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成为大明星的滋味如何？”
姬无萍屈指弹了弹冰玉茶盏，鎏金铃铛在檐角晃出轻佻的弧度。
她故意用剑气卷起陈青灵垂落的发丝，让那缕沾着血的青丝掠过自己唇畔，“方才那个小师弟，眼睛都快粘在你锁骨剑纹上了。”
怀有心事的少女指尖捏碎第八颗青梅核，茶斋外又传来弟子们喧哗声。
她转头回看，正瞧见陈青灵弯腰拾剑的瞬间——冰蚕丝束腰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后颈散落的青丝被汗浸湿贴在蝴蝶骨上，像是泼墨山水里最迤逦的那笔勾连。
“咱这陈大宗师如今可是炁宗【三美四绝】之首。”
她抬手将酸梅汤推过去，冰盏磕在案几的脆响里混着三分促狭，“昨日天玑峰那群阵修小子，可是连演武场的防护大阵都敢篡改，就为偷看你练枪......”
陈青灵苦笑着摘下束发银簪，冰魄枪幻化的发饰在掌心凝出霜花：
“若知今日，当初就该听你的，把冰龙摆尾那式藏到决赛再用。”
她仰颈饮尽酸梅汤的动作牵动锁骨处的净毒符，暗红咒纹在薄汗浸染下竟显出几分妖异。
“我不过一普通筑基，何故能获得如此之多的关注？”
“那谁叫咱的陈大宗师天生丽质难自弃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美人总是受欢迎的嘛！”
姬无萍伸手拂开她鬓角碎发，通明剑气裹着青梅香扫过耳垂：
“这粒朱砂痣倒是愈发鲜亮了。”指尖不着痕迹地擦过对方耳后敏感处，满意地看着那片肌肤泛起薄红，“要我说，就该在《宗门月报》登个告示——《冰魄仙子每日戌时于天权峰沐浴更衣，闲人退避》。”
“萍儿！”陈青灵羞愤道，“你那是替我想办法嘛！”
这不是妥妥地害她嘛！
“嘿嘿，咱也就这么一说而已的啦~”
窗外忽起山风，陈青灵松垮的冰蚕丝外衫滑落半肩。晨光穿透竹帘细密地铺在肩头，将被炎烈火毒灼伤的暗纹映得宛如红梅落雪。
姬无萍瞳孔微缩，广袖翻卷间已替她拢好衣襟：“筑基境大比严禁使用燃血术，炎烈那厮......”
“那是他赤阳之体的天赋能力，能驭火毒之力，再者说他胸前的燎泡可比我多三处。”
陈青灵轻笑时眼尾微扬，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慵懒倚窗的姿态有多惑人。半透的冰蚕纱裹着曼妙曲线，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的腰线，恰似大漠孤烟里最柔韧的那株沙柳。
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冰裂纹瞬间爬满盏壁。
“这也不是你以命搏命的理由！”姬无萍语气昂扬三分，陈青灵当即低下头去，像只缩着脖子的鹌鹑似的受训。
“都说过多少次了大比只是大比而已，不是拼命的搏杀，没必要每次都全力以赴......就算是全力以赴——”
少女玉手拂过陈青灵胸口，“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子才对！而不是发了狂似的，跟一条疯狼一样。”
“可我已经习惯了......”陈青灵开口，想要微微解释一下，她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却迎来更猛烈的狂风骤雨。
“习惯了？”鹅黄衣装的少女语调又昂扬了几分，“习惯了就可以不要命了？习惯了就可以任着性子肆意妄为了？习惯了就能不管不顾了？”
每说一句，姬无萍就要逼近一分，最后一句言说完毕，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
陈青灵粗重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直到此刻，姬无萍才察觉到一丝不妥之处。
她们之间此刻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至少超过了【普通】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
“......算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你总是记不住，哼！”少女找补着朝后退去，“赶紧去灵泉沐浴，明天还有大比呢，切不可大意，也别像今日这样，凡事要多留一手！”
“这里可不比草原，人心可都精明着呢。”
“嗯...都听你的。”
暮色染红竹海，陈青灵褪去外衫浸入寒潭。
清冷如霜的眉眼偏生着含丹唇，纤薄肩背下藏着游牧民族特有的柔韧腰肢，最要命的是那截随枪势摇曳的雪颈，总让人想起月下饮露的仙鹤。
“看够了么？”
陈青灵突然转身，带起的水花溅湿姬无萍鹅黄裙裾。水珠顺着锁骨滑入冰蚕纱衣领的刹那，她看见好友喉间明显的吞咽动作。
“我是在数你后背的火毒燎泡！”姬无萍掷出药杵激起三丈水幕，剑气在潭面织成密网，“明日决赛若对上南宫昭，他修炼的《九幽阳火诀》可比炎烈的天赋神通毒辣数倍不止......”
话音未落，陈青灵突然破水而出。
湿透的冰蚕纱紧贴腰臀曲线，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小腿没入石缝。她俯身拾枪时衣襟微敞，心口处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癸水纹，竟比满潭星月更摄人心魄。
“明日我穿你送的那件玄鳞甲。”
枪尖挑起潭边备好的青衫，陈青灵束发转身的刹那，后腰曼陀罗胎记惊鸿一现，“现在，劳烦姬大小姐把留影石收起来——你剑气倒影在水面晃得我眼晕。”
姬无萍讪讪收起偷录的玉简，没注意自己耳尖红得滴血。她最恨陈青灵这般不自知的性感，就像大漠深处埋着的冰魄矿，越是通透无瑕，越引得世人疯抢。
“我看看怎么了，都是女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有的我也有啊，虽然比你小点儿罢了，但我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啊......”
姬无萍支支吾吾道，此刻却是没有了先前在茶室时的嚣张和霸道。
毕竟，在美人面前，再乖戾的暴君，也要收敛起暴躁的脾气，才可以收获美人儿的芳心。
“但你不觉得......以各种理由偷窥我的次数，太多了些么？”
“你什么意思啊！那能叫偷窥吗！那是对你不放心好吧！每一次切磋你都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我不牵挂一点儿你行吗！”
“还偷窥！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