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
大夏一方最强的几位存在联手,竟奇迹般地化解了宙斯这毁灭性的五颗星辰齐坠!
关内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无数将士热泪盈眶,
看着天空中那几道撑起他们生命希望的身影,心中的崇敬与感激无以复加。
然而,
这份用巨大代价换来的短暂喘息,
在宙斯眼中,却仿佛只是蝼蚁们一场可笑的杂技表演。
端坐于雷霆王座之上的神王,
看着玉帝的昊天塔,西王母的昆仑镜,孙悟空的悍勇,张云的坚韧,
他脸上那抹嘲弄的笑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浓郁,更加冰冷。
他甚至轻轻鼓了鼓掌,声音清晰地传遍战场,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精彩,真是精彩。”
“蝼蚁撼天,蚍蜉撼树,不外如是。”
“垂死挣扎的模样,倒是取悦了本王。”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因为暂时挡住攻击而露出庆幸神色的大夏生灵,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然后,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万象权杖】。
这一次,权杖顶端的万象宝石,爆发出的光芒不再是之前的璀璨,而是变成了一种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金色!
整个奥林匹斯神山虚影都在为之共鸣,宙斯周身的神力如同沸腾的海洋,疯狂涌入权杖之中!
一股远比之前召唤五颗小行星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灵魂冻结的法则波动,以权杖为中心,
席卷了整个太阳系,甚至更遥远的星域!
宙斯的声音,如同来自宇宙冰寒的深渊,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志:
“游戏,该结束了。”
“让尔等卑微的存在,在真正的星空伟力下,彻底化为宇宙的尘埃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万象权杖】,暗金色的光芒达到了顶点,然后,猛然向着此方天地的方向,挥落!
“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宇宙本源的嗡鸣声,在所有生灵的灵魂深处炸响!
紧接着,
让所有人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真正末日般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地球之外,那片无垠的宇宙深空之中,视线所及的所有星辰——无论是近地轨道上的小型天体,
还是火星与木星之间小行星带中的无数星体,
甚至是更远处一些体积庞大的矮行星……它们的运行轨迹,在同一时刻,被一股蛮横到无法理解的宇宙级力量强行扭转!
它们,全部被拖拽了过来!
不是一颗,不是五颗,而是……一片!
一片由成千上万颗,大小不一,燃烧着幽暗神焰的星辰组成的——毁灭洪流!
小行星群!
这一刻,天,真的黑了!
不是因为夜幕降临,而是因为视线所及的天空,已经被密密麻麻,无边无际,遮蔽了日月星辰所有光线的陨石群彻底覆盖!
整个晨南关,整个大夏,乃至整个地球的东半球,都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黑暗之中!
只有那些陨石摩擦大气层产生的暗红色尾焰,如同亿万条垂死的火龙,将这片绝望的黑暗点缀得如同地狱绘卷!
毁灭的阴影,不再是笼罩,而是吞噬!
吞噬了一切希望,吞噬了一切光芒,吞噬了一切生的可能!
宙斯端坐于王座之上,俯视着下方陷入终极黑暗与绝望的世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足的弧度。
真正的神罚,此刻才刚刚开始。
...
