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这如同诅咒般的吟唱响起,一股股浓郁如墨、仿佛凝聚了世间一切不幸、痛苦与毁灭的黑烟,猛地从他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之中喷涌而出!
这些黑烟并非简单的能量,而是实质化的灾厄之气!它们在空中迅速演化成种种令人心悸的恐怖异象:
有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大旱之景;
有洪水滔天、城郭尽毁的洪涝之象;
有瘟疫横行、尸骨如山的疫病之幕;
有兵戈四起、血流成河的战乱之图;
有星辰陨落、日月无光的天崩之兆;
有心魔丛生、道心沉沦的人祸之劫
……
无数灾厄的具象化,伴随着冤魂的哀嚎、亡者的诅咒、世界的悲鸣,共同交织成一曲“乱古殃今”的毁灭乐章,回荡在天地之间!这股力量并非直接攻击,却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周遭的一切法则、灵气,甚至是生灵的心智与气运,让这片区域瞬间化为了生命的禁区、厄运的摇篮!
这便是灾厄仙王赖以成名的根本,也是他悲剧一生的写照——他乃是万古罕见的厄难仙体!
这种体质,是天地间至凶至厄的诅咒,亦是独一无二的“恩赐”。他的一生,就是一部被无尽灾厄裹挟的血泪史,每一个与他产生亲密联系的人,无论是血脉至亲、授业恩师,还是挚爱道侣、至交好友,最终都会莫名其妙地、以各种离奇而悲惨的方式死于非命!
然而,天道无情,却也留有一线。每一个亲近之人的陨落,都会像一把钥匙,强行打开他体内潜藏的某种禁忌力量,让他觉醒一门了不得的惊世神通!
出生丧母:他降临世间的第一声啼哭,伴随着母亲的难产而亡。他因此觉醒了咒仙术,术法一出,可隔空咒杀仙人,言出法随,诡异莫测。
三岁丧父:疼爱他的父亲在他三岁生辰那日,离奇暴毙。他觉醒了食运术,可吞噬他人气运,反哺自身,壮大那本就恐怖的厄难体质。厄难越强,他的实力便越强,形成了某种畸形的共生关系。
五岁家亡: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被人发现虐杀于荒野。巨大的悲痛中,他觉醒了探宝神通,世间万千宝物,无论隐藏多深,在他眼中再无秘密可言,如同掌上观纹。
十岁国破:他所在的凡俗国度,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覆灭。他于废墟中觉醒窥探天机之术,能模糊感知祸福,窥见一丝命运轨迹。
后来,他被一位游历的修士看中根骨,带入了一个强大的宗门。他本以为这是命运的转机,刻苦修行,凭借觉醒的神通和厄难体质带来的某种“运势”(靠近他的人倒霉,他却往往能因祸得福),修为突飞猛进。他甚至赢得了宗门小师妹的芳心,结为道侣,有了几个可爱的孩子。那段时光,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暖色,他几乎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厄运的枷锁,即将迎来圆满。
然而,命运再次展现了他残酷的戏谑。一个无法抗衡的强敌来袭,以雷霆之势覆灭了他的宗门,当着他的面,虐杀了他的妻儿……
至亲的鲜血,再次浇灌了他体内的厄难之种。在那极致痛苦与毁灭的边缘,他又一次获得了数种强大而诡异的神通。他开始了疯狂的复仇,被更强者追杀,逃亡,在生死边缘继续觉醒神通,然后再复仇……如同一个永无止境的悲惨循环。
直到他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濒临绝境之时,天道盟找到了他。盟中的至高存在,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厄难仙体,并传授给他一门名为 《灾厄渡世诀》 的逆天功法。
这门功法,并非压制或消除厄难,而是引导、掌控、乃至主动散播灾厄!将自身化为灾厄的源头,以众生的不幸与世界的崩坏为资粮,淬炼己身!从此,他不再是被动承受厄运的可怜虫,而是主动执掌灾厄的恐怖存在!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踏着无数尸骨与世界的残骸,最终登临了仙王之位,获得了“灾厄”的封号!
此刻,他将积攒了无数岁月的灾厄之气彻底引爆,化作这“天灾地祸,乱古殃今”的恐怖领域,既是防御锁仙绳,更是无差别地攻击着场中的所有活物——往生大帝、天明仙王,乃至远处的玉玄子二人,都被这浓郁的厄运气息所笼罩!
往生大帝的万界往生玺乌光被灾厄之气侵蚀,威力稍减;天明仙王感觉自身纯净的仙力运转都出现了一丝滞涩,那锁仙绳的金光也黯淡了几分;玉玄子和华服太子更是心惊肉跳,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盯上,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该死!”
天明仙王发出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周身纯净的仙辉在浓郁灾厄之气的侵蚀下,如同被泼上墨汁的白绢,不断变得黯淡、污浊。那无往不利的锁仙绳,金光也明显涣散,仿佛灵性受损,追击的速度和威势都大打折扣。
另一边的往生大帝同样眉头紧锁,重瞳之中轮回旋涡的转动都显出一丝滞涩。他座下的三眼狻猊不安地低吼着,血红色的鳞甲上竟然开始浮现出不祥的灰败斑点。那方威能恐怖的万界往生玺,散发出的乌光也被无处不在的灾厄气息不断消磨、污染。
灾厄仙王这“天灾地祸,乱古殃今”的神通,波及范围实在太广,威力也太过诡异和霸道!它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直指法则、气运、乃至冥冥中的命数!这种无差别的、侵蚀一切的厄运领域,让他们这等仙王巨头也感到极为棘手,如同陷入了一片无处着力的泥沼,空有滔天法力,却难以尽数施展,只能被动地消耗自身道行去抵御、净化那无孔不入的灾厄之气。
若是再这样持续下去,别说夺取那关乎超脱之机的天圣皇图了,他们自身恐怕都会被这灾厄本源伤及元气,道基受损,需要耗费漫长岁月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