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初雪想着现在是计划经济，都是国营企业，压根就没往发展事业那方面想。
想着等改开后，什么机会没有，没必要现在冒险。
可眼下有这机会，自然不可能放过：“秦社长，我这人是个直性子，有话就直说了。”
秦社长抬手：“你说。”
初雪略一思考：“这年月要么是有钱人去百货大楼买从南边来的时髦款式，可更多的是自己照着样子在家做，其实来裁缝社做的只占了一小部分，我这话应该没错吧？”
秦社长轻点头：“很客观。”
初雪看她认同，继续道：“你们要是真买下这设计图，怕是用不了多久，别人就会照着样子自己做出来，裁缝社岂不是连本也收不回来？”
秦社长没想眼前的小姑娘竟是先为他们考虑了起来：“谢谢小同志第一时间为我们着想，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妨跟你交个底，其实这设计图我买来也不只是为了我们裁缝社。
我二哥是京市服装厂的厂长，这样漂亮的裙子，他们要是提前准备，相信业绩定是差不了，至于我们缝纫社，自然是到了明年开春后他们出货了，我们再开始接这样款式的衣服。
这样一来，也算是两不耽误，毕竟你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款式，只要百货大楼里出现，那就免不了被人照着样子去做。
但恰恰有一部分人，自己不会做，得请我们裁缝社做，加上我们得了先知，好处自然少不了。”
原来如此，看来真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秦社长看初雪接受良好：“还不知道小同志怎么称呼？”
初雪笑道：“我叫柳初雪，秦社长叫我小柳或初雪都可以。”
秦社长笑着点头：“好，那初雪同志是怎么想的？“
初雪轻咳一声：“说实话，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不知道秦社长以往都是怎么跟人合作的？”
秦社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精明，不过这设计图是真的很不错，既然想要，自然还是真诚一些好了：“我也不跟你打谎，服装厂那边确实有先例，当然也会分等级，你这张设计图自然能打优，按以往合作的价格是每张一百二十元。”
初雪顺口就问了一句：“除了优，还有什么等级？”
秦社长是诚心合作，自然没有隐瞒：“稍逊一些的能拿到八十块，最差的也能拿个五十块。”
她知道，眼下可不比后世，你能提个分成什么的，能拿到设计费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最后两人约好，明天中午秦社长带着她去一趟服装厂，跟那边面谈。
这衣服自然还是做了，不过一切还要看明天详谈后的结果。
秦社长吩咐人明天上午务必赶出这裙子，正好明天过去当样品。
初雪回到单位已经不早了，在宿舍随便吃了一些，便去了办公室。
洪大姐进办公室看到初雪：“怎么样，有相中的没？”
初雪笑道：“有有有，选了两块，送我姐一块，除了她日常佩戴，明天开春我小外甥出门子也能蒙脸上挡柳絮。”
洪大姐没想到初雪会想这么远：“你姐有你，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