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瞳孔微缩：“怎么了？”
艾斯看了看花京院毫无变化的表情，收回奶油：“没事。”
“噢噢……”零拉着花京院，和他一起在书店找了张桌子坐下。
艾斯和佩特夏也想跟过来，但被零轰去别的桌子了，她可不想在和朋友玩的时候也被他们看着。
至于佩特夏这次为什么能够进来……
因为艾斯给钱了。
钱多到完全收买了老板，他们几个在这里怎么闹都行，拆了也没关系。
零趴在桌子上：“玩什么好呢？哎呀，我光想着出来玩，什么都没有带，早知道把游戏机带过来了。”
少女穿着轻薄的棉麻吊带裙，两条细细的吊带挂在肩膀上，露出平直的肩膀和修长的胳膊。
花京院解开诘襟的铜扣，把自己的长款羊毛校服披到零身上：“这里的空调开得有些大，别着凉了。”
诘襟厚实、温暖，散发着清爽的、甜甜的气息，像刚被切开的樱桃。
“我不怕冷。”零拿起衣服想要还给花京院，但花京院很坚持，又给她披上了。
花京院里面还有一件白衬衫，看着也不冷的样子，零便放弃了还衣服。
花京院穿着白衬衫的样子跟诘襟不太一样，少了那股禁欲、忧郁的味道，多了些独属于少年人的阳光。
零露出大大的笑容：“小明，你人真好。”
花京院摸零的脑袋：“不客气。”
零依旧笑得灿烂：“你穿白衬衫真好看，跟穿校服有种不一样的好看。”
花京院摸头的手僵了一下，貌似自然地收了回去，耳垂泛起绯红，跟上面挂着的樱桃耳饰很像。
花京院从背包里掏出漫画书和游戏机：“你想玩什么？”
零举起游戏机：“这个！我要玩那个会着火的厨房！”
“烧焦厨房是吗？这是刚出的新作，操作丝滑，料理的制作也很有意思，而且还能合作，确实是个很棒的游戏……” 花京院的话比平时要多，手还很忙地给游戏机塞光碟。
两人玩起了游戏。
花京院看着像守规矩的好学生，但游戏意外的很厉害。
无论零做了什么让人火大的伪人操作，花京院都能情绪稳定地兜底。
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分数也越来越高。
零玩得很开心。
跟达比那种讨好奉承的感觉不一样，和花京院玩有种朋友互坑的快乐。
艾斯和佩特夏则在另一张桌子上干自己的事情。
艾斯正拿着一本本子写写画画——零见过这东西，好像是什么……dIo大人语录。
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头皮发麻。
艾斯还挺宝贝的，走到哪带到哪。
佩特夏正在梳理毛发，时不时用冷冽的目光驱赶想要过来摸鸟的人类。
两伙人就这样和平共处了一天。
夕阳西下。
零伸了个懒腰：“小明，我要回去了，dIo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花京院压下眼底的不舍，露出善解人意的浅笑：“嗯，开罗的治安不太好，在外面待太晚了也危险。你明天……下次还来吗？”
“来啊！和你在一起很有意思。”零脱下的诘襟，还给花京院。
“我和你在一起也很有意思。”花京院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了一点，接过诘襟穿上。
衣服沾染了少女特有的甜香，明明这件衣服花京院穿过很多很多次，现在穿起来却和以前有些不同……
艾斯走过来，佩特夏正站在他的头顶。
艾斯：“零，你喜欢花京院的话，要不要把他带回去？”
他的脸冷冰冰的，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想那样。
零微微一愣，摆摆手：“不用了，我下次再出来找他玩。”
花京院与其他人之间有股疏离感，但他其实是那种热心的、有正义感的人。
零觉得花京院跟宫殿里的大家合不来。
她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到时候要是打起来就不好了。
花京院点头：“嗯，我们下次再在书店一起玩。”
“我去个厕所。”零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挺急的，抛下众人，跑去书店自带的洗手间。
明亮干净，没有异味。
零满意地进了隔间，正准备撩起裙子，却瞧见一根触手从门下方的缝里钻进来，朝她晃了晃。
触手是绿色的，带着浅绿色的网状花纹，十分眼熟。
零蹲下身，看着触手：“绿色法皇？”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是我。”
和花京院的声音很像，但更平淡、空洞，给人种无机质的、疏离的感觉，配上清润的音色，宛如透亮的宝石。
零歪头：“你也想上厕所吗？这一间我在用，你去另一间吧。”
触手不停左右摇晃，像人一样地在摆手：“我不是来上厕所，我是有事想问问你。你……要不要整理一下衣服？”
零：“没事，我还没拉。”
过了几秒。
“打扰了。”一个绿色脑袋如水一般从门缝钻进来。
白色铠甲罩着耳朵和嘴巴的位置，犹如坚硬的耳罩和口罩，眼睛是黄色的，带着宝石的质感，和生物的眼睛差异很大。
绿色法皇的白口罩传出声音：“只要恰当地控制替身，替身就能像人一样说话。我让绿色法皇伸长过来找你了。”
零扁嘴：“你有什么事非得在厕所说？”
绿色法皇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担忧：“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零：“你是说艾斯和佩特夏吗？没有，我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
绿色法皇：“不只是他们，还有跟你一起生活的人。我总觉得他们怪怪的，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吧？”
零：“不是。我失忆了，他们收留了我。”
绿色法皇：“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日本？我们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给你办个签证是没问题的，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直到警察帮你找回家人。”
零摸了摸绿色法皇的头：“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没事，而且那里还有我找回记忆的线索，我还不能走。”
绿色法皇脸上的担忧更浓了：“可是……”
零抱住绿色法皇：“我真的没事。”
绿色法皇沉默了一下，点头：“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绿色法皇可以侦察和远距离攻击，战斗力很强的。”
“嗯嗯！要是我被欺负了，肯定会喊你过来打架的。”零伸出小拇指。
“说好了！”绿色法皇伸出触手，勾住零的小拇指。
替身的触手和人类的小拇指一起晃了晃，定下了约定。
聊完，绿色法皇急匆匆地走了，进女厕所对它来说似乎有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大家告别花京院，回到宫殿。
零一进去，就看见了dIo。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色液体轻轻摇晃，不知道是红酒还是血。
下一个瞬间。
零到了dIo怀里，正坐在他的腿上，腰被他的胳膊环着。
零靠到dIo身上，正想撒撒娇让他爆点金币，下次出门的时候能请花京院吃东西。
突然。
dIo搂紧零的腰，垂下头，高挺的鼻梁贴着零的脖子，似乎在闻着什么。
“你和新朋友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