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府,公堂。
今天是公审柳文渊的日子。
一大早,公堂外面就挤满了百姓。
都想亲眼看看,这个祸害庐江多年的狗官,是怎么被判的。
公堂上,周泰和方正言坐在主位。
李北玄坐在一旁。
下面,柳文渊跪在地上。
还有张家村的黑脸汉子等人,也都跪在那里。
“柳文渊!”
周泰一拍惊堂木。
“身为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柳文渊低着头。
“下官……下官知罪。”
“知罪?”
“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
柳文渊咬了咬牙。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下官……私种罂粟,贩卖阿芙蓉。涉案金额……三十余万两。”
“还有呢?”
周泰追问道。
“还……还贪污受贿,收受贿赂十万两。”
柳文渊一条条交代。
“另外……派死士刺杀朝廷命官……”
这话一出,公堂外的百姓都炸了。
“好你个柳文渊!不光种毒害人,还敢刺杀朝廷命官!”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判他死刑!判他死刑!”
百姓们义愤填膺。
周泰敲了敲惊堂木。
“肃静!”
公堂安静下来。
周泰看着柳文渊。
“柳文渊,你可知道,你种的那些罂粟,害死了多少人?”
“你收的那些黑心钱,又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柳文渊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很快,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被带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吸食阿芙蓉成瘾的。
有的浑身发抖,有的神志不清。
看起来凄惨无比。
“你们看看!”
周泰指着那些百姓。
“这就是你的罪行!”
“他们原本都是好好的百姓,有的是庄稼汉,有的是小生意人。”
“但因为沾上了阿芙蓉,现在一个个变成了这副模样!”
“家里的田卖了,房子卖了,老婆孩子也卖了!就为了买那玩意儿!”
“你说,你该不该死?”
柳文渊浑身颤抖。
但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还有你们!”
周泰转向黑脸汉子等人。
“张家村的人,你们帮着柳文渊看守望月山,种植罂粟。”
“你们也是帮凶!”
黑脸汉子等人吓得直磕头。
“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
“柳文渊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每家每年二十两银子,对不对?”
“你们拿着这些钱,心安理得地帮着他做恶。现在出事了,就说是被逼的?”
黑脸汉子等人哑口无言。
“来人,宣判!”
周泰站起身。
“柳文渊,私种罂粟,贩卖阿芙蓉,残害百姓,贪污受贿,刺杀朝廷命官。罪大恶极,判处斩首,秋后问斩!”
“张家村黑脸汉子等主犯,协助柳文渊种植罂粟,判处斩首,即刻行刑!”
“其余从犯,判处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回乡!”
“至于那些吸食阿芙蓉成瘾的百姓,送往骊山郡公新设的戒毒营,强制戒毒。戒毒成功后,方可释放。”
宣判完毕。
公堂外的百姓齐声叫好。
“判得好!”
“这种狗官就该杀!”
柳文渊瘫坐在地上。
彻底绝望了。
而黑脸汉子等人,则被拖到了刑场。
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斩首示众。
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围观的百姓都爆发出欢呼声。
望月山上。
大火熊熊燃烧。
整片罂粟田,全部被烧毁。
作坊也被拆得一干二净。
李北玄站在山脚下。
看着那冲天的火光。
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案子,算是彻底了结了。
“郡公。”
冯威走了过来。
“周大人那边传来消息,陛下赏了您十万两白银,还有三千亩良田。”
“嗯。”
李北玄点点头。
“赏赐的事儿回头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些吸毒的百姓救回来。”
“戒毒营那边,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冯威道。
“医学院的学生已经过去了,陈瑜带队。”
“好。”
李北玄转身。
“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并肩走下山去。
身后,望月山上的大火还在燃烧。
烧掉的不光是罂粟。
还有柳文渊、张思远这些人编织的罪恶之网。
从今往后,庐江府的天,终于要亮了。
几天后。
长安传来消息。
张思远在狱中畏罪自杀。
抄家时,查出的涉案官员,全部被革职查办。
其中,池州知府、宣州同知、还有几个县令,都被判了死刑。
整个南方,为之震动。
而李北玄和赢高治,则成了朝野上下议论的焦点。
一个是骊山郡公,一个是晋王。
两人联手,破了一桩大案。
不光为朝廷挽回了损失,还肃清了南方的贪腐网络。
这功劳,实在太大了。
“李兄,这次可是多亏了你。”
赢高治从江陵赶回庐江,见到李北玄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要不是你发现了望月山的猫腻,这案子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那里的话。”
“殿下在江陵那边,不也查得很清楚吗?”
“话是这么说,但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赢高治摆摆手。
“对了,父皇那边传话了。说等咱们回长安,要亲自接见。”
“哦?”
李北玄挑了挑眉。
“看来陛下是真的高兴了。”
“那可不。”
赢高治笑道。
“这次不光查出了贪官,还顺带清理了朝廷的蛀虫。父皇做梦都要笑醒。”
两人相视一笑。
这次南下游学,虽然一波三折。
但结果,还算圆满。
至少,该抓的人都抓了。
该杀的人也杀了。
接下来,就看朝廷怎么重建南方的官员体系了。
而他们两个,也该回长安复命了。
毕竟,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
不回去领赏,那可就亏大了。
三天后,庐江府城门外。
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准备启程。
李北玄带着蓝田书院的五千多师生,还有赢高治的亲王仪仗。
光是马车就有上百辆。
再加上护卫、部曲,整个队伍足足有六七千人。
这架势,比来的时候还要壮观。
“李兄,咱们这次回去,怕是要轰动整个长安了。”
赢高治坐在马车里,一脸兴奋。
“轰动是肯定的。”
“不过这次回去,估计也不会太太平。”
“怎么说?”赢高治不解的看向李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