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龙鳞卫马上解释道。“他族兄入长安后,便去见杜畿,结果在杜畿府门口相遇。
“他族兄见到杜畿,便马上嚷嚷着要杜畿为他报仇。
“结果杜畿闻他族兄为了速度快一些,竟然违反了‘右侧通行规则’,还差点撞伤,甚至撞死人,二话不说,马上喊来衙役,将其交给了京兆尹审讯问罪。”
“现在的京兆尹是谁?”蔡成看向荀彧问道。
“司马空因司马懿教唆投毒一事,辞去京兆尹后,便由河东人士张时接任。”
蔡成想了想,发现记忆中根本没有张时这个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张时与杜畿皆为河东人士,张时是如何审案的?”荀彧问那个龙鳞卫。
“张时未参与,审案者为京兆尹督邮。结果罚了五百钱、入狱十天,去恶大叔的车驾也被没收了。”
荀彧与蔡成交换了一下眼神。
二人对此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哪家都可能出纨绔子弟,可不能因为有了纨绔子弟,就要否认其族中优秀之人。
他们却没有发现,管亥在问了一句话后,便悄然溜走,不知所踪了。
不过,有人发现,他是被一个西南军团的士兵悄悄叫走的。
没过一会,一个身着麻布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着众人先是一个军礼。
“各位先生,我们团长看你们一行人中年岁大者比较多,又是大学堂的先生和学子,故专门腾出营房给大家居住。麻烦大家收拾一下东西,都跟我来吧。”
那个士兵话一出口,别人都是惊讶与感动,只有史阿、李进二人眼睛眯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发现了陛下的身份?
蔡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开口问道:“吾观入营百姓亦有年事较高者,为何不请他们去住营房?”
“都已经请过了,可他们说要和家人在一起。”那个士兵的神色有些怪异,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蔡成问话。
蔡成看到士兵怪异的神色,马上就笑了。
他知道,他们的行迹暴露了。
不,不是别人暴露了,而是他自己暴露了。
他被护民军的将士认出来了。
只是他看到这士兵一身麻衣,马上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鬼精灵,看到蔡成微服入营,便判断蔡成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也身着便衣前来相请。
荀彧也看出了端倪,便笑着对大家说道:“冬日风寒,住营房确实会舒服一点。不能拂了子弟兵的好意,诸公收拾一下,我们换地方吧。”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荀彧也只是看出了端倪。只有蔡成心里有数。
蔡成对那个士兵说:“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团长。”
荀彧一听,马上说道:“我也去。”
蔡成没好气地说道:“去什么去?去看大家哭成一团吗?”
“有如此好玩之事?吾更要去看看一群汉子哭成一团,该是何等有趣。”这荀彧还赖上了。
蔡成也没有办法,只好对着士兵说:“走吧。”
荀彧拉着刘协的手,马上跟了上去。
王越、史阿、李进可不管他们要去哪里,反正陛下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
关键是这三个剑客看到一行人要进入一栋营房,王越做了个示意,史阿便飞速地上前,抽出腰畔长剑,打开房门,直接探查。
没办法,这是他的职责,他可不管什么“擅闯营房”、“窥探军事机密”等等。
史阿刚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斥喝:“你是何人?竟敢持械窥探军事要地?”
史阿根本就不答,仔细观察着房内。
直到他看到管亥正一脸怪笑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他马上便释然地退后几步,对着王越、李进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可他刚刚退后,谁知屋内马上冲出两道人影,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倒在蔡成脚下。
“拜见主公!”
声音不高,却是颤抖得厉害。
“怎么又不行军礼了?”蔡成看似在责怪,身体却无比诚实,快步上前,扶起两人。
看官肯定猜到了,这两人就是于禁与鲍信。
鲍信眼含泪水,颤抖着说道:“我们拜的不是大帅,是主公。”
“走,进屋去说。”蔡成拉着于禁和鲍信,便往屋里走。
此时,他还不愿暴露自己已经醒来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原来不是有人认出了蔡成,而是有人认出了管亥。
你想呀,这些年来,管亥可没少往西南军团的军营跑,其中有将士认出了他,不是很正常吗?
至少这说明,百姓入军营,表面看起来只需要简单的登记,实则都在军营中将士的监控下。
毕竟,这是军营,不是游乐场。
哪怕百姓随意参观,也是有军中之人时刻跟着的。
这些人既是导游,为百姓讲解军营的方方面面,又是监视者,不让百姓乱跑。
难怪典韦、许禇二人觉得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
两个九尺多的壮汉,入了军营必然会有人专门盯着。
蔡成拉着刘协和荀彧一起进门,许禇、李进、史阿紧随,典韦和王越却守在了门外。
这是一路上他们五人商议好的守护套路。
一阵寒暄、一阵唏嘘后,荀彧没能看到抱头痛哭的场景,大感失望。
可蔡成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荀彧来了兴趣。
“文则、允诚,这军营人数为何如此之少?我初步观察了一下,似乎只有两千余人一个团的将士。”
于禁马上起身军个军礼。“报告大帅,耿智率一个师驻扎临羌,器械军驻扎汉中,余下的两个师皆在修路,平时军营中只留一个团驻守。”
“修路?修什么路?”荀彧大感诧异。
修路应该是工部工程署的事情,内阁均有统一规划,什么时候轮到西南军团参与修路了?
荀彧看向蔡成,发现蔡成也在苦思冥想。
荀彧眨眼的功夫就明白过来。
蔡成这才醒来个把月的时间,可能很多记忆还没有恢复。
果然,半晌后,蔡成方才人记忆中搜索到了他们在修的是什么路。
“你是说……”蔡成还是有些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