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三下两下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
结实饱满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腰腹，一览无遗。
许诗婉只觉双颊烧灼，慌忙移开视线。
那抹胭脂色从耳尖漫至颈侧，眸光流转，落向地上的石砖。
秦离步步逼近，许诗婉心跳如擂。
她下意识想逃，却因衣衫尽褪而寸步难移，只得将身子蜷得更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雾气氤氲间，秦离的影子附上来，将许诗婉困在浴桶一角，水面花瓣因他的动作荡开，露出她半掩在水下的肩颈，莹白如新雪。
“婉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秦离漫不经心地开口，手指捻住她的一缕湿发，绕在指尖缓缓收紧。
许诗婉尚未回答，秦离已握住她的腰，俯身含住她的唇。
气息交缠的刹那，她尝到他齿间清冽的酒香，混着澡豆微苦的气息，竟让人昏昏欲醉。
唇齿缠绵许久，秦离忽将许诗婉揽入怀中。
修长手指轻抬她下颌，烛影摇曳间，复又覆上那抹朱唇，气息交缠愈深。
许诗婉睁开双目，看到秦离鸦青色的羽睫，心尖一颤。
她自知近来对他越发纵容，竟是半点也经不得他的软语温情。
羞耻惭愧之余，又情不自禁地沦陷其中，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秦离曾经说过，如果不能跟着心走，便跟着欲望走。
许诗婉眼睫轻颤，终是阖上双眸，任那欲渐清晰的情欲如春溪漫过心头。
桶中水波愈荡愈急，拍在壁上，溅出的水打湿了地面。
屏风外，一支蜡烛“啪”地爆了灯花，倏然暗了几分。
秦离掌心覆上许诗婉无力垂落的手，十指交缠间，将那只柔荑轻压在木桶边缘。
两枚红玛瑙戒铮然相触，溅起一点朱砂似的流光，蒸腾雾气里，连水纹都染上几分绯色。
许诗婉朦胧泪眼中，只见秦离胸膛剧烈起伏。
他指腹抚过她泛红的眼尾，那声低问混着喘息，似叹息又似诱哄：'婉儿，告诉我，你想我吗？”
许诗婉只觉神思混沌如坠云雾，眸光潋滟凝望他许久，终是羽睫轻垂，喉间溢出的应答混着泪意：\"……想的。\"二字轻若柳絮，却使秦离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此后，再无言语。
水声轻溅，烛影婆娑，交缠的吐息和支离破碎的呜咽一起融化在如墨的夜色中。
守在门口的红槿和绿萍听到浴房里的动静，面面相觑。
啊？这个……小姐和秦少爷真是放得开……上次在书房，这次在浴房。
两人听得面红耳赤，绿萍忍不住低声问：“你觉不觉得，咱们家小姐好像被秦少爷带坏了。”
红槿艰难地点了下头，“我觉得也是。”
小姐素来持重守礼，如今竟也随着秦公子这般...这般荒唐了。
虽说夫妻闺阁之事本是天经地义，只是小姐从前那般端庄自持，如今这般情状，倒教人一时难以适应。
过了许久，浴房中的动静才止歇。
秦离吩咐人换水。
浴房内水汽氤氲，青砖地上漫着粼粼水光。
红槿与红槿入内，始终垂首敛目，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耳尖却早已红透。
待新水备妥，秦离将许诗婉揽入怀中，指腹沾着温水，为她细细清洗。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如瀑的长发，皂角的清香混着未散的情潮，在蒸腾水汽中酿出别样缠绵。
浴后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尽，秦离便将许诗婉抱上锦榻。
忍了旬日的欲念化作燎原烈火，竟又与许诗婉痴缠了两回。
云收雨歇之时，许诗婉眼前朦胧，连秦离的面容都似隔了层薄雾。
“够了吧？夜已深，该歇息了。”她声音如蚊呐，气息未匀。
秦离低笑，在她汗湿的额间印下一吻，“婉儿如今……倒是越发会疼人了。”
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得偿所愿的欢喜。
听了这话，许诗婉有些难堪，齿尖抵着唇瓣微微发白，忽地偏开头去。
秦离眸中，只映出她通红的耳尖和慌乱闪动的眼波。
一抹浅笑自他唇边漾开，熄了灯，侧身将人拥紧，秦离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柔声道：\"婉儿乖，睡吧。\"
许诗婉累极，在他的温文耳语中，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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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吕洲，净业庵。
“小姐，老夫人前日逝世，老爷派人来接您回府呢。”霞露挑帘而入，眼角眉梢俱是掩不住的喜色，连带着声音都透着一股子轻快。
铜镜前坐着一名女子，美得令人心惊——雪肤红唇，乌发流泻，一双凤眸如秋水潋滟，透着一丝慵懒的媚意。眉间一点朱砂，似血滴落雪地，艳得刺目。
清修之地，檀香袅袅，素衣僧众往来无声。偏她一身烈烈红衣，金簪挽发，似一柄出鞘的胭脂剑，生生将这方清净天地劈开一道艳色。
这名女子，便是柳清寒。
听了霞露所言，她执梳的手微微一顿，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哦？那个老东西终于死了？”
玉梳轻叩妆台，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霞露闻言神色未改，似是早已习以为常，只垂眸恭谨道：\"回小姐的话，正是如此。\"
\"离乡日久，是该回去了。\"柳清寒指尖轻抚过妆匣上细密的雕花，忽而抬眸，\"霞露，你可欢喜？\"语声清浅，辨不出半分情绪。
“只要能常伴小姐身侧，奴婢去哪儿都是欢喜的。”
柳清寒忽而笑了，广袖轻拂，“去准备吧，明日出发。”
“是。”霞露福身退下。
柳清寒移步门前，日光照到那袭红衣上，愈发显得她艳色灼人。
院中老树枝叶婆娑，在她眼底投下斑驳暗影。
“褚洲……”她轻喃着，眼中情绪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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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时，一道黑影悄然掠入窗棂。
\"主子命属下传话，到了褚洲，莫忘了您和他的约定。\"
\"告诉他，我记着呢。\"柳清寒身着中衣，懒懒地歪在床上，把玩着腕间玉镯。
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滚吧。\"她头也不抬，声音中带了几分轻蔑和不耐。
黑衣人嘴角抽了下，抱拳一礼，转瞬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