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无头骑士埋的吧。”
伊恩忍不住笑道:“无头骑士,你死了你脑袋没了就变成无头骑士了,好吧,也许是黑暗女巫做的,如果真是这样,她肯定会把我们也埋了,她躲在某个角落,狞笑着看着我们在原地打转直到精疲力竭而死,是这样,该死的,她在哪?”
通灵师拔出短枪,环顾四周,突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消失的斗志从双眼冉冉冒出。
“修士,苦修士的第三条准则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崇尚灵性?”
“不,好好想想。”
“我想起来了,第三条准则是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说对了,我有个主意,如果能干掉无头骑士和黑暗女巫。算了,子弹打不死他的,除非有圣水,修士,你会制作圣水吗,用雪,当场制作。”
“你在做梦。”
在林格看来,圣水,估计某个神父的洗脚水,水中掺入一点花露水。
通灵师拿着枪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垂下,转而,他又举起枪,“她在哪,我感觉她就在那,那,在那——”
他拿着枪朝着森林的乱指。
每指一个方向,胸前先划个十字,嘴里紧跟着大声呵斥:妖孽速速现身。
“可否安静点?”
林格望了望天色,“升起篝火吧,气温更低了。”
通灵师立刻道:“别!篝火会引来无头骑士和黑暗女巫,相信我。”
“鬼才信,伊恩,去弄点干柴来。”
“我对天诅咒,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头骑士,就在这片森林之内,我闻着他的味儿了,我闻着了,我的鼻子灵异的很,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你见过吗?”
通灵师一怔,摇摇头。
“但我感觉它就在身边。”
“您的身边是您的忠实的同伴。”
“问题出在哪里呢?黑暗气息很浓厚。”
“这里只有严寒,没有黑暗气息,火,我们需要火,熊熊篝火,生火,现在,我快冻僵了,身体更不耐寒。”
“生火真的会引来无头骑士,我可不想死,你们谁敢生火我灭了谁。”
他居然说这样的话,也不搞清楚这个三人小组谁是头头,太胆大妄为了。
林格于是盯着通灵师。
伊恩立刻和林格站在一起。
“别以为你们有两个我会怕你们————想二对一?行,我吓不住你们,你们会后悔的。”
“酱包,我们的衣服都被雪水打湿,我们鞋子内的乌拉草早已失去了保暖效果,没有火,我们会死的更快,首先两条腿保不住。”
“既然这样,你们生火,我避让,明天见。”
通灵师手枪插入枪套,居然真的走了,他居然走了,玩真的。
林格也傻了眼,说散伙就散伙的,从认识通灵师开始,这小子什么时候如此脾气过,如此任性过。
伊恩:“我打赌,一百步之后他会回来的,我数数。”
伊恩数到79的时候,通灵师停下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隔了一会,通灵师扭头往回走。
“别出声,马——”
“马,什么,你说什么,马?”
“是无头骑士的坐骑,黑色的身躯,白色无瞳孔的眼睛,刚才从我的眼前经过。”
不等伊恩嘲笑,林格笑道:“在哪?”
“走了。”
“是吗?”
林格朝着通灵师指着的方向走过去,他看到了马蹄印,马蹄印很深,单骑,方向由南往北。
“光线不好,你确定那匹马的眼睛是白色的?”
“完全可以确定的,它走的很快,马背上没人,它跑的时候扭头瞪了我一眼。”
“但我们没听到马蹄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只看到马,也没听到马蹄声,这更不正常了,传说中无头骑士的坐骑行走的时候就是无声无息的,他能悄悄的迅速接近你,咔嚓一下,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相信我,别生火,危险就在附近。”
林格:“不生火的话我们今晚就会被冻死。”
伊恩有些不理解。“修士,为什么一说到马你就显得那么兴奋呢?看上去你以前艹过母马的样子,你的口味有点怪啊。”
林格不好说,这个世界的拉斯普京是个偷马的高手。
拉斯普京偷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穿越而来的,借用了拉斯普京的躯壳。
篝火在猎魔人的墓碑边升起。
林格脱下猪皮靴,左脚趾的位置破了一个小洞。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顺着马蹄脚印追上去,通灵师瞎说,什么无头骑士的坐骑,胡说。”
伊恩完全同意,“只要追上马匹,我们就能追到马匹的主人,我们马上就可以脱困,真的是好主意!真可惜我们没有火把,我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
而通灵师神色紧张,呼吸急促。
“不信是吧,等着。”
林格则心想,真是一匹白色眼睛的马,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想到这,他轻轻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嘟囔了一句:“见鬼了。”
伊恩莫名其妙的问:“修士,你人生中最大的成就感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成就感?
林格搜肠刮肚,偷了三头牛算不算。
通灵师站在篝火边,手里拿着手枪,不安地来回踱步。
林格和伊恩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结霜的落叶掉在他的斗篷上又无声的滑落在雪地。
“别说话!”
他突然怒气冲冲,然而,他一看到林格的眼睛,又立刻像漏气的皮球,“修士,我请求你们,安静,别说话,那匹马会把主人带到我们这里来的。”
“你真的应该找个心理医生诊断诊断。”
“别说话,它来了!”
通灵师惊恐的往后退,突然跳起来,从篝火的一边躲到了另一边。
林格站起来,他看到北侧的森林中有一匹大黑马,它静静的站立着,朝着篝火边观望着。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它的眼睛究竟是不是白色的,但从躯体看,巨大的骏马无疑,能卖个好价钱。”
通灵师显得过度紧张,伊恩也不由得开始紧张。
“它过来了,过来了!”
那匹马一步步朝着篝火走来,看清楚了,在它侧目的时候,林格发现这匹马的眼睛白如夜雪,毫无生气。
严酷的寒冷中,这匹马嘴巴和鼻孔里看不见一丝儿因为呼出温暖的空气遇冷而形成的白气。
一道冷气沿着林格的脊梁骨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