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黑暗里停顿了两秒 —— 还好提前把闹钟调成了震动模式,斜对面床的孙梦翻了个身,被子被蹭得窸窣响,呼吸却依旧均匀绵长,应该没被吵醒。可心里还是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七上八下的。
昨天中午在食堂,她对着王少和詹洛轩,眉飞色舞念叨我 “凌晨三点半在楼道里轻手轻脚的动静” 时那副认真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王少当时若有所思的眼神,简直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万一王少真的记挂着这事,偷偷来寝室楼下查岗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按了下去,我咬着牙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摸黑穿衣服。谁这么神经大半夜不睡觉盯着别人的动作啊?王少就算再能担心,也不至于真的守在楼下等我 “出笼” 吧?他又不是我爸妈,管天管地还管我几点起床?
再说了,我这是去体训队加练,马上不是校运动会了吗?作为长跑运动员,早点起来练体能怎么了?难道非要等到比赛前临时抱佛脚?孙梦自己懒得早起训练,还到处说我 “动静大”,简直是嫉妒我比她认真!我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飞快地套上衣服,速干衣的面料摩擦皮肤,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
我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赤脚爬下台阶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每一步都轻得像猫爪落地,生怕鞋底蹭到地面发出声响,生怕惊醒熟睡的孙梦。背包早就靠墙放好了,里面装着护腕和毛巾,此刻被我轻轻拽到床边,背带扣碰到床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吓得我立刻僵在原地,屏住呼吸听了半天,直到确认孙梦没醒,才松了口气。
摸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借着光检查了一遍:拳馆钥匙、备用电池、甚至连应急的创可贴都带了。
最后深吸一口气,像做贼似的摸到寝室门口,转动门把手时特意用纸巾裹住,减少摩擦的声响。门缝里透进走廊的微光,我侧身挤出去,反手轻轻带上门,直到听见 “咔嗒” 一声轻响,才敢挺直腰背往楼梯口走。
一楼的声控灯是最麻烦的,我几乎是飘着前进的,脚步轻得像羽毛落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胸腔起伏的声音都能触发感应器。走到寝室楼门口时,特意往值班室瞥了一眼,阿姨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缝里没透出灯光,应该还在睡觉。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楼门的插销,金属摩擦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吓得我手一抖,赶紧加快动作跑下楼梯。
直到双脚踩在楼外的水泥地上,晚风吹拂过脸颊,才敢大口吐出一口气,胸腔里憋了半天的紧张感终于散去一半。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星星稀稀拉拉地挂着,远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握紧背包带往拳馆的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心里的兴奋渐渐压过了紧张 —— 很快,“肖爷” 的训练场就要到了,那些关于秘密的担忧,暂且先被汗水冲刷掉吧!
拳馆里只开了盏昏黄的顶灯,光线刚好圈出中央的沙袋区。我摘下背包甩到墙角,护腕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系紧,走到悬挂的沙袋前站定。沙袋表面的皮革被磨得发亮,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虽然没亲眼见过青龙老三打拳,但光是 “黑拳” 这两个字,就足够让我不敢松懈 —— 听说打黑拳的路数都野得很,没规矩没章法,全靠狠劲和突然袭击,必须把反应练到极致才行。
深吸一口气,先试了组基础直拳,拳头击中沙袋的 “咚咚” 声在空旷的拳馆里回荡。接着开始琢磨新练的技巧:出拳后借着反作用力快速下沉,用 breaking 的地板动作旋转卸力,同时腰部发力扭转,把街舞的爆发力融进拳风里;收拳时特意加入 locking 的变向速度,手臂在半空中划出急促的弧线,模拟应对突然袭击时的变招。汗水很快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我却越练越专注 —— 不知道青龙老三的出拳角度?那就把每个方向的防御都练到无懈可击。
练到手臂发酸,又转身去拿墙角的弹力球筐。小马哥哥说过,黑拳最可怕的是毫无规律的攻击,就像乱飞的弹力球,必须练到不用看也能躲开。于是抓了一把球往空中抛,同时在原地快速移动,球落下时凭着听觉和余光躲闪,身体时而像 popping 那样瞬间绷紧定格,避开正面的 “攻击”;时而借着 locking 的变向灵活侧身,躲开从侧面飞来的球,每个动作都藏着街舞的影子,却比单纯跳舞多了几分防御的狠劲。
拳馆的铁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时,我正弯腰躲过头顶落下的弹力球,顺势一个扫腿踢在沙袋侧面,皮革沙袋晃出大大的弧度,带着劲风撞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回响。
“小师妹,这是还在研究打黑拳的路子?” 小马哥哥的声音混着晨雾飘进来,他和小白哥哥拎着早饭走进来,塑料袋摩擦的声响在空旷的拳馆里格外清晰。小白哥哥手里的保温杯盖子没拧紧,走路时晃出 “叮咚” 的轻响,在寂静的凌晨里格外分明。
我直起身抹了把汗,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立刻收敛了刚才练拳时的锐利,扬起乖乖的笑容迎上去:“小马哥小白哥早!” 视线飞快扫过他们手里的早饭,肚子不争气地 “咕噜” 叫了一声,“就是觉得黑拳的路数好特别,想多练练反应速度嘛。” 我踢了踢脚边的弹力球,球在地板上滚出半圈又弹回来,“希望把速度再练得快一些,稳一些。这样以后遇到街头小混混围攻,就算不带护具也能跑掉吧?至少,速度提上来了,反应也快了!上次看新闻说有女生被堵,我这不提前练练防身嘛!”