晨南关,
这座已然千疮百孔,浸透鲜血的钢铁要塞,此刻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喧嚣。
之前的警报声,喊杀声,神力碰撞声,仿佛都被这笼罩天地的黑暗所吸收,湮灭。
每一个还能站立的人,无论是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守夜人特种小队成员,
还是紧握着制式兵器,指甲深掐入肉里的普通士兵,
亦或是那些忙着搬运物资,抢救伤员的后勤人员,此刻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了头。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面对奥林匹斯神军时的决绝与愤怒,
也没有了看到张云天尊擎天时的激动与希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渗出血丝,混合着汗水和尘土,咸涩而苦涩。
他们紧握着武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彻底失去血色,
但手臂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无力。
面对神军,他们尚可挥刀,尚可搏命。
但面对这从天而降,覆盖了整个视野的“天灾”,个人的勇武,集体的战阵,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每个人的灵魂。
他们守护在这里,就是为了将战火阻挡在国门之外,就是为了身后的万家灯火。
可现在,灯火……即将被这灭世的流星雨彻底熄灭。
“完了……全完了……”一名年轻的守夜人队员喃喃自语,手中的直刀“当啷”一声掉落在破碎的城砖上,
他却浑然不觉。
他想起出征前,母亲偷偷塞进他行囊里的平安符,想起恋人那含泪却带着笑意的送别……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不只是晨南关。
这股毁灭的洪流,其恐怖的视觉冲击力,伴随着现代通讯网络,
以及人类面对末日时本能的恐慌传递,
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至了整个大夏国土。
白云市,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
一个约莫四五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趴在阳台上,好奇地看着突然暗下来的天空。
他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平时亮堂堂的下午突然变得像夜晚一样,很是新奇。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漆黑的天幕,扭头对正在收衣服的母亲天真地喊道:
“妈妈!妈妈!快看呀,天黑了耶!好多好多……会动的星星哦!”
他的母亲,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
闻声抬头。当她的目光穿透阳台的玻璃,
看清了那“会动的星星”究竟是什么时。
那是由无数燃烧着幽暗火焰的巨石组成的,正在视野中急速放大的死亡之雨。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瞳孔骤然放大到了极致,无边的恐惧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不!!!!”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破了小区短暂的寂静。
她手中的衣物散落一地,但她完全顾不上。
她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母兽,
猛地冲过去,一把将还在好奇张望的儿子死死地,
用力地搂进怀里,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将孩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灭顶之灾。
她蜷缩在阳台的角落,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
在那样的天灾下,这小小的阳台,这脆弱的钢筋混凝土,连同她渺小的身躯,都将瞬间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保护自己的孩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类似的情景,在大夏的每一个角落,以不同的形式,同步上演着。
上京市,
秩序尚且维持,但恐慌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
街道上,车辆拥堵,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理会。
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哭喊着,有人试图躲进地铁站,有人则绝望地跪在街头,向着天空,向着任何他们能想到的神明祈祷。
最高指挥中心内,
一片死寂,所有屏幕上都显示着卫星传回的,那令人窒息的星空陨石群图像,
技术人员的手指僵在键盘上,
将领们面色铁青,
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任何战术,任何谋略,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南海市,滨海广场。
原本悠闲散步的人群陷入了巨大的骚乱。
人们看着远处海平面之上,
那如同墙壁般压过来的黑暗天际线,以及其中闪烁的毁灭光点,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海风变得灼热而狂暴,带着一股硫磺般的毁灭气息。
情侣紧紧相拥,老人默默垂泪,孩子被吓得嚎啕大哭。
巨大的海浪开始不安地涌动,预示着更可怕的灾难即将接踵而至。
乡村,小镇…… 信息或许滞后,但那遮天蔽日的景象却是实实在在的。农夫扔下了锄头,呆呆地望着如同锅盖般扣下的天空;
小镇的居民涌上街道,恐慌像野火般蔓延,各种绝望的哭喊,歇斯底里的叫骂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末日降临的悲歌。
整个大夏,
这片古老而坚韧的土地,
此刻被一种集体性的,深入骨髓的绝望所笼罩。
曾经的浴血奋战,曾经的誓死守护,在那片代表神王绝对意志的星空陨石群面前,似乎都变成了徒劳无功的挣扎。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毁灭的倒计时,滴答作响,敲击在每一个大夏生灵濒临崩溃的心弦上。
天空不再是庇护.
