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奚娇然和夏凡柔进组半个多月，陆粥忽然收到了一个噩耗。
她看到热搜时，眼前一黑。
紧赶慢赶的回到了公司，没有见到季子玺人，又直接杀到了季子玺家。
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头发染成红色，表情很酷，满脸厌烦的看着陆粥。
“你谁啊你。”
陆粥抬手将她挥开，走到里面。
季子玺和其他几个人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一身的酒气。
“季子玺。”
陆粥喊了一声，季子玺含糊不清的应了一下。
“你叫我男朋友干什么？”那个红发女孩走了过来，一脸警惕的看着陆粥，眼里带着明晃晃狠狠的恶意。
她身上也是一股酒味，神情有些迷离，盯着陆粥看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
“噢噢，你就是阿玺的经纪人啊，阿玺也是人，他需要有他的私人空间，你们经纪人能不能别管那么宽，还管到人家的家里面来了。”
陆粥一下子气笑了。
她抬手抓起季子玺，反手就是几巴掌。
季子玺一下被打清醒过来，懵逼的看着陆粥：“潞姐，你打我做什么？”
啪！
陆粥按亮手机，将手机凑在他的面前。
“你给我好好看看现在几点了，季子玺，你要是想退圈了你早点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看到下午三点二十多分，季子玺瞳孔微微紧缩，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季子玺，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的那个位置，是你的粉丝花钱给你砸出来的，是她们半夜三更在到处拉票做数据，一步步将你抬上去的，但是这么关键的日子，你居然……”
陆粥冷笑一声，扫视了一眼四周。
红发女孩还是拽拽的表情，无所谓的站在一旁，她的其他朋友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看着陆粥和季子玺。
地面上有着许多撕碎的纸，还有着沾满了污渍的娃娃。
陆粥弯下腰去，捡起几张勉强算得上干净的纸来看。
——‘季子玺，你要做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哦，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哈喽子玺，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关于你的很多事，我只是你粉丝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粉丝。
时间过得好快，记得第一次知道你时，是在一个视频上面，你勇敢说出了自己小时候被霸凌的事情，并且呼吁大家对校园暴力零容忍。
那时候我在寝室也碰到了一些事，在那一句她们怎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话下节节败退，我真的很崩溃，幸好遇见了你，你勇敢的告诉我，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施暴人……’
后面的字，陆粥看不清楚。
除了被撕了一部分外，还有一部分被酒浸花了，只留下黑黑的墨水。
语言不是很华丽，偶尔还有错别字，但是陆粥敢肯定，这绝对是这个粉丝写得最好的一版。
陆粥深吸一口气，抬手又给了季子玺一巴掌。
她愤怒的质问道：“你就算不喜欢这些信，不看这些信，你也不该这样践踏她们的心意，你知道你粉丝都在哪个阶段？还是一群十五六岁青春的少女。”
“你这样做，你怎么对得起她们？”
红发女孩见陆粥又扇了季子玺一巴掌，一下子冲了过来。
她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姐，不过就是一群恶心梦女，天天在网上幻想别人男朋友是她们老公，恶心死了，一群缺爱的贱人。”
陆粥想都没想，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加一个过肩摔。
“她们将真心奉上，不过是因为觉得他值得，曾经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力量和美好，你又是个什么玩意，也配骂她们。”
她冷漠的看着季子玺和红发女孩。
“你不过是他们感情和追求的载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们吃饭，你凭什么嫌弃他们？”
陆粥捧着撕碎的纸，都觉得手在颤抖。
她其实不太理解追星这个群体，但是信上面的内容，让陆粥眼眶有些酸酸的。
陆粥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是带走了粉丝写的信还有玩偶。
回到家后，陆粥慢慢的将撕碎的信拼接起来，细细的读着里面的内容。
她为她们小心翼翼写在信里面的内容而共情，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青涩的女孩，羞涩的将自己的真心和美好的期盼奉上。
撕碎的信实在太多了，陆粥最后花了积分，才把信全部还原。
季子玺的事情闹得很大。
粉丝这么多钱花下去，连个泡沫都没见到，再加上前段时间他被拍到的一些事，一下子让粉丝纷纷脱粉反踩。
公司那边主捧奚娇然，对于不听公司话，且状态频出的季子玺，也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
季子玺谈恋爱的事，很快就被狗仔捶死了。
就连红发女孩，也被扒了个底朝天，特别是知道自己爱豆交往的对象是个小太妹，曾经上学时还霸凌过同学，让粉丝们崩溃了。
陆粥去公司上班，一大堆人在公司门口围着。
其中一个眼睛很肿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陆粥：“潞姐，季子玺他……”
她话都还没说完，眼泪就一直流。
她很想问，狗仔爆料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但是后面发现，自己哽咽抽泣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哀求的看着陆粥，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陆粥轻声问：“你就是冒泡泡的小怪兽吧？”
小姑娘愣愣的点头，陆粥翻遍了季子玺粉丝的微博，对于其中几个人的印象特别深刻。
冒泡泡的小怪兽，就是因为季子玺当初鼓励大家勇敢的反抗，所以才粉上季子玺的。
陆粥转头回了车里，拿出一封信给小姑娘。
“我看你还穿着校服，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所以刚给你打了一辆车。”
陆粥开口道：“好好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算一算时间，这小姑娘应该快高三了，正是快要面临人生中的第一个挑战的时候。
高考，已经是这个世上相对公平的存在。
小姑娘张了张嘴，眼泪又流了出来， 哭着背着书包上了车。
她颤抖着手打开信。
里面是陌生的字迹，很清秀，让她一眼就看出了绝对不是季子玺的回信。
——张绮你好呀，先在这里给你诚恳的道歉，不小心看到了你写的信，我想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些事，所以很抱歉。
首先，我真的要夸赞你好勇敢，勇敢的反抗校园霸凌……即便在现实中没有真正的见过，但我看完你所有的微博，发现你真的很有毅力，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很坚韧美丽的女孩，你的爱给谁都炽热，给谁都美好，宝宝，爱人先爱己，你应该快高考了吧，高考又是一道难坎哦，但是我相信你会开心的给自己的十七年交一个满意的答卷……最后希望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拯救自己于水火中?祝你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