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随着一声嗡鸣,那些模拟符文突然剧烈震颤,周围的虚空也开始扭曲变形。
一道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从中涌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一种牵引之感。
楚轩眼神一凝,原初神剑已然出现在手中,面对未知,谨慎一些还是好的。
他全力运转原初之力,跟随着那种牵引之感向裂缝走去。
那条裂缝是符文排列成功后,打通了符文所代表的坐标之路,可以理解为那条裂缝就是他想要踏上的路径。
\"就是现在!\"
在感受到一股非常强烈的牵引力后,他没有犹豫,一步踏入。
而他的意识也同时被拉入一个奇点,又瞬间炸开成无数光粒。
他的身躯在原来的地方消失不见,那条裂缝被修复,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当楚轩视野重新清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无数破碎的维度如同气泡般漂浮在虚无中,而一条由锁链铺就的道路,笔直地通向更高处的黑暗。
在那里,隐约可见一轮残破的血月高悬,月面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
\"太初之上么.....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楚轩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锁链之路,向着血月而去。
这里的原初气息很浓,但又非常安静,和他想象之中的样子不一样,他要去寻找答案。
同时也要去找幻月和安娜。
星河族长曾经和他说安娜是混沌之人,但他并没有找到。
而安娜消失的时间和幻月离开万族星空的时间却是一样的。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安娜也随着幻月一起来到了太初之上。
......
楚轩的脚步在锁链之路上缓缓前行,每踏出一步,周围的虚空便扭曲一分。
看似近在咫尺的血月,却仿佛隔着亿万时空的褶皱,无论走多久,距离都未曾缩短半分。
脚下的锁链锈迹斑斑,表面布满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鳞片。
锁链两侧,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维度残骸,有些残骸中还能看到凝固的时空片段——
有文明毁灭前的最后哀嚎,有强者陨落时的绝望怒吼,甚至还有星辰坍缩成奇点的刹那光辉。
“这些……都是被原初气息波及的位面吗?”
楚轩眉头微皱,指尖划过一片飘过的维度碎片,顿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识海中炸响。
那是一位仙境强者被某种力量撕碎时的记忆残影。
他知道太初之上不简单,但忽然发现它的不简单似乎远超想象。
一个人想要踏足巅峰,都要踩着无数尸骨爬上来,一个维度世界或许更是如此。
它能成就太初之上之名,或许也有无数维度时空和世界成为了它的陪衬。
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锁链之路逐渐被暗红色的血迹覆盖。
那些血迹早已干涸,可当他踩上去时,却感觉脚底传来粘稠的蠕动感,仿佛血液仍在流动。
更诡异的是,血迹中偶尔会浮现出扭曲的面孔,无声地张着嘴,像是在诉说某个被遗忘的恐怖真相。
“连血迹都残留着某种执念……”
楚轩体表的原初之力微微震荡,将试图攀附上来的血丝震碎。
更远处。
惨白的骨骸像珊瑚般从虚空中生长出来,有的骨节还保持着握拳的姿态,指骨间缠绕着腐朽的布条,布纹里却渗出莹莹绿光,仿佛骨髓仍在搏动。
这些白骨虽已近乎腐朽,但他们也似乎受到了临死前意志的影响。
一具具颅骨的眼窝,空洞洞地望向血月的方向。
随着深入,环境越发骇人。
一条漆黑的河流不知何时出现在虚空之中,河水粘稠如沥青,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河面不时鼓起气泡,炸开时溅射的液体竟将时空都腐蚀出狰狞的孔洞。
透过孔洞,楚轩看到无数平行时空的景象——
有的位面被黑色河水淹没,有的则下着永不停止的血雨。
最令楚轩心惊的是,这些腐蚀孔洞中偶尔会伸出苍白的手臂,手指上戴着样式各异的戒指。
当他凝神观察时,那些手臂又如同幻觉般消失不见。
“连时空长河都被污染了?”
他避开一道突然喷发的黑水柱,发出喃喃低语。
此刻,他的心情已经逐渐变的沉重。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生出各种猜疑。
甚至,他开始怀疑,这里真的是太初之上?
他没有停下,继续向着血月而去。
想要知道答案,只能向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
时间在这里似乎早已失去意义。
楚轩的衣袍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灰白色的菌丝,每走一步都会掉落大量孢子。
这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也好在楚轩已经不朽不灭,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除了衣服上有些许变化之外,他本人并没有异常的感觉。
终于,当他走的甚至有些疲乏之时,血月突然在视野中忽然放大。
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已经站在一处巨大的环形平台上。
平台由无数锁链交织而成,就处于血月之外,而中央矗立着三具让人看了震慑心神的尸身。
左侧是个身穿星辰袍的老者,胸口插着半截断剑,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右侧是个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扭曲的肢体彰显着临死前的痛苦。
而中间那人——
“叶.....叶前辈?!”
楚轩的呼吸为之一滞。
白衣剑客盘膝而坐,嘴角含笑,一柄晶莹长剑贯穿三人。
这副样貌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荒古纪元人族领袖----叶凌天。
看着那面带笑容却已经毫无生机的叶凌天,他的心脏都为之一颤。
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他心中,一直抱有一个幻想,那就是他所在意的人都还健在。
荒古纪元能让他一直铭记于心,一直感恩之人,除了幻月、战天和战空老祖之外,那就只有叶凌天了。
叶凌天曾经对他说的话,给过他的帮助,还有一些调侃和笑容在这一刻仿佛一幅画卷赫然在他脑海中展开。
这个毫无私心,一心为人族发展着想的领袖,这个一直无底线帮他的长者,此刻竟已是一具冰冷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