而是化作了悬顶的铡刀,那亿万燃烧的星辰,便是铡刀上冰冷的锯齿,缓缓落下,要将整个文明的脊梁碾碎。
关隘之上,残存的守军们仰着头,瞳孔中倒映着那片毁灭的星空。
整个大夏,亿万家灯火所在的土地,都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死寂。
祈祷声,哭喊声,绝望的嘶吼,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悲鸣,冲撞着这片即将倾覆的天穹。
然而,就在这至暗时刻,就在连星光都要被吞噬的绝对黑暗之中——
一点微光,自晨南关的废墟之上,倔强地亮起。
那光芒,并非来自九天之上的神明,也非来自异宝的神辉。
它起先极其微弱,摇曳不定,
如同狂风中的残烛,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
它源自一位将军的胸膛——一位军装破碎,浑身浴血,左臂不自然扭曲,却将脊梁挺得笔直的将军。
凡尘人仙,赵空城!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显然在之前的守城战中已身受重创,油尽灯枯。
但他的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不屈的火焰!
那火焰,比天空中任何一颗坠落的星辰,都要灼热,都要明亮!
他一步步,艰难地踏上前方一块较高的焦黑巨石,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身躯微微摇晃,却始终未曾倒下。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被绝望笼罩的将士,
看着脚下这片浸透同胞鲜血的焦土,
最后,他抬起头,望向那片吞噬一切的星空,嘴角竟咧开一个带着血沫的,桀骜不驯的弧度。
“他娘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这就……怂了?”
没有慷慨激昂的动员,没有空洞虚伪的安慰。
只有一句带着粗粝质感的质问,像一记耳光,抽在了一些茫然失措的士兵脸上。
“看看你们的样子!”赵空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愤怒,“脑袋耷拉着!像斗败的公鸡!像待宰的羔羊!”
“我们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猛地挥舞着仅存的右臂,指向身后那片被黑暗笼罩,却代表着家园的方向,
“是为了让咱们的婆娘娃儿,像这样抱在一起等死吗?!是为了让咱们的爹娘,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吗?!”
“放屁!!!”
这一声怒吼,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震得他伤口崩裂,鲜血汩汩涌出,但他浑不在意。
“老子不信这个邪!”他死死盯着天空,眼神仿佛要穿透那层层陨石,直视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宙斯,“神明又如何?摘星拿月又如何?!”
“我大夏人族,生于微末,长于荆棘,与天争,与地斗,与万族竞生死!何曾真正跪倒过?!”
“我们的祖先,钻木取火,照亮蒙昧!我们的先贤,披荆斩棘,开辟家园!我们的将士,马革裹尸,血染沙场!”
“靠的是什么?!”他猛地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
“靠的不是神佛的怜悯!
靠的是我们自个儿骨头里的硬气!
靠的是血脉里流淌的不屈!靠的是……薪火相传的……魂!!”
“薪火”二字出口的瞬间,异变陡生!
赵空城周身,那原本微弱摇曳的光芒,骤然暴涨!
那不是普通的光芒,而是一种温暖,明亮,带着生命气息与文明力量的——火焰!
薪火!
这火焰,以他自身苦修多年,已然与神魂相融的本源薪火为引,轰然燃烧!
火焰之中,仿佛有无数的影像在闪烁:
有先民围着篝火起舞祈祷,
有工匠在炉火旁锻造利器,
有书生在青灯下苦读不辍,
有母亲在灶火边哼唱童谣,
更有无数将士,在战火中前赴后继,用生命点燃守护的烽燧!
这火焰,
不再局限于赵空城一人之身。
它仿佛一种共鸣,一种召唤!
晨南关内,
一名断腿的老兵,原本黯淡的眼神,猛地亮起一丝微光,他艰难地伸出手,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火星,从他指尖迸发。
一名正在抢救伤员的医护兵,看着眼前垂死的战友,眼中泪水滚落,但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心底涌起,化作一丝微弱的火苗。
更远处,白云市那栋居民楼里,紧紧护着儿子的母亲,在极致的恐惧与绝望中,心底那股保护孩子的本能母性,
被无形点燃,化作一点坚韧的星火。
上京市的指挥中心,一位老将军看着屏幕,老泪纵横,但一股不甘与决绝涌上心头,指尖微微发热。
沧海市的广场,相拥的情侣,彼此传递的体温,仿佛也成了微小的火种。
乡村,小镇……无数普普通通的大夏人,在末日降临的恐惧之下,那深埋于血脉深处,属于人族的不屈,守护,传承的意志,被冥冥中点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无数微小的,源自亿万人心灵的“薪火”,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穿透了绝望的黑暗,如同百川归海,朝着晨南关,朝着赵空城所在的位置,疯狂汇聚而来!
