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婉伸手去接，那点点光斑便在她白皙的手掌间跳动。
“‘枝叶扶苏，漏下月光，碎如银雪。’想必说的便是这般光景了。”
秦离望着她掌心跃动的月光，柔声道：“婉儿掌中月，胜却天上辉。”
“……贫嘴。”
两人来到半山腰，找了棵合抱粗的樟树。
四周灌木丛生，足有半人高，将树下遮得严严实实。
秦离还有些不好意思，略带扭捏地问：“婉儿，在这里可以吗？”
许诗婉倒是坦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颔首道：“可以。”
秦离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头似有把烈火在烧。
他轻车熟路地脱下外袍铺在树底。
许诗婉脱了绣鞋，倚着树干坐下，手指刚搭上腰间丝绦，忽而听秦离唤她。
“婉儿。”
她抬头去看，“怎么了？”
秦离发现今夜的许诗婉格外好说话，便趁机提出从前不敢提的要求。
“这次可不可以你在上面？”
月光透过叶隙，为他绯红的面颊镀上一层细碎的银辉，连声音都轻得几不可闻：“我想……尝尝任你摆布的滋味。”
许诗婉先是一怔，待会过意来，发觉他这副羞赧情态实在新奇，不由抿唇轻笑：“好啊。”
她盈盈起身让出位置，“那你坐这儿。”
秦离垂着头挪过去，规规矩矩地并膝而坐。
许诗婉起了逗弄的心思，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道：“把衣裳脱了。”
离倏然抬首，唇瓣微张，已是呆了。
许诗婉面上笑意更深，款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想脱？那我来。”
许诗婉蹲下身子，为他褪去碍事的衣裳，跨坐上来。
秦离闷哼一声。
四目相对，许诗婉巧笑倩兮，轻解罗裳。
等细白的肌肤与微凉的空气完全接触，秦离的喉结滚了滚，方才还清澈的眸子暗潮汹涌。
许诗婉在他额头、脸颊、嘴唇上落下细密的吻。
又顺着下巴滑下，停在喉结处轻轻咬了一口。
秦离呼吸一滞。
“婉儿，快给我。”他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嗓音似被烙铁烧过一般沙哑。
许诗婉恍若未闻，唇瓣继续游走在他紧绷的胸膛。
秦离骤然收紧环在她腰际的手臂，滚烫的唇贴着她颈侧细嫩的肌肤，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哀求：“婉儿，求你，别折磨我了。”
许诗婉轻笑，“我记得你上次不也玩得不亦乐乎？”
秦离一怔，倏然想起前日他折腾许诗婉的情景，抿了抿唇，柔声道：“是我错了，婉儿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许诗婉指尖在他锁骨处轻轻画着圈，吐气如兰：“雁行哥哥既这般央求……”
眼波流转间，朱唇贴近他耳畔，“妹妹自然要好生……怜惜你。”
秦离眼睛倏然睁大，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她这声“哥哥”叫得百转千回，比最烈的酒还醉人，激得他心脏狂跳，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许诗婉见他眼睛红得吓人，终是不忍再捉弄。
她微微起身攀住他肩膀，手指下滑，往他小腹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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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背倚着香樟粗糙的树干，瞳孔失焦地望向虚空，胸膛剧烈起伏着。
许诗婉伏在他胸前，眼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眸中春水潋滟，像雨后的江南般朦胧动人。
待气息稍平，她指尖抚上他汗湿的侧脸，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如何？婉儿伺候得可好？哥哥可还爽快？”
秦离耳根瞬间又烧了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她生涩却卖力取悦他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样羞人的姿态，那样动人的神情，都是只为他一人绽放的风情。
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脸埋进她散着淡香的发间。
真好，他在心里默念，这样的婉儿，只有他见过，也只属于他一人。
夜风浮动，香樟树叶沙沙作响。
灌木丛中突然升起莹碧色的光点。
先是零星的几个，继而渐次增多。
许诗婉眸色骤亮，惊喜道:“此处竟然有萤火虫。”
她起身欲细看，却被秦离又按着坐下来。
许诗婉惊呼，面上倏然一热，羞恼道：“你做什么？”
秦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婉儿别着急走，哥哥还没吃饱呢。”
许诗婉瞳孔剧震，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秦离便搂了她的腰，单手撑地站起，将她压在了树干上。
“如此美景，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辜负了？”
萤火在周身流转，最终化作流动的光河，将二人温柔环抱。
忽明忽暗的光晕里，她看见秦离眼中盛着比萤河更璀璨的星光。
锁骨处倏然一热，是他的唇覆了上来。
许诗婉水润的眸子变得迷蒙，弱弱地唤了一声:“雁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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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婉本来打算捉几只萤火虫的，可被秦离按着胡来一通，她没了力气，只能懒懒地偎在他怀里，望着漫天流萤发呆。
秦离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温声问:“累不累？”
许诗婉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说呢。”
她的腿现在还酸疼得打颤。
“是哥哥孟浪了，只怪我家婉儿姿容绝世，让人把持不住。”
许诗婉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秦离为她穿好衣裳，忽而将人打横抱起。
许诗婉心中一紧，慌忙搂了他的脖颈，“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我们回家，你方才累了，休息会儿。”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秦离笑道:“这个时辰，除了你我二人，谁会来这山上偷欢？”
许诗婉羞恼地捶他肩头，“你说什么呢。”
秦离知她脸皮薄，没再打趣，只放软了声音哄道:“乖，等到山脚我就放你下来。”
许诗婉闻言也不再挣扎，安静伏在他胸前，任他抱着。
下石阶时，她忽然揪住秦离的衣襟:“明天白日里我想出来走走，好不容易到这一趟，结果要么是被你按在床榻上折腾，要么就是夜里出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实在不像话。”
秦离胸腔震动，溢出几声低笑，将她往怀里又搂紧几分：“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