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都是些家常的,就是何师傅手艺好,看着精致些。主要是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大领导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才缓和了不少,目光在菜品上扫过,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尝尝。何师傅是吧?我可得好好品品。”
主厨自然是何雨柱。
他今天也是铆足了劲,几道拿手的川菜,什么麻婆豆腐、回锅肉、水煮鱼,麻辣鲜香,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尤其是那道水煮鱼,红油汪汪,鱼片嫩滑,上面撒满了翠绿的葱花和香菜末,还有焦香的干辣椒段,看着就喜庆,闻着就开胃。
大领导伸出筷子,先夹了一片浸透了汤汁的鱼片,细细品尝了一下,眼睛倏地一亮,忍不住“嗯”了一声。
“这个味道,地道!巴适得很!”
他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对旁边的杨厂长说。
“老杨啊,你们厂这个何师傅,手艺不简单嘛!这川菜做得这么好的厨子,现在可不多见啊。”
杨厂长一直赔着笑,见状赶紧接话。
“领导您喜欢就好,多吃点,多吃点。何师傅是我们厂的老厨师了,手艺那是没得说,在咱们这一片都小有名气。”
桌上其他人这才敢动筷子。一时间,都是对菜肴的赞叹声。
“确实不错,这味道绝了!比外面馆子的强多了!”
“何师傅这手艺,不去大饭店真是可惜了。”
李怀德更是与有荣焉,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端起酒杯。
“我们何师傅啊,那是祖传的手艺!来,领导,我敬您一杯!”
徐建国在一旁负责给大家倒酒,添茶水,不时观察着桌上的动静。
他心里琢磨着,这趟港岛之行,风险不小,但机遇也大。
回来之后,自己在这厂里的地位,怕是又要不一样了。
不知道系统能不能在港岛也探查到什么好东西,要是能顺手捞几件古董回来,那可就发达了。
大领导几杯酒下肚,谈兴也高了不少,目光落到了始终安静给大家服务的徐建国身上。
“这位小同志,是哪个部门的啊?看着挺精神的嘛,一直忙前忙后的。”
徐建国放下酒瓶,不卑不亢地回答。
“报告领导,我是采购部的徐建国。”
“哦?采购部的?”
大领导夹了口回锅肉,又喝了口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带着几分考较的意味。
“那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喊我‘大领导’啊?我记得我好像没这么大的官衔吧?”
他这话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更加轻松热烈。
李怀德和杨厂长都暗暗替徐建国捏了把汗,生怕他说错话,扫了领导的兴。
徐建国也笑了,笑容很是真诚,从容答道。
“领导,您是上级部门的领导,是来视察指导我们工作的。在我们心里,能带领我们进步、给我们指明方向的,那就是‘大’领导。我们都盼着您这样的‘大’领导常来,多给我们提提宝贵意见,我们也好少走弯路嘛!”
这话一出,满桌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和叫好声。
“哈哈哈,这话说得好!水平就是高!”
“小徐这脑子,就是活泛!会说话!”
大领导也哈哈大笑起来,用筷子点了点徐建国。
“你这个小同志,会说话!比我们部里有些见了领导话都说不利索的榆木疙瘩强多了!老李,你们厂里有这样的人才,不错嘛!是块好料子!”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像是自己得了夸奖一样,赶紧接口。
“领导您过奖了!建国可是我们轧钢厂的大功臣。上次过年那批物资,就是他想办法从外地搞回来的,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为厂里立了大功!”
他说着,还不忘给杨厂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腔。
杨厂长也连忙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徐建国同志年轻有为,工作能力突出,是我们厂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
大领导听了,赞许地看着徐建国,又点了点头。
“嗯,不错,有能力,会办事,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老杨,老李,你们厂里有这样的年轻人,是你们的福气,要好好培养。”
徐建国连忙谦虚道。
“领导过奖了,这都是厂领导培养得好,还有科里同事们支持,我就是做了点分内的工作,不敢居功。”
他这话既捧了领导,也没落下同事,显得十分周全。
李怀德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觉得今天这顿饭,安排得太值了。
不仅大领导吃得高兴,还顺带把自己和杨厂长也给夸了。
看向徐建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满意。
这小子,关键时刻是真顶用,会给自己长脸。
.......
下午,徐建国在轧钢厂没怎么耽搁,便骑着车晃悠到了前门大街。
这会儿街上人不算多,阳光斜斜照着,透着股子懒洋洋的劲儿。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小酒馆”。
“建国兄弟,来啦!”
徐慧珍正擦着桌子,一抬头瞧见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那笑容,比外头的阳光还晃眼。
“慧珍姐,忙着呢?”
徐建国笑着应了声,目光在酒馆里扫了一圈,还是老样子,透着股亲切。
徐慧珍放下抹布,快步走过来,神色间带着点儿急切,压低了声音。
“建国,你来得正好,姐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咱们……咱们里边说去?”
她指了指角落里那张僻静的桌子。
徐建国点点头,跟着她往里走。
路过靠窗的一张桌子,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头却十足的老爷子正自斟自饮,正是牛爷。
“哟,建国,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牛爷眯着眼,举了举酒盅,
“来,陪老头子喝两盅?”
徐建国笑着拱了拱手。
“牛爷,您老硬朗。今儿个有点事,改天,改天我专门过来陪您喝个痛快。”
“行,那你先忙你的。”
牛爷也不强求,又自顾自地咪了一口。
徐慧珍引着徐建国在角落坐下,这才像是松了口气,可眉宇间的焦急却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