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
房间中,弗洛瑞安眯着眼,手指敲着桌面,一言不发。
其他几人低着头,双唇紧闭,心中却猜测起了纸片上的内容。
良久,弗洛瑞安才睁开了眼,将纸片递给了保德。
“给昆图修斯大人送去。”
“有新消息,记得第一时间来汇报。”
“先下去吧!”
等到几人离开房间,他才理了理衣袖,抖了抖吊梢眉。
露出一丝笑意。
有意思,这奥利弗竟然卷入了这件事。
现在他反倒不再着急了,该急的是他昆图修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哈哈... ...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真的很好奇啊!
... ...
当保德将消息递给昆图修斯大主教之时,昆图修斯笑呵呵的点点头。
随意扫了眼纸条,眼角不引人注意的抖了抖。
“嗯,我知道了。”
“我会问问他的,先下去吧!”
直到保德离开,昆图修斯才收起了笑容,看着手上的消息。
久久不语。
奥利弗偶尔会出去喝酒,他是知道的,本也没什么大事。
可此时,他心中仍旧不免有了几分怒意。
该死的,不知道马上就到祈祷会了么,偏偏这时候出去。
相比于往年。
这次的祈祷会更加的重要。
紫荆花的那些后手已经没办法加大力度了,剧烈的信仰之力波动随时可能引起老家伙的警觉。
而对于那终极目标,他却还是总觉得雾里看花,总觉有些抓不住的感觉。
总觉得还差那么一口气。
所以,对于教皇之位,他是... ...志在必得。
偏偏这家伙在此时出了纰漏。
他倒没觉得奥利弗会去对付天选者,自己没安排不说,他和对方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纠葛。
可偏偏就遇巧了。
“来人,让奥利弗来一趟。”
不管如何,还是先找人来问问情况再说吧!
可等到奥利弗走进房间,他心中怒气再次隐隐有了几分上涌。
“怎么搞的,如此萎靡?”
此时的奥利弗带着黑眼圈,眼袋浮肿,脚步虚浮。
即便在来之前应该用冷水洗了脸,可浑身仍旧带着几分宿醉的颓废。
“呃... ...昨晚没睡好。”
“嗯,没睡好。”
冷着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昆图修斯的心中怒意更甚。
这是连自己这个主人也要骗了么?
这些年,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不对吧,喝了酒,不是应该睡得更好么?”
本还有些迷糊的奥利弗闻言就是一个激灵,浑身的迷糊和慵懒立刻不见了踪影。
脸色大变,他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主... ...人,我该死,昨晚... ...我... ...喝了点酒... ...确实睡得很死... ...”
牙齿咯咯咯的不停颤抖,就连身体也犹如触电一般。
额头的汗珠已经冒了出来。
自己也是糊涂。
就是喝点酒而已,干嘛要撒谎?
要是真让主人以为自己故意骗他,恐怕... ...
想想当年和自己一起加入圣教的那些同伴,他便不寒而栗。
沉默。
房间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主人那和煦的笑容。
有时候,笑... ...并非一件好事。
良久,昆图修斯的声音才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
“起来吧!”
“和我说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奥利弗这才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命... ...是保住了。
“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昨天有些疲惫,所以,所以... ...”
点点头,昆图修斯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下一刻,奥利弗便诧异的抬起了头。
“啊?”
“这... ...我对这个人根本就没印象,而且昨晚我也没出过城。”
静静看着面前的奥利弗,昆图修斯脸色稍缓。
也许,这就是个误会。
“仔细说说。”
“昨天,我是天黑之后才离开的教堂,先是去了城南的晨钟旅馆... ...”
“无意中听人说城南有家酒馆有好酒,所以... ...”
“听人说?”
皱了皱眉,昆图修斯沉声道。
“嗯,确实是无意中听到的,那两个家伙我认识,也是那酒馆常客。”
“而且我也可以肯定,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昆图修斯这才轻轻点点头。
“继续。”
“我... ...我当时也是酒后有些控制不住,于是就去了城南... ...后来... ...后来... ...”
说到这,奥利弗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嗯?”
“后来如何了?”
“后来... ...”
额头的汗,再次冒了出来。
在昆图修斯炯炯注视下,他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昨晚的记忆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模糊,只是迷迷糊糊中记得,自己从风信子旅店出来后应该是直接回了教堂。
至于中间的经过,他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要是其他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现在明显自己卷入了一个天选者的失踪案,他自然不敢对主人再次撒谎。
随着昆图修斯的脸色越来越冷,他这才支支吾吾的继续开了口。
“之后,我只记得自己独自回了住处,中间... ...中间的过程却不太记得了。”
中间不太记得?
难道有人引导着他一路出了城?
想了想,他将侍童找了过来。
“主教昨晚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回大人,奥利弗大人昨晚午夜之时回的住处。”
什么?
闻言,奥利弗心中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在他记忆中,自己去风信子旅馆之时,晚祷才过去没多久。
即便自己在店里坐了一会,也不至于花费那么多时间吧!
怎么自己到午夜才回的住所?
自己中间去了哪里?
难不成自己真的去了城外,可那雷米尔跟踪自己干嘛?
甩了甩头,他只觉后悔无比。
还真是喝酒误事啊,偏偏还被卷进了这些事情,该死的。
他在懊恼,昆图修斯却没什么表情,挥挥手将侍童遣走,这才看向了他。
“你确定不认识雷米尔?”
“主人,我非常确定。”
天选者学院,他和主人根本就没任何安排,怎么会和其中的一个天选者发生纠葛。
那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