小马哥哥把早饭往休息区的桌上一放,打开塑料袋露出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练防身是好事,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拿起个肉包抛给我,眼底带着师兄的关切,“先垫垫肚子,空腹练这么猛,小心晕过去。”
我接住包子咬了一大口,肉汁烫得舌尖发麻,却含糊不清地笑:“哪有那么娇气!我这不是想变强一点嘛,总不能一直被你们保护呀。”
小白哥哥递来保温杯,我接过来喝了口温热的蜂蜜水,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悄悄压下心里的紧张 —— 差点说漏嘴,还好反应快,把 “青龙老三” 换成了 “街头小混混”。
小白哥哥走到沙袋旁,伸手推了推还在摇晃的沙袋:“速度确实比上周快了,但街头防身不光靠躲。” 他捡起地上的弹力球,在手里转着圈,语气带着认真,“真遇到麻烦,首先要想办法脱身,不是硬拼。你这小身板,跟人硬刚吃亏。”
“我知道啦!” 我用力点头,摆出乖巧听话的样子,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抓起旁边的拳套往手上套,“我就是练练反应,肯定不会硬拼的!不信你们试试?现在用弹力球扔我,保证比上次躲得更利落,这样跑起来也快呀!”
小马哥哥无奈地摇摇头,却冲小白哥使了个眼色:“行,陪你练练。但说好,真遇到事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不许自己逞能。” 他抓起一把弹力球,摆出投掷的姿势,“准备好了?这次扔得急,角度偏,模拟从各个方向扑过来的‘小混混’。”
“放心吧!” 我往后退了两步,摆出防御姿势,嘴角还沾着包子馅,眼神却瞬间专注起来,心里却在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暴露真实目的,就当是普通的防身训练。
晨光透过拳馆的窗户斜斜照进来,把飞舞的弹力球染成金色。我在光影里跳跃躲闪,popping 的肌肉控制让急停更稳,locking 的变向速度让侧身更灵,偶尔借着 breaking 的旋转动作躲开前后夹击,每一个动作都藏着对实战的准备,却只表现出小师妹的认真。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混着弹力球的脆响、师兄们的笑声,成了晨练最安心的背景音。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看似为防身做的准备,每一分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硬仗蓄力。而这个秘密,要像守护弹力球的轨迹一样,牢牢藏在拳馆的晨光里。
“可以啊小师妹,反应够快!” 小马哥哥笑着扔出最后一颗球,被我一个后空翻稳稳躲开,球砸在墙上弹回来,滚到他脚边。
我落地时顺势做了个 popping 的定格动作,喘着气直起身,眼睛亮晶晶地问:“那我这反应速度,可不可以挑战五人围攻不带护具了?”
小马哥哥弯腰捡球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时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着急天天想着五人围攻不带护具?”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师兄的严肃,“防身不是拼命,真遇到五个人围着你,第一反应该是跑,不是硬打。你这小身板,不带护具跟人硬碰硬,伤着怎么办?”
