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照常来到曾经贩卖毒品的地方,观察着周围的人。
一般他们销售这样的东西会看人,吸过毒的人很明显,他们眼中有渴望,那种渴望是正常人学不来的。
所以很快,他便找到自己的用户,对方眼窝凹陷,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精神。
“兄弟,有需要吗?”李海小声询问着对方。
只见男人秒懂般点点头,随后指指不远处的角落,示意李海过去。
“三百,行情……”李海用手笔画着数字,一看就是老手。
而那个人也很爽快的答应他的要求,从口袋里掏钱点着。
看着红红的钱,李海眼睛都在发红,他嘴角噙着微笑,眼中是无法抑制地贪婪:那么多钱,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
“以后常来找我。”李海将钱拿在手里,乐呵呵朝着巷子口走去。
而刚刚还面黄肌瘦的男人缓缓直起身体,用手擦掉脸上的灰,之后拿出口袋里的对讲机不知说什么。
李海刚拿到钱就去外面的地方挥霍,不光是去按摩,还找了几个漂亮的女人陪酒。
“不差钱。”李海对迎面走来的人说着,财大气粗的样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明白。”经理心里很清楚,对方普通的衣服,随意懒散的动作,并不是什么真的有钱人,可能只是来消费这一次而已。
所以,只一次,就要多捞点钱。
他本来心情就很烦躁,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但当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时,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并且立刻示意身边的人赶紧出去。
“四哥,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去找过孟家那小子了吗?”
四哥的语气很直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听到这句话,李海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还……还没呢。”
“你动作快点,别磨蹭,赶紧去找他,免得夜长梦多。”四哥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不耐烦。
“好的,四哥,我这就去。”李海连忙应道,语气中充满谦卑。
挂断电话后,李海迅速推开包厢门冲了出去。他来到前台,对着服务人员吆五喝六地喊道:“先给我结账!”
服务人员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赶紧照办。
李海付完账后,还故作大方地给了对方一点小费,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然而,对于那些见惯了有钱人的服务人员来说,李海此时的行为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们表面上对李海阿谀奉承,嘴里说着各种讨好的话,但实际上每一句都充满讽刺意味。
只是李海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橙子,吃点东西吧?”卫硕端着盘子来到孟荔橙的卧室里,柔声询问着他。
可孟荔橙依旧目光呆滞,看着新鲜的食物,他都感觉有些反胃。
孟荔橙感觉他的大脑没办法处理那么多信息,严恒曾经说过的字字句句都侵蚀着他的心,让他疼痛不已。
可还是不愿拒绝卫硕的好意,孟荔橙指指不远处的桌子,柔声说道:“放着吧,我……一会吃。”
“好。”卫硕知道孟荔橙心里难受,他也不愿意强迫对方做什么。
将饭菜放好之后,卫硕坐在男生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橙子,我知道你难受,可身体是自己的,要是饿……胃会受不了的。”
“嗯。”孟荔橙轻应一声,可丝毫没有想要伸手吃饭的意思。
“橙子,要不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看着男生红扑扑的眼睛,卫硕开口建议着。
哭的理由是什么呢?
严恒离开他吗?
还是严恒将药物换掉,就为了让他永远坐在轮椅上?
想到这里,孟荔橙的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无比,委屈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他。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擦拭泪珠,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将他的脸颊完全掩埋。
卫硕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他快步走到孟荔橙身边,伸出双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手轻柔地拍着孟荔橙的肩膀,仿佛在安慰受伤的孩子,轻声说道:“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孟荔橙的内心却充满不安。
真的会好起来吗?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和卫硕在一起的日子,仅仅只有短短几天,却让他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彻底忘却。
那么,对于严恒呢?
他又该如何去忘记这个在他生命中留下如此深刻印记的人呢?
“卫硕,我有些困了。”孟荔橙的声音有些沙哑,透露出他内心的疲惫。
卫硕连忙回应道:“好,你快休息吧。”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然后转身缓缓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卧室里,孟荔橙感到一股疲倦袭来,他的身体仿佛失去支撑般,软软地躺在床上。
缓缓闭上眼睛,思绪渐渐模糊,最终被睡眠所吞噬。
第二天,为让孟荔橙的心情能好一些,卫硕特意带他来到离家最近的公园。
这里的花种类繁多,五颜六色,看上去非常美丽。
“橙子,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卫硕对孟荔橙说道。
因为他们已经逛了很长时间,卫硕有些内急。
“好的。”孟荔橙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继续欣赏那些花朵。
当卫硕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一个男人突然朝着孟荔橙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脚步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
“不好意思啊。”男人在路过孟荔橙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轮椅,他赶紧停下脚步,将轮椅扶好,并向孟荔橙表示歉意。
“没关系。”孟荔橙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所以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并没有太在意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