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菱的青符与刘一手的纸人,本质上都是天地煞气凝结的特殊频率,就像古琴的宫商角徵羽,单独弹奏刺耳,协奏却能成曲。
“找到了!”
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让意识清醒。
不再执着于控制,而是将精神力化作包容的容器,任由两种频率在其中碰撞融合。
刘一手的频率低沉而暴戾,像是战鼓轰鸣;柳红菱的则清冷尖锐,如同寒夜孤琴。
我将地境精神力化作调音的手,先稳住刘一手的节奏,再慢慢引导柳红菱的频率与之契合。
这个过程艰难无比,每调整一次,丹田中的五色气旋就剧烈翻涌一次。
有好几次,两股力量即将达成共鸣时,又因细微的偏差而崩解,反噬的力量震得我七窍渗血,要不是炼化了干爹的骨灰,现在我估计都得经脉尽断而死!
当我将刘一手的低频与柳红菱的高频编织成螺旋状的共鸣网时,终于出现了转机。
两个煞体同时发出震颤,刘一手的纸人套子泛起微光,柳红菱的青符也停止了攻击,悬浮在空中轻轻嗡鸣。
而此刻,我也是直接睁开了眼睛,擦掉了我眼角的血液,看着眼前已经平静的两个煞体,同时再次大手一挥,十六道白煞体也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刘一手还有柳红菱站在我的十六道煞气前面,宛如一个军队!
“三花!”
我大喝了一声,现在,我已经能操控十八道煞体,这里面还有两道青煞体,还需要试试实战的情况。
“来了!”
三花的声音传来,随后她便踏着月光走进了后院,当她看到我身前的十六道煞体之后,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你不会已经融合了五色煞气吧?居然能控制青煞体了?”
“啧啧啧,你这三色煞气成精的小丫头果然不一样,对煞气果然敏感。”
说完,我也是伸出了手,右手上一团五色煞气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果然,之前你炼化不了青煞气是因为身体的问题……高等级的天地煞气果然需要强悍的肉身来承载。”
三花看着我,纤手摸了下下巴,美眸中闪过了一丝赞赏。
“你恢复的咋样了!”
“还能咋样,这身体虽然有了活性,但终究是莲藕做成的,虽然现在玄老前辈不知所踪,但胡子帮我修好了身体,已经没事儿了。”
“那就比划比划?”我看着眼前的三花说了一句。
“呃……”
三花看着身边的十八道煞体,咽了咽口水。
“没事儿,你是三色煞气成精,就算这些煞体融合了天地煞气,对付你也很难。”
“那好吧。”
三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了纤手,赤、紫、黑出现在了她的手心处。
三花周身骤然腾起三色交织的幽雾,雾气翻涌间凝结出无数尖锐的棱刺,所过之处地面结出蛛网状的冰纹,连月光仿佛都被染上一层诡异的紫黑。
她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疾掠而来,抬手时三色煞气凝成一道弯月状的刃光,刃口流转的幽芒竟将沿途空气割裂出细密的裂痕。
看来经历了这么多次大战,这丫头也变得厉害了很多!
我双掌翻飞,十六道白煞体如潮水般涌上前,它们周身缠绕的白雾瞬间化作冰晶护盾。
刘一手的纸人套子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带着身后小纸人组成锥形突击阵,刀刃上缠绕的黑气如墨般浓重;柳红菱的青符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符文间渗出的寒气将地面冻出丈许高的冰柱。
三花的刃光劈在白煞阵上,爆发出的幽蓝火花中,冰晶与煞气碎片四处飞溅。
“再接这招!”
三花娇喝一声,三色煞气突然如活物般扭曲重组,在她头顶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
巨手五指关节处骨刺嶙峋,掌心流淌的紫黑色液体滴落地面,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我神色凝重,立即调动五色煞气注入两大青煞体。
刘一手的刀刃暴涨数丈,带着小纸人如黑色闪电般直刺巨手咽喉;柳红菱的青符则在空中结成锁链,阴寒之气顺着巨手手臂蔓延,所到之处血肉迅速冰晶化。
巨手发出震天怒吼,挥掌拍向地面。
十六道白煞体同时跃起,手中由煞气凝成的长枪组成枪林,与巨手轰然相撞。
刺骨寒意与腐蚀性黑气疯狂绞杀,整个后院的地面开始塌陷,形成一个深达数丈的巨坑。
三花趁机欺近,指尖三色煞气凝成三枚气弹,直取我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我调动白煞体组成屏障,同时让刘一手与柳红菱从两侧包抄。
柳红菱的青符如灵蛇般缠住气弹,阴寒之力将其冻结;刘一手的小纸人则抛出黑色绳索,捆住三花的双腿。
三花眼神一凛,周身煞气迸发,挣脱束缚的同时,三色煞气化作无数细小的刃片,如暴雨般射向十八道煞体。
我深吸一口气,地境精神力如蛛网般扩散,将所有煞体的行动纳入掌控。
白煞体结成防御阵型,刘一手的纸人挥舞刀刃形成黑色漩涡,柳红菱的青符则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符文盾牌。
三种力量层层叠叠,将刃片尽数抵挡。
“给我合!” 我大喝一声,五色煞气在丹田中疯狂旋转,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十八道煞体同时发出震天嘶吼,白煞体手中长枪合并成一柄巨型方天戟,刘一手的刀刃与柳红菱的青符缠绕其上,形成一道蕴含毁天灭地之力的巨大光刃。
光刃划破长空,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朝着三花轰然斩下。
三花的三色煞气在这恐怖的威压下剧烈震颤,她拼尽全力撑起护盾,却在光刃触及的瞬间轰然破碎。
强大的冲击力将她震飞数十丈,看到这一幕,我一愣,赶紧飞身上前抱住了三花。
我揽住三花的瞬间,她发间萦绕的三色煞气骤然溃散,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夜色里。
她僵在我怀中,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绯色,先前凌厉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慌乱挣扎:
“你…… 你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