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辰也知道，欧阳楚楚之前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也的确从彭元青和司马飞扬手中救下了小桃和付静娴，若非她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点，叶辰无法否认。
但，一想到惨死的东方白、苟大户等人，心中对古族的恨意难以熄灭。
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叶辰紧紧握着手中的惊鸿剑，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的激烈挣扎。
欧阳楚楚虽有那一念之善，可她也是古族的一份子，是这场血战的参与者。
东方白他们虽不是她直接所杀，但若不是古族，他们又怎会惨死？
她也是这场战斗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份血海深仇，岂能轻易放下？
魔姬看着叶辰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没有再出声。
她知道叶辰心中在挣扎，无论叶辰做出何种选择，她都会支持。
她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东方白、苟大户等人去放过古族。
良久。
叶辰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缓缓平复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杀意也收敛起来，但依旧冰冷彻骨。
惊鸿剑从欧阳楚楚的眉心前撤回。
“你滚吧！”
“今日我不杀你，是你救下了小桃和付静娴，我叶辰恩怨分明，这份情我还了。”
“我与古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下次再见，我必杀之，绝不会手软！”
叶辰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欧阳楚楚救下小桃和付静娴的这一点，足以让叶辰破例放她一次。
但，也仅此一次！
古族残杀他兄弟，他必灭之。
欧阳楚楚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是浓浓的不甘与怨毒。
她看向叶辰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激，反而充满了仇恨。
“呵，想灭我古族？”
她轻蔑地冷笑一声，带着古族那天生的傲慢。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今日你不杀我，将会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
欧阳楚楚挣扎着站起身，眼神如毒蝎死死地盯着叶辰。
“我欧阳楚楚他日必将你碎尸万段，为我族弟报仇！”
欧阳楚楚虽然已是阶下囚，却还是高傲地昂着头放出狠话。
“呵呵。”
叶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古族狼子野心，妄图染指仙界，残害仙界生灵，双手沾满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本就该死！”
“如今战败，却还不知悔改，反倒将一切归咎于我？”
“简直可笑至极！”
叶辰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盯着欧阳楚楚。
“你若真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我叶辰接着便是！”
“看看是你先报仇，还是我先将你整个古族连根拔起！”
欧阳楚楚被叶辰这番话气得娇躯颤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怨毒。
“叶辰，你休要张狂！”
“你永远不知道古族的底蕴有多么强大！不是你这种蝼蚁能够撼动的！”
若曦听不下去了，莲步轻移来到叶辰身旁，绝美的容颜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哼，一群藏起来苟延残喘的鼠辈而已！”
她淡淡地瞥了欧阳楚楚一眼，语气冰冷，很是不屑。
“几个藏起来的准圣和初始圣人，也敢妄自尊大？”
圣人分为准圣、初始圣人、后天圣人、先天圣人、元始圣人和至尊圣人。
元始圣人和至尊圣人是证道圣人，也是修炼的绝巅，被尊称为大圣。
上古时期，若曦和小蝶都是至尊大圣，准圣和初始圣人根本就入不了她们的法眼。
若曦历经万古沧桑的眼神，以及她道出了古族的秘密，让欧阳楚楚心神剧颤。
“你，你怎么知道我古族秘密的？”
欧阳楚楚难以置信地望着若曦，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
她古族之中确实只有几位准圣和初始圣人的老祖，并没有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大圣。
可这是她古族的隐秘，眼前这个女子是如何得知的？
“你以为，你们古族在上古时期做的那些龌龊事，你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小蝶从叶辰身后走出，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强者的飘渺。
绝世的容颜上，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独特气质。
那是一种强大的气场，仿佛她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小蝶的前世是一介凡体，凭借着心中那份执念，踩着无数尸山血海，一步步踏上绝巅的狠人。
强大的气场让欧阳楚楚心生恐惧，不敢直视小蝶那能洞穿一切的眼眸。
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两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怎么会知道古族的秘密？
难道她们也和自己一样，是某个上古时期便隐藏于世的古老族群后辈？
“欧阳小姐。”
还不等欧阳楚楚从震惊中理清思绪，叶辰那冰冷声音再次传来。
“你还是快滚吧。”
“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欧阳楚楚娇躯一颤，这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满眼恨意的看着叶辰。
但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是逞强之时。
这才拖着重伤身体，离开了这片让她永生难忘的山巅。
叶辰缓缓回头，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山巅。
看着地上惨死的兄弟，身受重伤的众人，心中沉痛无比，一层寒霜爬上他的脸庞。
明远早已盘膝坐下，双手合十，低声念诵起了往生咒，超度着逝去的亡魂。
其他人脸上也是难掩悲伤。
最终，叶辰的目光与魔姬那饱含思念的眼眸交汇。
他脸上的冰冷与肃杀瞬间化作了温柔似水的微笑。
而魔姬早已是泪流满面，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四目相对，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飞身而起，直扑进叶辰的怀抱。
紧紧地抱住叶辰，压抑了千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作了低低的抽泣。
叶辰感受着怀中娇躯的颤抖，轻抚她的秀发。
“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回来了，以后，有我在。”
他的声音温柔，令人心安。
魔姬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深埋在叶辰的胸膛，积压了千年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叶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许久，魔姬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她缓缓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依依不舍的主动离开了叶辰的怀抱。
她知道，叶辰刚回来，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席卷整个至尊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