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硬着的心也软了下来,但还是板着脸,忽而又闭上了眼睛。
这不能怪角野,他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
他们虽然能变出人形,但是占据主导的始终是野兽的血性,没有人类那样细腻的情绪变化。
狩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直面的危险不知凡几。
角野作为部落的祭司,狩猎队的队长,每一次狩猎面临的危险都会比普通兽人多几分。
如果真的像角野说的那样,那也确实很谨慎,也将他放在心上。
白时把自己劝好了,睁开眼就看到角野忐忑不安的双眼。
白时叹了一口气,走近一步,把自己塞进了角野的怀抱中。
“我不生气了,下次要去狩猎像地水兽那样的野兽,起码要告诉我。”
角野像是失而复得一般紧紧抱着白时,“我下次肯定会告诉白时。”
语气里携带着浓浓地庆幸。
白时任由他抱了一会,突然开口问,“角野怎么会这么着急地去狩猎地水兽?”
角野身体僵硬一瞬,好一会,他才说:“山洞里的兽皮不够。”
白时冷静道,“和我说实话。”
之前兽皮也不够,但是角野也没这么着急。
白时知道角野听清楚了,也不催他,很耐心的等着。
角野埋在白时的脖颈间,磨磨蹭蹭。
白时偏头看他,没藏住的耳尖红红的。
半晌,别扭不好意思地含糊其辞,“我想先和白时求侣。”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白时听得很清楚。
脸颊耳廓不可避免地羞红成了一片,紧接就是胸腔震颤,发出低低的笑声。
白时以同样的力度回抱角野,“原来角野知道了。”
他说得很肯定。
丝毫没有秘密被知道的生气,只有满足和幸福。
如春风吹拂的枝头嫩芽,晃悠着沐浴在暖暖的春光中。
角野抬头看着白时,眼里被巨大的惊喜覆盖。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但远比不上亲耳听到白时承认时的冲击力。
嘴角迅速咧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胸腔中汹涌澎湃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发出低沉的笑声。
双眼一直注视着白时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再次确认。
白时被他看得有几分羞恼,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露出了通红的耳尖。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角野的视线更加深沉,不加掩饰。
最终,他在白时的额头上轻柔地落下一个滚烫克制的吻。
然后俯身,和白时额头相抵,用极为宠溺的语气一字一句道,“白时让我来求侣,好不好?”
白时的心酥酥麻麻的,大脑更是迷糊,不知不觉地就点头答应了。
英气舒朗的眉眼就眼前,角野试探着用唇碰了一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辗转的间隙,角野的声音低沉到像是气声,“我储存的兽皮不多,白时想要什么兽皮就和我说。”
白时已经有了几分清醒,开口却是难耐的喘息声,“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兽皮,我想要的只有角野。”
知道这句话说出后,他会更加难受,但是白时还是说出了口。
角野呼吸一顿,眸色幽深,滚烫的视线紧盯着一张一合的唇瓣。
身体里极致的占有欲瞬间喷薄,让角野准确地含住了那吐出甜美话语的唇。
白时已经完全不挣扎了,任由角野那侵略性的搅弄。
不止说的话甜美,吃着也很甜美。
角野像是上了瘾一样,片刻都不愿意离开。
即便是等着白时喘口气,也霸道的不许齿序合上,欢欣邀请共舞。
白时终于是受不住口腔里的酸痛将角野推开,舔舐唇角时更是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
喉结滚动,角野的视线越发深沉。
白时仿佛被这视线烫了一下,抬头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先清了清嗓子,咽了咽口水,确保说话清晰,“我们就在这个雪季前结为伴侣。”
眼前被遮挡,角野陷入一片黑暗里,胸腔中泛滥的爱意却如烈日般炽热耀眼。
他听到自己说,“好,都听白时的。”
白时抿着微微刺痛的唇瓣,满意地点头。
“我想着给部落的兽们都送些一些肉干之类的小吃,部落的大石锅也都用来炖肉。”
白时计划了很久。
虽然知道这可能要没日没夜的打猎许久,但是白时还是想给。
角野听完把白时的手拿下来,落在嘴边先吻了一下,然后才放开。
“白时...”
白时很认真,角野想说的话转到嘴边也被他憋回去了,“雨季后我就和白时去狩猎。”
两个兽的结侣仪式,确实就该两个兽一起准备。
白时绽出灿烂的笑,“那现在放开我,我要去织布了。”
说起织布,白时的面色也不由为苦恼,“雨季都快要结束了,但是答应蓝水大祭司的布料还没织完。”
角野抬手将白时轻皱的眉头抚平,柔声安慰,“我和白时一起织,肯定能在雨季前把布料都织完的。”
他贪恋着这一片温暖,迟迟不愿意放开。
白时只能把角野的手强硬地拿开,“角野回洞里去睡觉,晚上叫你起来吃肉。”
角野摩挲着手心残留的温度,柔和的笑着,“白时不想织就放下,我来。”
白时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拖拉的场景,拽着角野进了山洞,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拉过兽皮少少的盖了一部分。
角野任由白时动作,只是眼神柔和地看着白时。
这么乖,白时忍不住轻笑,低头在角野的眉眼间落下一个吻。
抬头后,又将手掌覆盖在角野的眼睛上,压低声音哄着,“快睡吧。”
角野激荡的心渐渐平静,呼吸声也趋于平稳。
等到角野睡着后,白时才轻轻抬手,脚步极轻地走出了山洞。
一想到角野就睡在小山洞里,白时就像守护珍宝的恶龙,心里高兴,手上也有劲。
整个下午的时间他超常发挥,多织出了半掌长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