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的药香，指尖无意识攥紧了冰蚕丝帕子。
“就...... 就轻轻碰一下。” 苏瑶的耳尖红得滴血，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就当是给师尊的晚安礼......”
她的唇瓣刚触到清风长老的唇角，帐中突然泛起冰蓝色的光华，她预感不妙，冰蚕丝帕子飘落在师尊胸口，可箭在弦上哪容退缩，索性闭眼硬是吻了下去。
“苏瑶？”
清风长老的声音带着宁神丹未散的沙哑，却比平日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他睁开眼，眼底映着苏瑶僵硬的表情，耳尖却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红。
“胡闹。”
带着初醒沙哑的轻斥惊落帐外玉钩。
风长老广袖翻飞间，三千青丝自发绾成道髻，年轻面容却因愠怒更添艳色。
“第几次了？”他屈指叩在少女眉心，将人定在离榻三尺处，“三月前在天魔宗，上个月还有上上个月......”随着历数罪状，青年形态逐渐褪去，眼角却残留着绯红，“今夜竟敢...竟敢......”
竟然敢直接吻他了！
这徒弟还能不能要了！
她怎么夜袭还能上瘾呢！
他可是单身四千多载的大龄老男修！苏澈的至爱亲朋！苏瑶这孩子曾祖父那一辈的老东西老家伙老畜牲啊！
“弟子苏瑶。”清风长老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在解诀时指尖微颤，“夜闯师尊寝殿，该当何罪？”
“弟子知错！” 她的指尖绞着帕子，“只是...... 只是宁神丹的药效太好，师尊年轻时的模样......”
“年轻时的样貌怎么了？”
“叫弟子...把持不住......”
一秒，两秒，三秒。
清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怀疑自己收的这个弟子其实是个错误，不然为何会对自己无比垂涎呢？
而且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月华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玉地砖上织出霜色罗网。清风长老的指尖无意识抚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少女唇上桃花胭脂的甜香。
“哎......”鹤发老者广袖拂过铜镜，镜中映出的却是青年模样的自己。
他猛然合拢衣襟，玉带扣却接连崩开三枚，滚落床底的声响惊起守夜灵鹤。
“去客房抄《清心咒》二十遍，明日辰时交予为师。”
“如有再犯，三百遍！”
苏瑶踉跄着倒退两步，“弟子告退......”少女嗓音浸着三分哽咽，清风听着廊下渐远的脚步声，波澜起伏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向来就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对自己爱慕到痴迷的女修尝试囚禁。
自打那之后，清风就极少以年轻容貌面世，可谁曾想自家弟子也会因此对自己生出这般非分之想？
“你也是......因为这张脸么？”清风并指抹过铜镜，镜中映出青年模样的自己。宁神丹赋予的皮相确实惑人，眼尾那抹丹砂红比合欢宗圣女还要艳上三分。
饶是男子见了，恐怕都会把持不住。
那清秀中不失棱角，俊美中夹带温柔的风华......一度被太虚道门当作招生的门面招牌。
“清风？......”稚嫩嗓音犹在耳畔，“我以后要娶你当道侣！”
三年前，苏家后花园，尚年幼的女娃娃却是这般言语。
当时只当童言无忌，如今想来竟是孽缘早种。
清风长老掐诀召出本命法器太虚镜，镜中浮现苏瑶此刻的模样——少女正趴在客房的紫檀案上抄经，狼毫笔尖悬着未落的墨滴，杏眸却直勾勾盯着他赠的护心玉佩。
那是苏瑶上次在秘境之战中取得好成绩的奖励，没错，是出自他之手制作。
“二十遍怕是不够。”他苦笑摇头，镜面忽然映出自己泛红的耳尖。
四千年的清修竟敌不过少女一个越界的吻，这个认知让他险些捏碎太虚镜。
“苏家女，当真是我命劫。”
四千岁的老者无奈道，宁神丹药效渐渐退去，他又恢复到往日的鹤发老者形象，重新躺回了床上。
但这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
姚夭全程表情平淡的听完苏瑶的传音。
但内心里的惊涛骇浪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不儿，没想到啊没想到，苏苏姐你这么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还能夜袭上瘾啊。
清风长老什么修为你什么修为啊，结丹境夜袭炼虚境，也就是欺负清风长老五气衰微外加对你没什么防备和戒心了。
放在其他任何一个正当年儿的炼虚长老身上，最次的惩罚都是逐出师门啊！
估计清风长老是看在苏家老祖的面子上，才没好意思这么干。
而且，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影响也不好。
清风长老对自己的名声还是很在意的。
“哈，我该怎么办，事情败露了，以后再想......就不好办了。”苏瑶叹了口气，姚夭听完嘴角直抽抽。
不是，苏苏姐，你还惦记着下一次啊？
真不怕清风长老把你逐出师门是吧？
不对......逐出师门好像还是在奖励她，这样苏苏姐就更肆无忌惮了。
嘶，那清风长老现在岂不是一根筋变两头堵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啥？在听在听，绝对在听，我这不是在帮你想对策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苏苏姐，咱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
被苏瑶的死鱼眼盯着，姚夭背后生出一层冷汗，赔笑着道。后者嗅了嗅空气，然后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魅惑少女。
“昨天晚上你们又折腾到什么时辰了？”
“这你都能闻到？”她们可是沐浴完之后又用清洁符上下好几遍啊！
“闻不到，这不就诈出来了么。”苏瑶翻了个白眼，“你俩是得吃了，樱子和那笨蛋也有眉目，就我一个寡王。”
你不说你那难度有多大......时间跨度四千年，境界跨度炼虚到结丹，身份是亲传弟子VS道门老资历长老。
单拎出来一组那都是地狱级攻略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