我吐了吐舌头,踢开脚边的弹力球:“我就是想试试嘛,总不能一直当需要保护的小师妹呀。” 心里却暗暗嘀咕:要是真遇到青龙老三的人,哪有机会跑,只能硬拼。
小白哥哥从休息区走过来,手里拿着毛巾递给我:“小马说得对,急什么。” 他擦了擦我额角的汗,语气温和却带着认真,“你现在的速度够躲,但力量还差点。五人围攻不光要躲,还得有反击的力气,不然躲到最后没力气了,照样吃亏。”
“那我再多练练力量?” 我接过毛巾擦着脸,试图岔开话题,“下次你们教我几招快速反击的技巧好不好?不用太狠,能推开人就行。”
小马哥哥看穿我的心思,无奈地笑了:“想学反击可以,但不许再琢磨五人围攻的事。” 他拿起桌上的豆浆塞给我,“先把早饭吃完,力量训练得循序渐进,急不来。”
我捧着温热的豆浆,看着两个师兄收拾弹力球的背影,心里有点暖又有点急。他们的关心是真的,可他们不知道我要面对的不是普通小混混,是根本不讲规矩的黑拳。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乖乖点头:“知道啦,听你们的。”
晨光越来越亮,照得拳馆里暖意融融。我喝着豆浆,看着师兄们讨论今天的训练计划,嘴角扬起乖乖的笑容,心里却在默默规划:力量训练要加量,反击技巧要偷学,五人围攻的模拟…… 或许可以等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练。
这个关于青龙老三的秘密,就像这晨光里飞舞的弹力球,只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翻滚、蓄力,等待真正需要它的那一刻。而现在,我只需要当好认真努力的小师妹就好。
“那个…… 小马哥哥,小白哥哥,” 我攥着毛巾擦着汗,眼神有点闪躲,“我们学校明天要举行运动会,所以明后天不能来练拳了。我报了 800 米和 1500 米,得赶紧回操场练练耐力,不然要跑倒数了!”
小马哥哥正弯腰捡最后几个弹力球,闻言直起身笑了:“怪不得最近速度练这么勤,原来是为运动会做准备?” 他把球扔进筐里,拍了拍手,掌心的灰尘在晨光里扬起细屑,“800 米和 1500 米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好好调整节奏,别一开始就冲太猛。”
小白哥哥递来一瓶运动饮料,拧开瓶盖递给我,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瞬间驱散了几分热意:“小师妹最近练得确实有点猛,” 他目光扫过我后背湿透的速干衣,深色的汗渍晕成一片,眼里带着掩不住的关切,“正好借运动会歇两天,别硬撑。你这胳膊腿看着细,天天这么练力量、练反应,肌肉都该僵了,跑长跑会受影响的。”
我接过饮料灌了一大口,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甜甜的凉意。闻言扬起下巴,故意摆出得意的样子:“我可是长跑高手,上次运动会跑了第三呢!”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腹,“这次练了拳,核心早就稳了,呼吸节奏也比以前好,第一名非我莫属!到时候给你们拿奖杯回来当摆设!
小马哥哥被我逗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把发丝揉得乱糟糟:“口气不小啊,还想拿第一?” 他往休息区走,“上次第三是因为没人跟你抢,今年听说隔壁体校转来个女生,长跑厉害得很,你可得小心。”
“再厉害也没我厉害!” 我梗着脖子不服气,心里却偷偷记下这个信息 —— 对手越强,越能逼出自己的潜力,正好借运动会试试核心力量到底进步了多少。毕竟应对五人围攻,耐力和核心稳定性缺一不可。
小白哥哥收拾着拳套,闻言笑着补充:“拿不拿第一没关系,别受伤就行。” 他拿起我的外套递过来,“跑完记得拉伸,尤其是小腿和髂腰肌,不然明天走路都疼。”
“知道啦!” 我接过外套搭在肩上,心里暖烘烘的,“等我拿了第一,就请你们吃校门口那家超辣的麻辣烫!”
晨光穿过窗户,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马哥哥在翻训练计划,小白哥哥在擦拳套,我捧着运动饮料,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 有他们的关心当后盾,不管是运动会的长跑,还是即将到来的硬仗,好像都没那么难了。
至于那个第一名的目标,既是给他们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打气。毕竟 “肖爷” 出马,怎么能认输呢?哪怕现在只是他们眼里爱逞强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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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铃声刚落,我嘴里还叼着王少给的金枪鱼饭团,豆浆吸管咬得扁扁的,刚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肚子撑得像揣了个小皮球。手忙脚乱地翻开语文课本,刚把《岳阳楼记》的第一句 “庆历四年春” 在舌尖滚了滚,班主任就抱着一摞试卷 “哐当” 放在讲台上,粉笔灰被震得飞起来。
“好了,安静!” 老师拍了拍讲台,“今天要考一天试,大家都复习好了吧?”
我手里的课本 “啪嗒” 掉在桌上,脑子里 “嗡” 的一声炸开 —— 什么?考试?考什么试?!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弹力球的轨迹、breaking 的旋转角度和青龙老三的黑拳路数,别说复习了,连 “考试” 这两个字都没在脑子里出现过。
“沈欣颖,” 我用胳膊肘戳了戳同桌,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考什么试啊?老师没说啊!”
