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竟然给暴君传信求合作,这是要坑暴君呢还是坑暴君呢还是坑暴君呢?】
楚流徵对嵬名良的信任值为负,不信嵬名良真的会诚心跟萧靖凡合作。以免错过什么阴谋诡计,她一边在系统里翻找一边端着甜瓜去找皇帝。
萧靖凡还在看那封密信,双眉紧紧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地,一块泛凉的甜瓜喂到他唇边。
他抬眼一看,果然是楚流徵。
遂张嘴咬了一口。
楚流徵在他身侧坐下,拿着银签专心致志喂他吃瓜。
这一喂一吃之间,萧靖凡紧蹙的眉头不知何时松开了。嘴里一片清甜,他将密信放到楚流徵面前,“西夏二皇子送来的,看看。”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楚流徵一点余光都没瞥过去,张嘴咬下半块甜瓜。
“朕许你看。”萧靖凡伸手将她发髻上有些歪了的蝴蝶簪扶正,顺便凑过去将银签上剩下的半块瓜吃了。
眼见薄唇润水,楚流徵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亲了一下。
软的,还甜。
她眨巴眨巴眼。
【啧,男色惑人呐。】
萧靖凡眸光一暗,手都搂上楚流徵的腰了,却被楚流徵毫不留情地扒拉了下去。
虽然是她先亲的,但是正事要紧。
皇帝陛下不是很满意,但确实正事要紧。
得到允许的楚流徵拿起桌上的密信细看,虽然已经在系统里看过一遍了,但她还是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这下喂瓜的变成了萧靖凡。
信不长,吃两块瓜的工夫楚流徵就看完了。她放下信,扭头看向皇帝,“信上所写陛下可信?”
萧靖凡转着银签,细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神色,“你觉得朕该不该信?”
【这让我咋说?】
楚流徵想了想,选了个比较安全的说法:“嵬名良此人颇有城府,诡计多端,不可轻信。信上所写事关重大,他为什么要告诉您?”
“他如今在西夏处境堪忧。”萧靖凡道,“西夏皇帝从民间认回一个皇子,赐名瑞,不久前被敕封太子。嵬名良在嵬名瑞手底下吃了不少亏,二人如今针尖对麦芒,呈水火不容之势。”
【啧,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私生子肯定是生来克花蝴蝶的。】
【花蝴蝶之所以会给暴君写这么一封堪称通敌卖国的信,主要是因为私生子这回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
萧靖凡没有收到相关消息,于是默默竖起耳朵。
【私生子也是个手毒心黑的,竟然派人给花蝴蝶满府下毒,若非府上的老管家发现不对,差点就叫私生子得逞了。】
【呃……准确来说,还是得逞了一点。花蝴蝶府上的仆役死了几个,侍妾死了三个,他最喜欢的儿子也被毒死了。随便谁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更何况是花蝴蝶这个睚眦必报的了。】
楚流徵咬住喂到嘴边的甜瓜,继续看系统。
【说起来,西夏皇帝也是够偏心的。】
【花蝴蝶将私生子给他府上下毒之事告到宫里,想叫自家父皇做主。可是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西夏皇帝还在那和稀泥,说什么都不肯惩罚私生子。花蝴蝶气得啊,当场就抽刀朝私生子砍了过去,若非有个小太监跑出来挡了一下,私生子妥妥命丧皇宫。】
【这举动可触怒了西夏皇帝,但考虑到事出有因,兼之私生子在一旁假惺惺地求情,最终西夏皇帝只卸了花蝴蝶领着的所有差事,命花蝴蝶回府反省,无诏不得入宫。】
【眼看花蝴蝶失势,一些不是坚定站花蝴蝶的朝臣便投靠了私生子,私生子的权势如日中天,时常跑去探望花蝴蝶。明面上是兄友弟恭关心花蝴蝶这位皇兄,实则是落井下石跑去看花蝴蝶笑话,气得花蝴蝶都吐血了。】
【啧啧,活该!让你骗人小姑娘芳心,让你瞎许诺,这回遭报应了吧?】
楚流徵在系统里翻了翻。
【花蝴蝶这颗花心大萝卜,恐怕自个儿都不记得外出游玩时曾一时兴起哄骗过一个卖花女。还山盟海誓编了好一套故事,你咋不去说书呢?】
【说什么一定会回来娶人家,结果呢?一年又一年,花蝴蝶继续游戏花丛,将人彻底忘到脑后,害得卖花女盼了一年又一年,最后在去找他的路上被抢,身中数刀,连具全尸都没落下。】
【私生子是卖花女从难民窟捡回来的,二人姐弟相称,相依为命。私生子日日等着姐姐回来,结果连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有一句噩耗。当时私生子就发誓一定要杀了害死姐姐的劫匪和花蝴蝶这个负心人。】
楚流徵砸吧砸吧嘴,将最后一块甜瓜吃了。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呀~】
萧靖凡:“……”
这女人怎么还学上戏腔了?
【花蝴蝶倒是不想认命,但翻身哪有那么容易?就现在这情况,其实也是花蝴蝶自个儿作出来的,他要是不让西夏皇帝感到皇位受到威胁,怎么可能扶持一个私生子跟他打擂台?】
【花蝴蝶现在想要翻身,要么立大功,要么让私生子犯大错。就近期私生子的种种举动而言,有什么错比葬送西夏数万将士的性命更大呢?】
楚流徵时常为这些上位者的狠心感到心惊。
她拿起桌上的密信又看了一遍。
【若是私生子真的联合鞑靼坑成了暴君,立一大功,花蝴蝶这个失宠的二皇子可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不过么,花蝴蝶还算剩一点人性,他给暴君写的这封信里,有那么点让暴君配合他暗渡陈仓,最终自己站出来力挽狂澜当救世主的意思。为此花蝴蝶开出的条件还挺丰厚,不知道暴君会不会答应。】
萧靖凡会不会答应呢?
皇帝陛下还得想想,顺便召集肱股之臣一起想想,商讨一个万全之策。
这些跟楚流徵是没什么关系的,提醒的活儿都被嵬名良一封密信给做了,她可以安心地继续躺了。
悠哉那个悠哉。
第二日,两封加急密信从大盛京城送出。
在宫里溜达着溜达着,抬脚踩过飘摇落地的黄叶,楚流徵伸了个懒腰,带着人往御花园去。
这几日秋老虎着实厉害,她想去湖边乘凉,不料竟在亭子里偶遇了皇后和小皇子。
楚流徵只望了一眼便果断转身离开。
可是她想走,有人却不想她走。
看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宫人,楚流徵转身看向亭内,“皇后娘娘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