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瑛哥哥,”沈茹茵抱怨似的说,“他要是长得没那么好看,或者没那么聪明,我也就没这么犹豫了。”
晋阳听到了女儿所说的人选后,好一会儿没说话。
卫瑛她从前也是见过的,若是他……
晋阳觉得自家女儿眼光真是顶顶好,但问题就是太好了些,卫瑛家里能愿意他近乎是赘婿一样的同茵茵在一起吗?
晋阳也有些拿不准了。
晋阳摸了摸沈茹茵的头发:“茵茵,你要是喜欢他,娘一定会帮你。”
沈茹茵赶紧说:“娘,不用你忙活。”
她小声将方才卫瑛说的那些告诉了母亲,却没忍住在母亲的眼神下觉得脸微微发热。
“若是他坚持,那这些东西,就不该是咱们家去处理,应当是他处理好了来见我。”
“娘,这个顺序可不能错。”
晋阳笑起来:“是,一家女百家求,我的茵茵长大了。”
卫瑛人在京中,和沈茹茵的书信往来就变多了些。
但没过两日,沈茹茵去了京郊营中,就和他暂时断了联系。
沈茹茵看着自己面前训练的将士,琢磨着怎么让他们提前露个脸,毕竟现在,就算是他们队伍里最差的兵直接拉出去,样子看着也足够唬人了,就更不用说优秀的那些。
许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沈茹茵这边还在犯愁,那头皇帝主动要将她的人拉出去遛一遛了。
与沈茹茵大营方向相反的一处京郊有野猪群下山伤人,虽没害死人,但却毁了几间屋子。
皇帝打算借此在年节前组织一次冬狩。
既是因为皇帝冬里缺少活动,在宫中呆腻了,也是为了向民间展示他爱民如子的形象。
他时间定的急,一干有关的衙门为了这事儿,差点没忙疯了。
好在皇帝也体谅他们,带出去的人不算多,后妃之中更是只带了顶头上那几个,连皇子生母都没带全。
沈茹茵这一队是特别编进去的,跟着序号称为北营十二。
这个序号很靠后,也就意味着将他们编入队伍的人对他们并不看好,没打算给他们多大的职责,但沈茹茵领着人到地方后,一干没报什么希望的禁军将领都看了过来。
“那是谁手底下的?这精气神,看着可真不一样!”
“我瞧着怎么这么像给福昌县主的人呢。”
“真的假的,你可别哄我,福昌县主这么会带兵吗?”
“我哄你做什么,你看站在前头那几个,不是从前军中那几个刺头又是谁?”
“嘿,还真是他们,福昌县主居然能驯服他们?”
“恐怕不止,你看他们那令行禁止的样子,光站在那儿,就和别人不一样。在看看咱们手底下的兵……”
闲话到这里,彻底聊不下去了。
这可是皇帝祭祀的现场,谁不想好好表现一番,让皇帝记住自己,以后有更好的前程。
他们挑到现场的都是精兵,却一出场,就被人家比下去了。
在场的禁军将领们都板起脸,呵斥起手下的人,盼着能给掰一掰。
虽然他们手底下的人也足够配合,但像北营十二小队的人那样的精气神,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达成。
因为过于显眼,皇帝和朝堂上的官员们扫视一圈后,也都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落到了沈茹茵那队人身上。
他们是不认识底下的兵,可他们认识沈茹茵啊。
就算穿着全套的铠甲,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宫宴上的温和模样,那张脸他们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文官们恨不得能用眼神说话,以沁侯为首的武将们就多是得意了。
“好,我就知道县主能行。这一队人带出去,就算实力还差点意思,唬人却完全没问题。”
“别说,我还真想问问县主是怎么带的兵,我手底下要是有这么一批人,我不得宝贝死。”
一干武将们同时点头,一看就是好兵,谁不馋?
就是面上八风不动的沁侯心里也痒痒的,恨不能立刻从高台上下去,仔细再看看。
好在很快,他们的机会来了。
一应官员在祭祀的仪式完成后,几乎不约而同的选了离沈茹茵他们更近的路下来。
那些个原本不想从这边走的官员在看到皇帝也往那边去后,十分从心的选择了同往。
皇帝虽然自己不领兵,却并不代表他不懂看。
他叫了同在宫中完全不一样的沈茹茵近前:“茵茵啊,你可真是给了寡人好大一个惊喜。”
沈茹茵总算流露出几分自然的亲昵与娇憨:“陛下可喜欢?”
她走近后,小声道:“如今练得还不算太好,只是样子唬人,舅舅再多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让他们做到不比别人差!”
“好,”皇帝干脆临时改了安排,“这次就由你和御前侍卫一起,在寡人附近护卫吧。”
此言一出,立刻有文官出言想要阻止:“陛下,尚不知他们的能耐,怎么能将这样的要事交给他们呢?”
“不是还有御前侍卫在吗,”皇帝挥手让人退下,看着面前目光灼灼,满是欣喜和忠诚的看着自己的兵,心中亦有豪情万丈。
他直接让沈茹茵越过其他皇子,跟太子一排,走在自己的另一侧:“寡人看着,这些人很期盼寡人的检阅?”
“是,”沈茹茵说,“他们都很崇敬陛下。”
看着不说话的皇帝,沈茹茵自发解释道:“从他们进入我手底下起,我就命人告诉他们,他们是禁军,是护卫皇城、护卫陛下的队伍。”
“他们得到的一切荣誉、职位、禄米,都是来自于陛下,所以他们应当以陛下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以护卫陛下为基本准则。”
沈茹茵悄悄看了皇帝一眼,切换成外甥女状态。
“舅舅,这是我送您的礼物,您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