你是来踢毽子的还是来吃早餐的？再吃下去，你肚子都要比毽子圆了！”
他说着，把自己的毽子抛起来，开始踢。陈赤赤的平衡感不错，一下、两下…… 很快就踢到了第八下。
他见大家都在看他，忍不住想耍帅，右脚踢完，左脚一踮，想转个圈再踢第九下 —— 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进路边的花坛里，幸好他一把抓住了花坛里的月季枝，才没摔下去，可手被花枝划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哈哈哈哈！” 邓朝嘴里的鱼饼差点喷出来，“让你耍帅！现在知道疼了吧？我看你不是‘专业选手’，是‘专业摔跤选手’！”
陈赤赤把手抽回来，吹了吹：“笑什么笑！我这是故意的，测试一下花坛的结实程度，免得等会儿有人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