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巴普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狠厉与挣扎，最终，对生存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颓然坐回椅子，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去办吧。告诉华国，我们很有‘诚意’……同时，让欧罗巴那边的‘朋友’们，动起来！”
然而，漂亮国这番“怂恿”传到欧罗巴，得到的反馈却像是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布巴普脸上。
高卢国总统直接在加密通讯里破了音：“支持？你们拿什么支持？！你们的航母战斗群呢？你们吹上天的F65呢？有本事你们自己开过来把他们赶走啊！想让我们当炮灰替你们试探？！做梦！滚！”
约翰国首相的语气更是充满了讥讽：“布巴普总统，如果贵国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案，我们非常乐意虚心学习。如果没有，请贵国保持安静，不要干扰我们思考如何‘有尊严’地度过这剩下的、无比珍贵的时间。”
欧罗巴各国早已被陆吾那“爸爸”般的压迫感和季家人那种视他们如无物的松弛感折磨得没了脾气，现在满脑子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安然送走，哪里还有半点去撩虎须的勇气？漂亮国自己不敢上，还想忽悠他们当马前卒？简直是天方夜谭！
碰了一鼻子灰、里外不是人的漂亮国，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与华国的“秘密谈判”上。
当漂亮国这份看似谦卑、实则处处埋着陷阱，试图在文物数量和技术范围上讨价还价的通讯内容，被摆到华国最高指挥中心的会议桌上时，刚刚平息的争论再次被点燃。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漂亮国这次是真的怕到了骨子里。
被季子然这种不按规则出牌、拥有碾压级实力、并且明显睚眦必报的“民间组织”吓破了胆。
“看来，子然丫头这手‘欧罗巴假日’，心理威慑效果远超预期。”乔济民敲着桌面，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连不可一世的漂亮国都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了。”
谷虚怀沉吟道：“漂亮国主动释放缓和信号，愿意吐出部分非法所得，并分享一些技术，从表面看，确实是好事。”
“末世临近，多一份资源，多一条情报渠道，总归是多一份保障。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重新评估对漂亮国的策略，暂缓‘访问’计划，以观后效？”
“我坚决反对！”李靖“嚯”地站起身，声音震得会议室嗡嗡作响，“老谷！你这就是妇人之仁！狗改不了吃屎！他们现在服软，是因为咱们的拳头够硬，能砸碎他们的牙！”
“等这阵风头过去，他们缓过气来，你信不信第一个背后捅刀子的还是他们？！要我说，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严格按照子然拟定的那份清单，把他们那点靠着霸权搜刮来的家底搬空！砍断他们伸向‘蛇与权杖’的爪子！让他们在末世里彻底失去兴风作浪的本钱！”
朱定方也立刻声援：“老李说得在理！漂亮国的霸权思维是刻在骨子里的，绝无真心合作的可能。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必须打疼！打怕！打到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主张“恩威并施、留有余地”的稳健派和坚持“除恶务尽、永绝后患”的激进派各执一词，争论愈发激烈，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加密通讯接到了正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包厢内，陪着全家欣赏新年音乐会的季子然那里。
悠扬的《蓝色多瑙河》旋律作为背景音流淌。
季子然优雅起身，走到隔音的休息室，接通了通讯。
“嗯？漂亮国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是不是一边假惺惺说要归还点他们嘴里的‘争议物品’，一边暗戳戳鼓动欧罗巴找机会反咬我们一口？”她挑了挑精心描画的眉毛，语气带着早已看穿一切的嘲弄。
乔济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双方争论的焦点和漂亮国的条件简述了一遍。
“呵，”季子然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听听这措辞，‘保管’？‘非核心生物技术’？”
“抢就是抢！那生物技术，怕不是又是‘源血’的残次品，或者精心准备的毒饵。狗改不了吃屎，信他们一句，不如信我明天就能原地飞升。”
她顿了顿，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们现在知道怕，是因为打不过。等他们自以为恢复了元气，第一个要撕碎的就是我们。末世之中，对敌人存有丝毫幻想，就是对自己和身边人的极端不负责任。”
“告诉漂亮国，想谈，可以。”
“按我的规矩来：第一，无条件、无遗漏地交出清单上列明的所有物品，包括被他们巧取豪夺的所有文物，少一件，免谈！”
“第二，在他们的‘盟友’和全球媒体监督下，公开、彻底地销毁所有‘造神计划’相关设施、数据和样本，我会派人现场核验！”
“第三，完整交出所有与‘蛇与权杖’组织有牵连的人员名单、据点坐标和往来情报。”
“做到以上三点，我可以考虑，将他们的‘友好访问’日程，无限期……搁置。”
“如果做不到……”季子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透过加密线路，带着令人牙酸的寒意，“那就让他们提前准备好演讲稿和裹尸布。我家里人这边玩尽兴了，正好缺个新景点练练手。”
“哦，对了，顺便提醒他们一句，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派到欧罗巴附近海域、那三支代号‘海神之矛’的先遣特战小队，坐标是不是东经xxx，北纬xxx；xxx,xxx；还有xxx,xxx？”
“不好意思，我家行之觉得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太碍眼，这会儿正用玄霆生成的牵引光束，把他们当成人形风筝在天上放着玩呢。”
“让他们赶紧派人领回去，别耽误了我们看风景的雅兴。”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通讯两端同时炸响。
华国指挥中心这边，连主战派的李靖和朱定方都惊得张大了嘴巴。漂亮国居然真的敢在这种时候派特种部队渗透？还被发现了当风筝放？！这操作简直骚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