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求皇兄赐婚
皇宫。
养心殿。
王权拦住疾步走来的人，小声道，“皇上正和宸贵妃娘娘在里面商议要事，还请淑婷公主留步，待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淑婷语气不屑，但声音却显然压低了很多。
“你进去通传，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求见皇兄。”
换做是以前，赵芷筠肯定会推开王权，自己闯进去。
然而，今非昔比，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自由出入养心殿的淑婷公主了。
自打宸贵妃进宫，她不仅处处倒霉，地位还摇摇欲坠。
也不知季月容做了什么，曾经能让她拿来触动皇帝的回忆竟被对方一一取代。
儿时的秋千，冬日的垂钓，还有很多她和皇上之间的回忆，每每说起，皇上通通都只能想到宸贵妃！
皇后娘娘也是不中用，装病都能装错，竟蠢到真被人害死。
“公主，请。”
赵芷筠回过神，冷瞥王权一眼，抬头挺胸，高傲地走进殿。
只是一进去，她就收起了自己那副倨傲的表情。
王权公公无语地撇撇嘴。
赵芷筠无视季月容，跟皇帝行完礼，直白地道，“皇兄，淑婷有事相求。”
她是一品，贵妃是正二品，按理来说，宸贵妃该向她行礼，可偏偏上皇上免了宸贵妃的礼。
因为她之前逼迫对方行礼的事，皇上恼了她，她不敢再提行礼的事，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故而选择无视。
“什么事？”赵衡看得出来淑婷对月容的不喜，面色有些沉。
“今日路过撷芳殿，看见大皇子和大皇女啼哭不已。”赵芷筠眼眶泛红，“皇后娘娘一走，倒是可怜了他们。”
赵衡闭了闭眼，第一次怀疑自己。
以前淑婷也是这般矫揉造作吗？
那假模假样的虚伪面孔，真当他看不出来？
“我记得你以前与皇后关系不好。”赵衡目光如炬。
赵芷筠心脏紧了紧，“可皇兄，这与淑婷心疼皇子无关，皇嫂是皇嫂，皇子是皇子，我虽不喜皇嫂，可大皇子和大皇女是皇兄的孩子，淑婷自然也是喜爱他们的。”
她和皇后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否认反而太假。
而且，她知道只有这样说，皇上才会心软，哪怕明白些什么，也会因此放下成见，放下疑虑。
赵芷筠侧过身，用最像舒纯皇后的左脸对着皇帝。
“你有心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朕已决定将他们交由贵妃抚养。”赵衡拉起季月容的手，拍了拍，“贵妃昨日也瞧见了皇子啼哭，我们方才就是在商量这件事。”
一个三分相似，一个七八分相似，声音十成十相似，皇上必然选择看后者。
“什么！？”赵芷筠震惊。
她刚设的局，反而成全了季月容那个女人？
本想让自己的盟友昭嫔抚养，没想到被人截胡了。
“你有意见？”赵衡轻飘飘的一眼令赵芷筠瞬间回神。
“没…没有。”赵芷筠低下头，咬牙切齿。
季月容乐呵呵看着，明明一声不吭，却像一扇绣着红桃的屏风，只是坐在旁边，就惹眼得不行。
赵衡：“你今日所求就是让皇子换个奶娘？”
“……”
赵芷筠垂着眼睛，睫羽快速眨了眨。
如今皇后过世没多久，后宫就传出了要封宸贵妃为皇贵妃的声音。
她和季月容的姐姐季晓梦有仇，身上的命格还是偷换对方娘亲的。
她根本不想让季月容当上皇贵妃。
戚妃靠她出谋划策登上高位，却反手出卖她，陷她于不义。
该死，那贱人真以为皇上爱她，不过是舒纯皇后的另一个替代品罢了。
本来想扶持昭嫔，但昭嫔那个清高的性子，将来真不见得能得皇上喜欢。
也不知对方是怎么爬上嫔位的，还一侍寝就得了昭字的封号。
万一她又赌输了……
赵芷筠咬了咬下唇，皇上如今显然不需要她了，不然也不会将安排在她身边的扫地宫女落儿调到季月容身边。
思索间，目光对上季月容那戏谑的笑容，赵芷筠一怒之下，计上心头。
想到底下人打探到的消息，她抬眸，莞尔。
若是她为妻，季月容的姐姐为妾，那季月容还敢针对她？
至于公主当妾，赵芷筠没想过这个可能。
“前些日子见到了个如意郎君，皇妹想请皇兄赐婚。”
赵芷筠一脸娇羞。
赵衡来了兴致，“朕可认识？”
“普通人家，只是长得好看了些。”赵芷筠撒娇般开口，“皇兄先应我，不然我可不说。”
季月容疑惑又警惕地看着她，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
……
顾以霄很久以前就想出来游历，奈何他怕冷又不耐热，春秋到了还容易生病。
早些年身体不好，大哥根本不允许他独自出远门。
即便是跟着二哥锻炼，身体渐渐康健起来，大哥最多也只是带他去州府。
松州府有一个很大的湖泊，他考举结束，在那边待了个把月，细细回想，那段日子惬意又美好。
“想什么那么入神？”季之玥捊了一下怀里的人，盯着他舒展的眉眼，好一会儿再移开目光。
她余光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波光粼粼的海面，“喜欢？除了钬州，我们好像在这边待得最久。”
“嗯。松州人总说他们的湖跟海一样。”顾以霄抬头，眼尾略上扬，“我没看过海，险些被他们糊弄。”
他手指轻拽季之玥的衣服，“我还想看鲸鱼。”
海，一望无际，能看到海鸥，还能望见鲸鱼海豚跃出海面。
无论是走在海岸边，还是坐在海中央上空，那滋味都不是松州那片湖泊能相提并论的。
季之玥动了动手指，数条鲸鱼海豚接力般跃出海面。
顾以霄眼睫掀起，绯红的眼尾跟着往上翘了翘，矜傲得像只猫，“谢谢阿玥。”
季之玥弯腰，用脸蹭了蹭他的额头，“还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要啥给啥，主打一个富养。
这样就不会被人几句话哄走了。
顾以霄习惯了她的亲昵，懒洋洋地后靠，窝她怀里，“我们回去吧，我想看京城的花灯，想吃二哥做的饭菜了。”
海上日出日落看了，各种海里能吃的食物也都尝了一遍。
借着传唤阵法，他们去了许多地方游玩。
说是玩，不如说是季之玥单方面满足顾以霄对古书上某些景点的好奇和憧憬。
不用舟车劳顿就能欣赏到异地风景，顾以霄很难不爱上这趟旅行。
书上说得再多，也没有亲自体验各地风俗习惯和民情要来得深刻。
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偏僻州县救灾救济措施的落实状况，没承想还让他亲眼目睹了许多农田水利设施的建造过程。
时光荏苒，再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
花灯节快了，春闱也就不远了。
“想家了。”顾以霄回过身，抱住季之玥，眼睛下垂。
季之玥爱死他这可怜巴巴又委屈可爱的模样了，头一垂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