“轰——!!!!!”
赵空城的身躯,成为了这亿万心火汇聚的容器与通道!
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不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充满了力量与决绝的咆哮!
他燃烧了!
不仅仅是薪火,连带着他的生命本源,他的神魂,他的一切!
他将自身化作了一根最炽烈的火炬,要将这汇集了亿万人族意志的火焰,推向极致!
“以我残躯!燃我不灭心火!”
“以我神魂!唤我人族战魂!”
“大夏儿郎!随我……聚火……化龙!!!”
伴随着这最后的怒吼,那汇聚而来的,浩瀚如星海般的薪火之力,在赵空城头顶的虚空中,疯狂凝聚,压缩,蜕变!
不再是虚幻的影像,而是真正的……显化!
龙吟震九天!
一条无法形容其庞大的神龙,自熊熊薪火中昂首而出!
它通体由纯净无比的文明之火构成,鳞甲是无数传承的文字与技艺,眼眸是智慧与勇气的结晶,龙须是绵延的历史长河,利爪是开拓与守护的信念!
它身上散发出的,不是神力的威压,而是一种……文明的厚重!
一种……族群的不屈!
一种……薪火相传,永不断绝的……磅礴意志!
薪火之龙!
以凡尘人仙赵空城将军为引,
以亿万万大夏人族心中的不屈之火为柴,以整个文明的传承意志为魂,凝聚而成的……可战至高的……人族战魂!
神龙摆尾,仰首长吟,声浪所过之处,那笼罩天地的黑暗仿佛都被驱散了几分!
它那燃烧的龙睛,死死锁定了九天之上那片毁灭的星辰群,以及星辰之后,那尊冷漠的神王!
纵然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亦要为人族,燃尽这最后一缕……希望之光!
赵空城的身影,在熊熊薪火中逐渐变得透明,融入薪火之龙,
他脸上,却带着一抹释然与决绝的笑容。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誓死守护的土地,看了一眼那条凝聚了亿万人希望的薪火之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嘶声呐喊:
“战——!!!”
薪火之龙,携带着一个文明最后的怒吼,冲天而起,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片灭世的星空!
这一刻,凡人向神明,发起了最终,也是最悲壮的……抗争!
...
薪火之龙咆哮着冲向灭世星辰群的悲壮景象,如同最后的火炬,短暂地照亮了晨南关上空绝望的黑暗。
但那光芒,在无边无际的陨石海面前,依旧显得如此微弱,如此悲凉。
所有人都明白,赵空城将军以生命为代价点燃的希望,或许能撕开一道口子,但绝无可能逆转这倾覆的天穹。
真正的灭顶之灾,
依旧悬于头顶,
死亡的倒计时,冰冷而精确。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中,晨南关一段相对完好的残垣断壁之下,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曹渊背靠着冰冷的,布满裂痕的墙体,缓缓滑坐在地。
他身上的守夜人制服早已被血污和尘土浸透,多处破损,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那双漆黑,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风暴的眼眸,
平静地扫过围在他身边的几人——安卿鱼,迦蓝,以及不远处正强撑着伤势,眼神关切的温祈墨和红缨。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怀中那柄从不离身的直刀上。
刀鞘古朴,暗沉无光,却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封印着某种亘古的凶物。
“你们,”曹渊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一会儿,小心点。”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逐一从安卿鱼等人脸上划过,最后定格在安卿鱼那镜片后写满担忧与凝重的双眸上。
“离我远点。”他补充道,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
气氛瞬间凝固。
安卿鱼的眉头死死锁紧,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曹渊的意图。
他猛地踏前一步,
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曹渊!你疯了?!你是想……把你身体里那个‘东西’……彻底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