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面上温顺,在向傅辞这个长辈讨教商业经验。
可眼神里,却难掩警惕和暗涌。
傅辞看慕舟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如此明显的觊觎,让沈砚本能的戾气顿生,不自觉带了些许敌意。
傅辞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心里想着慕舟,也就没有察觉沈砚的异样。
更无所谓他的态度。
沈砚压下眸底翻滚的暗涌,态度恭敬的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傅辞随口解答,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此时沈砚心神也全然不在此处,所以几句交流后,他选择离开。
林溪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
他们才走,慕舟收到傅辞的信息。
【2号休息室等我。】
她下意识看向傅辞。
傅辞优雅的端着一杯香槟,动作肆意的仰头喝下。
没有人注意,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的方向。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十足的侵略感却一分不差的传递给了慕舟。
他放下酒杯,转身离去。
慕舟脸色微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和老板说了一声,悄悄离开了。
*
慕舟来到休息区。
这边给贵客们准备了专门的休息室。
走廊很长,休息室之间间隔也很远。
她还没找到二号,一扇门忽然打开。
只来得及看清傅辞那张侧脸,她的腰就被箍着带进门里。
门还未关上。
慕舟脚下一软,直接靠在敞开的门上。
傅辞顺势压过来,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几下,淡淡的香槟味道蔓延开来。
一瞬间,慕舟几乎就要醉了。
亲过几下后,他微微退开一些,深谙的眼眸将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
直看得慕舟面红轻颤,他才开口:
“你今天很美。”
暧昧的嗓音似乎含着笑,格外的勾人心神。
慕舟这条鎏金吊带礼裙,是他亲手挑选的。
层层叠叠的亮片在现场灯光的照射下,完全对得起鎏金两个字。
寻常这种修身的款式,会因为堆叠的亮片显得臃肿,但慕舟这种略显单薄的身材穿上后,只变得相得益彰,完全穿出这条礼服的精髓。
就像奉至高台的女神。
他的女神。
被金色吊带交叉穿过的肩颈,线条也格外优美。
傅辞没忍住在她的锁骨上亲了下。
滚烫的气息印上来时,慕舟本能颤了颤。
她小脸泛红,轻轻推拒:
“你别……”
傅辞没有太过强势,而是她一推就离开,转而去亲她的耳垂。
慕舟转移着话题:
“礼服很好看,谢谢你。”
才说完,耳垂就传来一阵泛着痒意的刺痛。
“嘶……”
她倒吸一口气,瞪大眸子。
傅辞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都说了不要对你的男朋友说谢谢,怎么不听,嗯?”
慵懒的嗓音不像责备,倒像是在调情。
慕舟呼吸被打乱,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傅辞轻笑。
怎么这么乖。
他嗓子发紧,重新吻上她的唇。
从轻柔到放肆,几乎将慕舟的嘴唇咬破。
心脏的麻酥丝丝密密的蔓延开,就连脊背和指尖都忍不住发颤。
傅辞从不觉得自己重欲,可每次碰到慕舟,他就有些控制不住。
呼吸越来越乱。
慕舟在他稍稍退开时,才终于得以喘息。
她脸色潮红,睫毛沾染着泪珠忽闪忽闪着。
她还保持着被迫仰头的姿势。
入眼,就是傅辞那双幽暗到吓人的眸子。
就连眉骨打下来的阴影,都带着十足的掠夺。
她忍不住颤声求饶:
“去,去房间吧,别在这里。”
万一有人路过怎么办?
软软的语调像是撒娇一样。
傅辞猛地喘了下,低头埋在她的颈窝,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收的更紧了一些。
他自然是没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
他可舍不得让这样惹眼的小姑娘被谁看到。
不过她如此乖巧可怜,总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一下。
“去房间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他声音闷闷的从她颈间传来,带着似笑非笑的腔调。
慕舟脸颊一烫,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所以咬着唇不吭声。
惹来傅辞一阵低笑。
谁都没注意,走廊的尽头投下一抹阴影。
而影子的主人,已经站了许久。
沈砚是跟着慕舟过来的。
从傅辞那里离开后,他迫切的想要回到慕舟身边。
将他的小姑娘藏起来。
被一位相熟的生意伙伴耽误的一小会儿,等他甩开人,就只来得及看到慕舟离开的背影。
他追上来。
然后看到这一幕。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女孩完全笼罩。
从后面看,只能看到边角露出一抹金色的裙摆。
还有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攀在男人的后颈。
那样白皙娇柔的手指,搭在男人硬挺的黑色西装面料上,勾勒出的景象愈发惹眼。
纤细的腕间,是一枚玫瑰金色的钻石手镯。
这枚熟悉的镯子,沈砚今天见过。
还有那熟悉的,破碎的嗓音。
好像已经没有继续确认的必要。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
仿佛刚刚只是他的幻觉。
沈砚多么希望如此。
如果是幻觉的话,心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被狠狠攥紧一般,痛到喘不过气。
喉咙翻滚着,仿佛要涌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们的对话每一句都落在他的耳中。
那样凉薄冷漠的男人,却能说出如此调笑的话。
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多么亲密的地步?
能惹得女孩声音软软的主动对他撒娇。
慕舟……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沈砚只觉得浑身都在痛,好像痛到了骨髓。
怎么能是慕舟?
怎么能是傅辞?
怪不得。
傅辞会那样毫不掩饰的看着慕舟。
那是看自己女人的眼神。
怪不得。
慕舟身上那些疑惑的地方。
前段时间沈砚沉浸在对慕舟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中,完全没有仔细去想。
为什么慕舟当年几乎身无分文的离开,中间为了生计还去过工厂打工。
现在,却住在骆市最豪华的地段?
为什么,她吃穿用度似乎比从前更胜一筹?
从前他未细想,总觉得慕舟这么好,本应就该如此。
现在想一想,处处都透着怪异。
只是他没能分辨。
还有她身上没来由的底气,以及面对林溪时的不再退缩。
原来,都是傅辞带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