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不同于印龙,这个国家的民众有自己独特的信仰,那就是“道”,所以在飞仙有许许多多的道观和门派。
赣柳教虽然成功进入飞仙,但也仅在东苏部分地区开设教塔,信徒远没有印龙那么多,其中大多都是一些外来者,本地人信仰赣柳教的是少之又少。
众人去了东苏赣柳教大本营调查艾德里安,顺便还捉了不少伪人教员。
飞仙引用筛查类儒的设备很晚,因为这个国家不太喜欢科技化很浓的东西,包括手机的更新速度在飞仙也是相当慢的,因为基站等基础设施并不完善,即便有新手机,信号也很难绷。
东苏的赣柳教简直就是伪人的温床,来之前他们都没想过,藏在这里的伪人高达70%,不如说这就是一个伪人成立的教会。
所以,筛查了一番后,他们压根没得到有用的讯息。
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在他们即将离开东苏大教塔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拿着刚扫过地的大扫把向他们缓缓走来。
“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我见过…”她刚一开口,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大教塔内部伪人数量太多,对其余普通人的管控也是施压威胁的状态,艾德里安即便来过这里,也不会走漏风声。
但这位老者没有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垂垂老矣之时,因为信仰来到这里为教塔做清洁工作,伪人对她的威胁没那么大威慑力。
据老人所言,这个名叫艾德里安的男人曾在两天前来过大教塔,她也只是匆匆见过此人一面,听众人的描述,与她记忆中的形象非常相似。
“如果那孩子没走正门,大概率是从底下的地道离开了。”
老者继续向众人娓娓道来大教塔的构造和历史,她和曾经设计建造这座教塔的设计师也有一些关系:“地道直接通往北兑的丹·克里斯教塔,那是一座历史非常悠久的教塔了…”
老者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竟然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关于这座飞仙历史上最早出现的教塔的故事。
沈砚辞适时宜的打断了她的话,并替众人向她道谢。
艾德里安很有可能与飞仙的伪人有联系,毕竟飞仙的南部南卡区隔在印龙与蒲吉坦之间,此人说不定也参与了飞仙与蒲吉坦的尸体贸易。
那么这次对艾德里安的抓捕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抓到他可以阻断类儒食物的供应,限制类儒的发展,这是对印龙、飞仙、蒲吉坦,甚至是全世界的国家和人民都有直接的积极作用。
这名老者被机器检测过,确认她不是伪人。
并且他们还调查了经常和老者接触的几人,大家都一致反馈老者是个很好且很可怜的人,明明自己过得很困苦,却还是坚持收养流浪儿,亲手将他们抚养长大。
当然,因为她的善行,赣柳教也进行了一定的援助,向信仰赣柳教的社会人士发起过一次捐款活动。
靠着这笔筹来的钱,很多生病只能等死的孩子终于也能治好病继续活下去。
飞仙北兑区,丹·克里斯教塔。
这座百年教塔静立在哥特式尖顶建筑群中央,浅米色大理石墙体在斜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塔身呈正十字结构,底部四层由粗粝的花岗岩砌成,每一面都嵌着玫瑰窗——
彩色玻璃在百年岁月里褪成柔和的铅灰色,残存的钴蓝与赭红玻璃碎片,在阳光穿透时仍会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像被时光揉碎的经文故事。
塔身上半部是典型的罗马式拱券结构,半圆拱窗间立着残缺的科林斯柱,柱头上缠绕的莨苕叶浮雕已被风雨啃噬得只剩轮廓,却仍能看出文艺复兴时期的繁复匠心。
塔身自第五层开始微微向北倾斜,三角楣饰上的天使浮雕只剩半片翅膀,断裂的石片嵌在墙缝里,露出内里深褐色的砖芯。
最顶端的青铜柳条架已氧化成暗绿色,底座的百合花雕纹中,还卡着一枚1923年的铜元,那是当年修缮时工匠留下的印记。
据教区档案记载,这座教塔建于1925年,由萨加建筑师马蒂尼仿照狂壬百花大教堂的钟楼设计。
落成次年便因地下水沉降出现倾斜,1937年战火蔓延时,塔顶曾被流弹击穿,如今修复的痕迹在大理石墙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纹路,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塔内螺旋楼梯的铸铁扶手已磨出铜色,有几级台阶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那是战争期间躲避空袭的孤儿用石子刻下的祈愿。
如今塔基周围围起了铸铁护栏,护栏上缠绕的常春藤穿过雕花铁环,在秋季会把塔身染成焦糖色,与教堂彩绘玻璃折射的光斑交织成网,将百年的钟声与硝烟,都笼在这罗马式的拱券阴影里。
走进这座教塔,给刘之言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周围的布置和教员的衣着,与岐城市那座教塔几乎是一样的。
陌生的是环境,这里更原生态,就像这座塔是从黝黑的泥土里拔地而起一般,塔身孕育了这些教员和信徒。
众人抵达这里后,同样先对所有教员进行筛查,确有伪人,但相比于东苏,数量少了很多。
听闻消息后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在封锁消息了。
“你是说那个卷发的希布李斯(萨加一个古老的城市)先生吗?他确实来过这里。”
万幸这里的灵使没有被寄生,他见过艾德里安,那也是两天前的事了。
两天前,艾德里安从东苏通过密道来到克里斯教塔时,是带着从印龙的口令而来。
他信誓旦旦地说赣柳教如果不揭竿而起反抗政府,那就会和类儒一起被彻底清除。
“我对他做什么尸体贸易的事真的不知情,他本人很少来飞仙,即便来这里,也只是和飞仙的主教联系,我们只执行主教的命令。”
他陈述到这里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招呼着几位教员跟他一起来到后院,在后院挨着的几个房间里似乎搜寻着什么。
沈砚辞快步走上前拦住他们:“你在找什么?”
“啊…”灵使的额上渗满了汗珠,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怀疑。
于是,灵使与几名教员被限制行动严加看管,几人随机搬离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物品,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可以通往地底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