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u jyou jyou ta rou。”
不良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双手插兜往麦当劳外面走去。
不良走了几步，身后并没有跟来脚步声。
不良转头看去，刚刚还死缠烂打要去他家的女人正在盯着别的客人的餐盘流口水。
不良额头蹦出青筋：“喂！快跟上，不然扔下你了。”
“哦！”零艰难地从餐盘上收回目光，跟上不良。
两人走了四百米不到，却花了十多分钟——
零无论看到什么吃的都会停下来，得让不良吼她一声才愿意继续走。
不良黑着脸，抓住零的手拉着她走，不然以这个速度，天黑都回不了家了。
不良的手很大、很暖、很厚实，是那种可靠的手。
零回握不良的手，开始跟他尬聊。
不良一副“我很不耐烦，随时都会打人”的样子，但还是回答了零的问题——只用最简短的句子，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收税。
零知道了不少东西。
这里是日本的东京，不良的名字叫kuu jyou jyou ta rou，汉字写作“空条承太郎”。
名字太长了，零决定叫他阿承。
承太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那张扑克脸也看不出表情，零就当他默认了。
两人来到一座宅子前。
经典的日式装修，占地面积极大，一眼望不到头，像零在动漫里看到的日本财阀的家。
承太郎推开了那扇又宽又高的实木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日式大庭院。
竹子、樱花、枫树、石头、流水、醒竹……
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很大，很日本，很有钱。
这么看阿承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为什么要去当不良少年？
这种大少爷不是要穿着西装，出入都有人跟着，然后等成年了继承家族产业吗？
承太郎牵着零的手往里走，两人踏着石板路，来到房子前。
很豪华的房子，应该说是日式风格的别墅。
承太郎松开零的手，打开门。
门一开，里面就飞出来一个女人。
和承太郎一样是欧美人种，金发白肤，身材丰满，穿着粉色围裙。
女人抱住承太郎，声音又脆又甜：“承太郎~我刚刚有种承太郎回来了的感觉，出来一看你还真的回来了。怎么不去上学？是便当忘带了吗？”
这人的行为模式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但零从那张漂亮却有着细小皱纹的脸上看出，她应该是能当长辈的年纪。
承太郎沉默地任由女人抱着，一脸不耐烦。
零思考了一下，问道：“阿承，这是你的姐姐吗？”
女人放开承太郎看过来，蓝绿色的眼睛顿时亮了。
女人握住零的手。
“哎呀！这还是承太郎第一次邀请女孩子过来玩！”
“我是承太郎的妈妈啦，叫空条荷莉，你叫我荷莉就可以了，你这孩子嘴真甜。”
“你的英语说得好好哦，那英国口音真标准，像唐顿庄园里的一样。”
“话说你为什么叫承太郎阿承呀？你们是不是……”
荷莉眨了眨眼，一副“我懂”的暧昧的表情。
承太郎黑了脸：“婆娘，不要乱猜。”
这货是在叫他妈妈婆娘吗？
不愧是不良少年……
零忍不住看了承太郎好几眼。
承太郎按了按帽檐，抓住荷莉的手往屋子里拉。
荷莉使劲拔了拔自己的手，根本拔不动，只能被迫跟着承太郎走。
荷莉不舍地看着零：“你随意就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冰箱有雪糕和饮料哦。承太郎应该是有话要和我说，我们很快就回来。哎呀，承太郎这孩子真是的，好容易害羞……”
承太郎吼道：“ya ka ma sii！”
突然拔高的音量配上冷硬的音色，吓人极了。
荷莉毫无反应，笑眯眯地应是。
母子俩离开了。
零在屋子里闲逛。
内部也是日式风格的。
木质结构、榻榻米、推拉门……
真的很像漫画里的房子。
零发现了荷莉所说的冰箱。