沈欣颖正往笔袋里塞中性笔,闻言一脸震惊地转头看我:“月考啊!今天月考,一天考九门,你不知道?” 她用笔戳了戳我的卷子,“上周班会就说了,还在群里发了时间表,你没看消息?”
“上周?” 我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笔 “啪嗒” 掉在桌上,上周我光顾着琢磨怎么端青龙五把手张灵的酒吧场子,在班会本上画满了进出路线和伏击点位,连老师说 “月考安排” 四个字都没入耳,“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上周三啊!” 沈欣颖压低声音,用笔尖戳了戳我的胳膊,“班长在群里发了九门考试时间表,红底黑字标得清清楚楚,你居然没看?” 她凑近了些,眼神里带着疑惑,“你这几天到底在干嘛啊,上课走神就算了,连月考都能忘?”
前排的王杰听见了,转过来半个身子,手里转着笔:“肖静,你怎么回事,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月考都是一天考完九门,你以前连考纲都能倒背,这次居然记错?”
完了完了完了!我心里像揣了只炸毛的猫,爪子在五脏六腑里乱挠。最近脑子里全是拳馆的沙袋轨迹、街舞的旋转角度,还有青龙老三那群人的黑拳路数,别说看群消息了,连课本都没翻开过三次。凌晨三点半爬起来练拳,白天上课脑袋像灌了铅,晚上还得偷偷琢磨端场子的战术,休息都休息不好,脑子早就懵成一团浆糊了。
虽然我仗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平时考试靠课堂听的那点东西就能应付,但那是建立在 “知道要考试” 的基础上啊!至少得翻一遍课本,把重点章节过一遍吧?万一这次题目超纲,考了些我上课打瞌睡没听清的内容怎么办?
更要命的是,星期六跟王少在商场逛街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跟他叫板:“这次月考我要考年级前五,把你挤到第六去!” 当时他笑着揉我头发,指尖的温度落在头皮上,说 “拭目以待” 时眼里的光比商场的吊灯还亮。现在倒好,别说前五了,以我这连考纲都没看的状态,第十六都悬!到时候他要是拿着成绩单晃到我面前,慢悠悠地说 “学神姐姐不行啊,这成绩够不上你的野心哦”,我这脸往哪儿搁?怕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语文试卷 “哗啦” 一声落在桌上,纸张边缘扫过我发烫的手背。我盯着第一题的拼音填空,“锲而不舍” 的 “锲” 字在眼前晃来晃去,像个调皮的幽灵。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练的旋转踢腿动作 —— 左腿发力时重心要稳在脚掌内侧,旋转角度必须控制在四十五度才能避开从右侧袭来的攻击,出腿后要立刻收力防反击…… 这个字到底读 qiè 还是 qi?怎么想都像隔着层磨砂玻璃,糊里糊涂的,连舌尖都跟着发僵。
鼻尖开始冒汗,顺着鼻翼滴落在试卷上,晕开一小片淡淡的水渍。我赶紧用袖子去擦,手心里黏糊糊的全是汗,连笔杆都快握不住了,塑料笔身在指间滑来滑去,像条不听话的小鱼。隔壁班的发试卷的声音隐约传来,不知道王少是不是也在考语文,他肯定对答如流,说不定已经开始写作文了,想到这儿心里更慌了。
完了,这下不仅要应付青龙老三的黑拳、琢磨端张灵酒吧的战术,还得面对惨不忍睹的月考成绩。“肖爷” 在拳馆能躲过五人围攻的弹力球,在考场上难道要栽在一张连重点都没划的试卷上?这要是被小马哥哥他们知道了,怕是要被笑 “武行出身,文场翻车”,以后怎么在拳馆立威信啊!
我咬着笔杆,牙齿把塑料笔帽咬出深深的牙印,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题目,突然觉得端青龙的场子都比考试简单 —— 至少打拳有章法,出拳、格挡、躲闪都有套路可循,可这没复习的考试,简直就是毫无规则的黑拳混战,连对手的路数都摸不清!
监考老师的脚步声从过道传来,我赶紧坐直身子,假装在认真思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下画着躲避弹力球的路线图。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肖静,你可是能记住拳馆三十套攻防套路的人,这点课本知识肯定没忘,只是暂时被黑拳战术盖住了!深呼吸,把脑子里的旋转踢腿先清出去,回忆一下老师上周划的重点…… 对,好像划过《岳阳楼记》的默写!
想到这儿,我赶紧翻到默写题,笔尖悬在半空,努力把注意力从 “四十五度旋转角度” 切换到 “衔远山,吞长江” 上。虽然王少不在这个班,但他那 “拭目以待” 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要是考砸了,下次见面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场无准备的 “考试混战”,比对付青龙老三的黑拳还让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