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官员跳出来上眼药,秦布衣笑了笑。
“这位官员是?”
秦布衣看向那官员,好奇的问道。
其实,朝堂之上,九成的官员,秦布衣都不认识。
别看共处半年了。
秦布衣还真没记住几人。
毕竟,这些货将秦布衣当成敌对敌人。
自然不可能给好脸色。
就算是看脸熟了,可也叫不出名字。
“户部,侍郎,沈千帆。”
沈千帆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布衣此刻瘫坐在龙椅前的沙发上。
一脸打瞌睡的表情。
那黑眼圈,完全是告诉所有人,他昨晚没休息。
堂堂女帝夫君,在后宫一晚没休息能做什么?
不可能这么老实带孩子吧?
皇宫内宫消息严密,北凉王为了保护萧倾凰,清洗了很多遍。
都用的是最信得过的人。
准确来说,用的都是乞儿军的男男女女。
就算是进宫的内侍,宦官,也是没有家庭背景。
他们也不会出宫,不会有任何牵连。
内宫的消息自然传不出去。
这就导致。
世族文官的信息不对等。
在他们看来,秦布衣这货就是最大的造反叛逆头子。
和萧倾凰有孩子之后,就会想着篡夺皇位,如今已经在造反的时刻了。
昨晚没休息,以他那纨绔的名声,指不定和宫女妃嫔厮混去了。
在朝阳监国这么久。
连他沈千帆这二品大员都不认识,简直过分。
这就仿佛。
沈千帆他们,将秦布衣当成很严肃的对手,敌人。
可这个敌人,根本不认识你,一脸你谁啊的表情。
这就让人有些破防了。
秦布衣不认识它,这是不将他当成对手吗?
还是说,故意搞他心态?
“九江百姓传闻,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你确定吗?”
秦布衣似笑非笑的望着沈千帆。
后者被秦布衣眼神一盯,有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还有谁觉得,沈千帆,沈侍郎的话,是这样的。”
秦布衣不等沈千帆回答。
目光扫过众人,大声问道。
一时间,朝堂寂静。
沈千帆回头看了一眼钱寥橦,又看了一眼司马雍等人。
顿时心里暗叫不好。
“问你话呢。”
秦布衣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
摸到了沙发上放着的仪刀。
这剑履上殿,得符合身份。
秦布衣一直带着呢。
看到秦布衣摸到。
沈千帆有些方。
别看朝堂之上世族得势。
那是相较于讲道理的萧倾凰,以及备受牵制,在意风评的北凉王。
然而秦布衣可是个混货。
他现在掌控大周万民报。
想写什么写什么,风评已经不是江南世族那批文人说了算了。
大家也都注意到,风向出现了问题。
要是以前。
三言两语能够煽动京都舆论。
你现在煽动试试?
你今天敢煽动,明天你全家做了什么,干过一丁点儿坏事,都会被京都所有人知道。
直接就是满城风雨。
若是被刊登上了报纸。
直接是身败名裂。
大家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是有些畏惧。
虽说世族官员,能够和秦布衣对抗。
那也只是建立在鱼死网破的基础上。
事实上,在京都朝堂的官员。
很多老狐狸都意识到。
他们无法和秦布衣对抗。
留在京都。
也只是一个风向标。
一是各自世家的利益关系。
二是多年经营不想毁于一旦。
三是京都货通天下,这里对很多世族都非常重要。
另外,官员的权柄,是地方作威作福的关键。
哪怕大家都担心秦布衣对他们进行清理。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害怕。
这也是因为世族的底气。
世族之人都不相信。
秦布衣敢杀一家两家,还敢全杀了。
他们都自信,自己不是被清理的那人。
沈千帆被推出来。
也只是想试探秦布衣。
如今秦布衣那不想放过的样子。
大家都知道,沈千帆,甚至沈家都完了。
世家大族,其实就是地主老财,士绅土豪,他们的封建局限性和保守性。
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去和秦布衣直接板命。
但凡有一点儿活命的可能。
他们都不会冲动乱来。
这不。
只要刀没落到他们身上。
他们便会缩着。
这个时代如此。
秦布衣前世也是如此。
秦布衣知道这群东西是什么样的货色。
当然也明白如何拿捏。
而且,前世也有太多经验可以学了。
尤其是崇祯。
崇祯时期,有不少忠臣,然而更多的是一群头皮痒,水太凉的货色。
京城官员被抄家,银钱加财货折算,能够达到七千万两白银。
然而崇祯磕头要钱都没人给。
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可笑。
为了私利,窝里斗,窝里横。
面对异族卑躬屈膝。
做着千年世家的梦。
张口就玩儿道德大义手段。
若是长于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的古代皇帝,亦或是萧倾凰这样,被世族儒学大家给忽悠瘸了的。
还真会信了他们的鬼话。
但秦布衣可不是这类人。
要不是这年头读书识字的人才不好慢慢培养。
这些货色的最好归宿,其实就是物理灭绝。
但,天下那么大。
世族之中有只为门户私计的垃圾。
自然也有有志之士。
就算是垃圾,秦布衣留着也有用。
除非是真有站出来找死的。
这沈千帆,就是那种有找死倾向的货色。
“怎么?”
“不是说大军在九江当地劫掠。”
“兵过如篦吗?”
秦布衣戏谑的再问道。
沈千帆身体莫名的颤抖起来。
他今日站出来,是钱寥橦交代的任务。
钱寥橦是其恩师。
然而没想到,情况会是这般。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还少了一句。”
“官过如剃。”
“大军官兵撤走。”
“让你吏部指派官员过去剃一剃。”
“是这样吗?”
秦布衣看向沈千帆微笑的继续说道。
“下官绝无此意。”
沈千帆终于开了口。
只是颤抖的声音,能够感觉到他有多么恐惧。
“哦,原来不是捞钱。”
秦布衣站了起来,拄着仪刀。
“不是捞钱,却急着让官兵撤走。”
“那是为什么呢?”
“此次九江平叛。”
“叛军虽然溃败,但并未完全歼灭。”
“而是溃逃进了洪泽湖的水网湖岛之中。”
“官兵若是退去,叛军便会卷土重来,遗祸无穷。”
“你急着让官兵撤离。”
“既然不是为了私利捞钱。”
“那就是和造反叛军有所勾连。”
“青衣卫,三司共同审理此案吧。”
秦布衣用仪刀敲了敲地面。
一旁的青衣卫和御前侍卫,立刻上前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