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风，别胡说，程实怎么可能是天启奸细？”
杀猪仔扭头瞪了徐南风一眼，语气少有的慌乱。
“他可是异常灾害管理局史上最年轻的星辉勋章持有者，也是唯一有希望集齐五枚星辉勋章的搜查官！”
“他曾参与天启第四与第三主教的讨伐，拯救了不知多少搜查官！同时他还是耀斑的继承者，未来的无冕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他……”
杀猪仔还想说些什么，被徐南风低吼打断。
“够了！事实摆在面前，你就算找再多借口，不也是自欺欺人吗？”
杀猪仔沉默。
正如徐南风所说，他在替程实找补。
之前他们按照“主教清除计划二阶段”，设局围困第二主教，结果钓到了程实。
在他眼中程实的身份一直是教皇，没想到在被温舒救出后，这位“天启教皇”居然使用了天灾武装。
如果现场没有第二位教皇出现，杀猪仔还会认为程实有可能被教皇绑架，天灾武装被夺。
身为天启教皇，拥有某种手段使用天灾武装，打破常规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看到两位教皇同时现身，程实利用天灾武装抵挡他的攻击后，杀猪仔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如果他真的相信程实，就不需要证据找补，辅助判断。
“程实，能解释下吗？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奸细的，放心，如果你是受到了天启蛊惑或者威胁尽管说，我会上报异常灾害管理局总部，让上面从轻发落。”
徐南风缓缓靠近程实，语气中满是惋惜。
如果发现别人是奸细，他早就冲上去动手，绝不会废话，但眼前的人是程实。
他和杀猪仔一样，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程实是奸细。
明明程实惊才绝艳，不管什么搜查官技术总是一学就会，任何天灾武装都对其拥有极高的契合度。
甚至徐南风等无冕者在程实的天赋面前都感觉汗颜。
程实成为超越无冕者，异常灾害管理局历史上第一个黑环搜查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有人都认为程实是搜查官中千年难遇的天才，是年轻一代的领袖，消灭天启组织的关键。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天启的奸细！
“对对对，程实一定是被人蛊惑了，应该就是被他身边的这名天灾蛊惑的，这名天灾的天灾因子肯定是第二类……”
杀猪仔忙不迭的开口。
“徐南风，你控制住程实，我将那名天灾斩了，他应该就恢复了。”
杀猪仔本来看不上红环以下的搜查官。
他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人，但前不久的教学中，程实用实力折服了他，所以哪怕他嘴上不饶人，对这名后起之秀还是很上心的。
哪怕温舒体内明显散发着与时光有关的天灾因子气息，杀猪仔依旧睁着眼说瞎话，替程实找补。
他始终难以相信程实是奸细，因为程实救了太多的人。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第三主教来袭，如果不是程实，那些被困在虚拟网络中的考生，一大半会死。
如果程实是奸细，他直接让那些搜查官死不好吗？
就算程实真是奸细，他为异常灾害管理局付出这么多，证明其内心并没有完全倒向天灾，只要好好教导，还是有机会改邪归正的。
杀猪仔一瞬间想了很多，要实现这一切的前提，首先是把眼前这名“蛊惑”程实的天灾杀死。
“弑君者极限输出功率！二十四倍拔刀斩·因果逆转！”
身侧的绷带缠绕成手臂，一件件刀剑型天灾武装被杀猪仔取出。
二十四件天灾武装同时发动，恐怖的气息汇聚成风暴，逆转时间与空间，似要淹没温舒。
“天灾武装极限输出功率！多重拟态天灾！”
在风暴抵达之前，程实踏出一步，将温舒拉到身后。
画卷之匣开启，化作水墨领域，将附近的三维物体压缩成二维画面。
再之后息风之羽、虚构造物、灼热地狱、黄金三秒怀表……等天灾武装一一出现。
连同程实之前复制的楚笑笑等人的天灾武装，包括耀斑的黄金日冕，杀猪仔的弑君者跟徐南风的奢比尸。
在这一刻全部被最大功率催动，化作纯粹的天灾幻影，层层叠叠笼罩在程实周围。
体内天灾因子陷入沉眠，这已是程实能爆发出的最强力量。
但在杀猪仔面前，这些还稍显不够，于是程实抬起了手。
裹挟着风、火、剑气、毛发等物，一把长超过百米的扭曲巨刃出现。
刀刃构成复杂，不像是人类造物，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拔刀斩·因果逆转！”
对着杀猪仔程实做出拔刀斩的姿势，下一秒，一股和杀猪仔同源的凌厉剑气飞出。
轰隆！
两种斩击在半空对撞，没有惊人的爆炸或巨大的响动，反而在无声无息中抵消。
唯有撞击中心产生的不断扭曲的黑色空洞，彰显着两人攻击的强大。
“这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学会我的拔刀斩的？”
杀猪仔一脸难以置信。
他之前曾在耀斑的拜托下教导过程实，也展露了拔刀斩，但没有仔细教授过程实。
难道程实只是看一眼，就学会了他的压箱底绝学？
面对质问程实没有回应。
之前看到杀猪仔施展这一招他是难以模仿，但经过龙七的指点，他已经了解这一招的原理，那本《海纳百川集》此刻还在他的手提箱内。
这还是他知晓原理后第一次施展，和杀猪仔之间尚有一定差距，加上他的天灾武装虽多，力量却不是君王级能比拟。
程实被斩击推动，后退百米，嘴角渗出鲜血。
温舒站在一旁搀扶着他的手臂，一脸担忧。
不等温舒开口，程实扭头冲她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推开她的手臂，示意她后退。
从温舒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程实知道她是天灾。
对此程实没有表达震惊或其余情感。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他一直在温舒面前隐藏天灾身份一样。
不管温舒是人类还是天灾，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绝不能看着温舒死去。
刚刚他困在龙七编织的无限梦境中，本来想要冲出梦境还要一段时间，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导致梦境不稳，让他提前冲了出来。
刚苏醒他就看到温舒伤痕累累的站在身边，杀猪仔提着弑君者劈来。
在思索发生什么之前，身体已经先动了起来，于是产生了眼前的景象。
“这次来苏省是我的失误。”
程实在心中反思。
他原本担心四位无冕者控制不住第二主教，引发巨大破坏，但他低估了第二无冕者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
他没想到面对龙七的精神攻击，被多种君王级天灾因子加持的肉体依然会中招，实际上他不来更好。
每次决策失误，程实都会反思自己，以免日后再犯。
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温舒为什么会在这？
她遭遇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天灾的，等解决了眼前的事他要好好询问下。
沉思之际，程实听到徐南风开口。
“程实，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天启奸细的？还有你为什么能同时使用天灾因子和天灾武装，难不成你可以在天灾与普通人之间自由切换？”
程实抬头，迎上徐南风的目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程实，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吗？”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程实是否为奸细，在看到程实护着温舒不断对抗杀猪仔时，程实的卧底身份已经板上钉钉。
“狡辩？”
程实摇头，神色变得冷漠。
“我觉得与其跟你们浪费口舌，奢求你们的理解，不如直接把你们解决了！只要把你们全杀了，我的秘密就不算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