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紫色雾气外围,眼前浓得化不开的紫色雾气翻滚迷蒙,仿佛连空间都被其吞噬。
深吸一口气,我淡定的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那黄符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泽。
轻轻咬破指尖,疼痛让我眼神更加坚定,血珠渗出,我将灵力灌输进血液之中,血液似乎瞬间被赋予了灵性,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以手作笔,以血为墨,在黄符上迅速勾勒起来。
每一笔都蕴含着茅山道法的奥秘,每一划都带着我心神的专注。
在死亡泥沼的边缘,我给自己画了一张胎息符,这胎息符是茅山阴脉道法《太阴喜神术》中的一种。
据说将画好的黄符贴在身上,可以让成人模拟婴儿在母体中的状态,以极低的能耗存活在极为恶劣的环境。
不过有效时间只有一个时辰,而且一天只能使用一张,不然身体的消耗会因为供不应求,而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
随着符文的成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
终于,一张来自茅山秘法道箓的胎息符完成,其上流转着诡异的纹路,隐隐有光华闪动。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泛着奇异光华的胎息符,贴在胸口肺部的位置。
刹那间,一股温润而充沛的气息仿佛自符中涌出,迅速渗透进我的四肢百骸。
我惊异地发现,即便刻意屏住呼吸,身体也毫无窒息之感,反而如同置身于清新的空气中,氧气充盈,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怀着这份奇异的安心感,我鼓起勇气,踏入了那片被紫色毒气笼罩的死亡泥沼。
泥沼中,紫色的雾气更加浓郁,几乎凝结成了实质,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以防陷入未知的危机。
“喝呜呜呜!~”
“喝呜呜!~”
周围的空气里,渐渐响起一阵阵怪异的叫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如同被囚禁的野兽在绝望中嘶吼,却又模糊不清,辨不出是何种生物。
我环顾四周,除了茫茫的紫色与脚下的泥泞,并未发现任何发狂的幽魂或是潜藏的怪物,但心中那份不安却愈发强烈。
脚下的烂草与泥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每一步都需我谨慎至极,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踏进了某个暗藏危机的深坑,万劫不复。
我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枯树枝,它在我手中仿佛成了唯一的依靠,每一次轻轻戳探,都如同在与未知对话。
正当我全神贯注于脚下的世界时,背后突如其来的黑影如同鬼魅,一闪即逝,留下一抹不属于这死寂泥沼的寒意。
是什么?
难道我刚进来,就被屠野发现了?!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与同时,木剑已无声无息地自背后滑入掌心,寒光在昏暗中一闪,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决。
然而当我回头的时候,四周再次归于沉寂,唯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正当我缓缓转身,打算撤离这危机四伏之地时,黑暗中,几束幽绿的光芒猛然亮起,如同地狱之门悄然开启。
“呜呜呜~汪!”
伴随着几声低沉而有力的犬吠,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被古老诅咒所凝视。
我猛然回头,只见一条身躯庞大如狼数倍的大狗已经扑向我!
那狗浑身覆盖着黑得发亮、硬如铁针的毛皮,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它的双眼幽绿如冥火,獠牙尖锐森然,带着一股要将万物撕碎的狂暴气息。
竟然是铁毛狗!!
我不见慌乱,冷静异常。
手中木剑带着风雷之声横扫而出,“砰”地一声巨响,正中大狗头颅。
它哀嚎一声,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落地面,泥浆飞溅中,它迅速翻身而起,对我龇牙咧嘴,口中滴落涎水,带着丝丝腥臭。
我半步后退,稳住身形,手中木剑挺立,剑尖微颤,怒视着这地狱般的巨兽。
记忆中闪过刚来归墟之渊时,那身穿大红色官袍的阴官身旁,似乎就有这种凶犬的身影,它们如同死神的使者,让人心悸胆寒。
随着一条黑狗偷袭失败,更多的地府铁毛狗从暗处窜出,它们盯着我慢慢靠近,似乎下一秒就要一起发动攻击。
我不敢施展大型法术,生怕把屠野引来,难免一场恶战,于是只能一手捏符,一手持剑跟这群恶犬斗了起来。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地府铁毛狗,我身形急转,手中木剑挥舞出阵阵剑影,试图在它们之间寻找突破口。
但这些黑狗的动作迅捷异常,仿佛能预判我的每一个动作,总是能巧妙地避开我的攻击。
我抽空抛出一张火符,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熊熊烈焰,然而那些火焰触碰到黑狗的皮毛时,竟只是激起一丝丝青烟,它们仍旧凶猛地向我逼近。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危险的气息,我汗水涔涔,深知这样下去绝非良策。
“他娘的,不愧是阴间恶犬,防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我低骂了一声,心中暗想:
我这把雷罚荡魔木剑,就算是屠野手下的黑袍阴卒,遇上也是擦着灭,碰着亡,这区区几条狗,还教训不了你们了?
我心念电转,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与柱子在村头巷尾嬉戏打闹的画面历历在目。
柱子那小子,面对村中吠叫的土狗,总是一脸无畏,他手持木棍,嘴里常说:
“我这一根木棍拿在手,打遍天下癞皮狗”。
我问他为什么会不怕狗,他也曾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这些畜牲看似凶猛,其实铜头铁骨豆腐腰,脆弱得很。你只要瞄准它们的腰,一棍子下去,没有哪只狗会不焉的。”
此刻,面对这群地府铁毛狗的围攻,我仿佛看到了柱子那瘦小而坚定的身影。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最近一只黑狗的腰上,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直取那铁毛狗的腰间软肋。
电光火石间,剑身精准无误地劈中铁毛狗,只听那黑狗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竟诡异地扭曲,瘫软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嘿!有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