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无关道德
这群村民愚昧吧？确实愚昧。
可明知苦果，却甘之如饴。
为什么？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命轻贱，人命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世家，都没把他们当做同类人。
他们如路边杂草，无比的轻贱随意让人践踏。
如今难得有一尊‘神’庇护他们，这怎能让他们不欣喜若狂？
即便是死也要维护这里的一切。
村民不断的靠近，眼神逐渐变得狠厉，随时都可能暴起杀人。
以秦衍的修为实力，即便站在那里让他们可以破了防。
甚至连靠近都做不到。
云弃疾看着周围神色有些癫狂的村民，他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脑子根本无法运转。
霸巍将这孩子护在自己身旁，现实的残酷正无情的摧残着这个初知一切的少年。
“村长别和他们废话了。”
“打死他们！”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顿时群情激愤。
那群村民如同野兽般一样，抬起手中的锄头，凶狠的朝着三人脑袋劈来。
轰！
霸巍当即眉宇一冷，身上只是散发出一股气息。
只见所有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跪着的地上，仿佛承受着莫大压力。
脸部青筋暴突，被那股莫名的力量压得无法喘息。
秦衍等人的强大超出了村民的认知。
原本的凶狠在这一刻再次被压制，换成了那副软弱期的模样。
一个个的神情惊恐，不复之前那般嚣张狂妄。
“走吧！”
秦衍面容平静，心中却是掀起一丝波澜。
一群村民，可恨吧？可恨！
可怜吧？也可怜！
但不值得同情。
秦衍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到那个村长身上。
“从今往后你们无需信仰这些野神，这世间有我便足矣！”
秦衍平静的开口。
看向山腰处的山神庙，缓缓的走去。
霸巍和云弃疾不急不缓的跟着后！
“不行，你们不能杀掉山神！”
见到秦衍眼中丝毫不显畏惧，村长顿时便有些急了。
他的想象没有了山神，村子以后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无人回应他们。
直到走出很远，他们这些人才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不行，必须得阻止他们。”
村长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忙不迭的朝着山神庙方向冲去。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群村民。
……
山神庙内！
石台之上供奉的就是一只牛犊大小的蜥蜴，此刻正趴在石台之上小憩！
浑身细密的鳞片如同翠绿的玉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看起来无比神异！
在这并不算庞大的身躯内却隐藏着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
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些明显肌肉线条，足见其身体内所蕴含的爆炸般的力量。
秦衍三人的出现，顿时让其睁开了眼睛，神情中充满了警惕。
修长的信子微吐！
发出嘶哑的低吼。
作为一尊兽类，他的感知远超普通人。
与此同时，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云弃疾目光通红，捏紧霸巍的手，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祈求。
“能不能帮我杀了他？”
“杀我？”
蜥蜴山神眼中露出一丝困惑，不解的看向少年：“我庇护了你们，为何要恩将仇报？”
“你吃了我的弟弟。”
云弃疾愤怒的嘶吼道：“你还吃了我们村子那么多的小孩。”
蜥蜴山神闻言则是摇了摇头：“并不是我想吃，而是你们主动供奉。
将孩子送到我的面前，祈求我的庇护。
你们能对我们而言，味道算是美味，但非必要！
是你们的村长苦苦哀求我，我才反应下来的。
你们为何又反悔？”
蜥蜴山神语气中充满了不满：“我虽非是人，却也讲你们人类所说的信义。
在我看来，你们人类就是忘恩负义。”
他知道秦衍两人实力恐怖异常，但他仍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些人类的行为无疑是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人总是反复无常！”
秦衍平静的看向对方：“不可否认，人性中充满了劣根性。
在你看来，你庇护了村子里的人，你享受他们的供奉。
这无可厚非。
可是在我看来，天地万物，物竞天择，这世间一切本就不存在什么道德。
生存，死亡是世间存在的规律。
人从生死之间学会了抉择，超越本能！
你从中享受了人们的供奉，享受了他们的崇拜 ，从客观中奴役了这些人！
但从我一个外来者的眼中，你奴役了我的同族。
这本就无关于恩义，天地不仁，万物皆为蝼蚁。
你我皆是蝼蚁，不过我这只蝼蚁视你为贼寇，可猎杀的畜生！
如你吞噬孩童，狩猎山间野兽一般！
无关道德，只因我想杀你。”
秦衍话音刚落，浑身的气势猛然爆发，整片空间都在微微震荡。
山神庙正在剧烈的颤动，随时都可能到场。
蜥蜴山神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公子，你不能杀他呀！”
村长的人此刻也是跑了过来，那股恐怖的气息让他们心悸。
一群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恳求着秦衍。
“公子，你若杀了他，我们村子的百姓又该如何活下去？
外界已无我的容身之处。
山间野兽横行，若无山神大人的庇护，我等早已沦为那些山精野怪口中的食物。”
村长不断的朝着秦衍磕头，恳求着对方放过山神。
其余的村民也是如此，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哀求之色。
对于这一切秦衍不为所动。
心中的杀意过程减弱半分。
蜥蜴山神见此，微微摇头：“人心还真是复杂。”
下一刻！
秦衍周身的磁场之力爆发，恐怖的力量让周围的一切开始分解。
砖石土木一切的物质化为尘埃。
连同蜥蜴山神也瞬间爆成一团血雾！
“完了！山神死了。”
村长看着山神连同山神庙一同化为尘埃，整个人面若死灰，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喃喃低语。
周围的村民也是一个个面露绝望之色。
秦衍转身看着这些绝望的百姓缓缓开口。
“你们都给我站起来。”
声音如雷，猛烈的轰击向他们的心灵。
所有的茫然都看向秦衍。
“我云州之主秦衍，不久的将来我会带着你们离开这里。
让你们获得土地，不受饥饿的侵扰。
我会让你们的孩子接受教育，不再蒙昧！
所有人都给我挺起脊梁，我会让你们堂堂正正的活在这片天地中。”
秦衍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般狠狠地敲击在他们心里。
让他们永久的铭记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