零刚要打开冰箱，荷莉走了过来：“零，原来你在这里。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洗得香香的，然后换上香香的衣服。”
零抱住冰箱：“我要吃雪糕。”
荷莉温柔一笑，摸了摸零的脑袋：“洗完澡我们就吃午饭，饭后甜点吃雪糕怎么样？”
阳光给荷莉镀上了一层白光，不似刚才咋咋呼呼的样子，反而有种母爱的光辉。
零犹豫了一下，点头。
荷莉把零带进了浴室。
很日本的浴室，有个标配的大浴缸。
荷莉拿来干净的睡裙和毛巾，放到架子上：“这是新买的，还没有用过。”
零笑了笑：“谢谢。”
看着零的笑容，荷莉眼眶一红。
刚刚承太郎都和她说了。
多么好的孩子啊，竟然遇到了那种事……
变态的有钱人抓年轻女孩去满足奇怪的癖好，还抽血想要返老还童什么的……
荷莉只在社会新闻里见过这样的事，没想到会在现实遇到的受害者。
这孩子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又因为脑子不好和语言不通，只能捡垃圾吃，身上也脏脏的，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
她一个女孩子这样在外面生活，得受多少委屈啊……
荷莉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零惊了：“你、你怎么了？”
她就说了谢谢而已吧？为什么要哭？！
难道是因为她没读懂空气？
日本人也太麻烦了……
她得小心一点，免得被赶走。
“我没事。”荷莉擦了擦眼泪，扬起阳光的笑容，“来，我来帮你洗澡。”
零更惊讶了：“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荷莉：“别客气，你的头发都打结了，自己洗很难洗的。”
荷莉非常热情，邀请了零好几次。
零怕又把人弄哭了会被赶出去，只能答应。
荷莉帮零脱掉脏衣服，让她坐在椅子上，用花洒和沐浴露帮她清洗，洗得很温柔、很仔细。
荷莉观察了一下零的身体，确认没有可疑的伤痕，暗暗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荷莉终于将包浆的零翻新了。
零原本被污垢遮住了脸，但光看轮廓也能知道是个美人。
现在被洗干净了，那宝石一般的美貌闪了荷莉一脸。
荷莉的眼睛冒出爱心，手捂着胸口：“哇！好漂亮，比杂志上的模特还好看！”
零笑道：“谢谢。”
少女一笑起来，更是美得惊人。
荷莉又被她的美颜暴击，脸都红了。
荷莉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给零穿衣服。
荷莉的衣服对零来说有些大了，但幸好是裙子，大了也不影响，只是会宽松一点而已。
荷莉牵着零的手，带她走出浴室：“午饭你想吃什么？”
零眼睛一亮：“有肉就行。”
荷莉摸了摸零的脑袋：“那就做汉堡肉吧。”
“嘿嘿，汉堡肉……”零傻傻地笑着。
荷莉把零带去了客厅，一进去就迎来一阵空调的凉风。
客厅很宽敞，阳光充足，虽然是传统的日式装修，但各种现代化的家具都有。
承太郎正躺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书的封面印着一只海豚。
奇怪的是，这人哪怕躺下了，帽子还是好好地戴在头上。
荷莉笑眯眯道：“承太郎，我要去做饭，好好招待零。”
承太郎从沙发抬起头，目光在经过零时停住了。
少女洗净了污垢，露出里面漂亮的样子。
瀑布般的黑发，白雪般的肌肤，秋水般的双眸……
很柔和的、没有攻击性的长相。
如月亮一般。
光芒并不刺眼，却能引得人们抬头仰望。
虽是外国人，但意外地很符合日本的传统审美。
承太郎躺回沙发继续看书，淡淡地“嗯”了一声。
荷莉捂着嘴笑：“别看承太郎这样，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孩子。零别怕，想让他干什么使唤他就行。”
承太郎额头蹦出青筋：“婆娘，快去做饭！”
荷莉还是笑眯眯的：“好~~~”
零抓住荷莉的衣角：“荷莉，我和你一起做饭吧。”
零还记得自己的目标——想办法留在这里。
零决定先刷荷莉的好感度。
比起冷冰冰的承太郎，荷莉明显更好说话。
把老妈攻略了，儿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