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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炉的火光第三度转烈时,林恩灿额头已沁出细汗。他捏着灵澈递来的“控火符”,指尖按在炉壁第三道刻痕上——这是四转金丹的关键处,火候需在烈与稳之间找个微妙的平衡,多一分则丹裂,少一分则丹虚。

“左炉加半分火。”他扬声喊道,声音因专注而微哑。

灵骁正守着左辅炉,闻言立刻往灶膛添了块劈好的乌金炭,火苗“腾”地窜高半寸,映得他胳膊上的烫伤疤痕发红。“加了!”

林恩烨蹲在主炉侧,手里握着块淬了冰蚕液的铁尺,时不时往炉壁上贴一贴:“温度稳在四百二十度,没超。”铁尺上凝结的白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滴在青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林牧捧着个青瓷碗,里面盛着灵昀备好的“凝露”,这是四转丹成前最后一道药引,需在火光最烈时泼入炉中。他手心冒汗,碗沿都被攥得发热:“哥,什么时候泼?我手都酸了。”

“再等。”林恩灿目不转睛盯着炉顶的出气孔,那里飘出的药烟正从灰白转为淡金,“看烟色,还差最后一丝澄明。”

灵澈站在炉后,手里捏着七张“固丹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四转丹性烈,成丹瞬间会有气爆,我这符得贴准炉口,慢半息都可能伤着丹体。”

灵昀端坐在丹房角落,指尖掐诀未停,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清光——这是“护丹咒”,能在气爆时缓冲冲击,护住炉体。他眼观鼻鼻观心,声音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烟色转澄了。”

林恩灿猛地睁眼:“泼!”

林牧手腕一扬,青瓷碗里的凝露呈弧线泼入炉口,接触到烈火的瞬间“滋啦”炸开白雾,与淡金药烟缠在一起,竟凝成朵小小的冰莲虚影。

“贴符!”

灵澈早有准备,七张符纸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精准贴在炉口七处凹陷,金光骤然大盛,将冰莲虚影牢牢锁在炉内。

“中炉加火!”林恩烨忽然低喝,手里的铁尺重重拍在中辅炉壁上。灵骁眼疾手快,往中炉塞了把浸过灵液的干柴,火苗瞬间转为青蓝色,将主炉温度稳稳托住。

炉内传来“嗡”的轻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壳。林恩灿握紧双拳,指节泛白——这是四转丹成的征兆,成败在此一举。

“嘭!”

轻微的气爆声从炉内传来,被固丹符的金光卸去大半,只震得丹房梁柱微微发颤。林牧吓得往后跳了半步,却又忍不住往前凑,眼睛瞪得溜圆。

灵昀收了咒法,长舒口气:“成了。”

林恩灿上前,缓缓掀开炉盖。一股沛然的药香瞬间涌了出来,比以往任何一炉丹药都更清冽醇厚。炉底静静躺着三枚金丹,通体浑圆,流转着四色光晕,正是四转丹特有的“青黄赤白”四象纹。

“真、真成了!”林牧扑过去想摸,被林恩烨一把拉住。

“别碰,丹温还没散。”林恩烨拿出玉盒,小心翼翼将金丹收入其中,玉盒接触到金丹的瞬间,盒壁竟映出淡淡的四象虚影。

灵澈摸着炉口的符纸,符上金光已淡了大半:“七张符用得正好,多一张浪费,少一张就保不住这丹纹。”

灵骁擦了把脸上的灰,笑得露出白牙:“我左炉的火没掉链子吧?就知道乌金炭靠谱。”

灵昀拿起一枚金丹,对着光细看,四色光晕在他指尖流转:“药性比预想的纯三成,这炉丹,能抵上寻常七转丹的效力了。”

林恩灿看着玉盒里的金丹,忽然想起初炼丹时,三人手忙脚乱把药罐烧裂的模样;想起第一次闯丹劫,林牧吓得哭鼻子却还硬要递药引;想起无数个守在炉边的日夜,彼此的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叠在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

他伸手,将自己的指尖与林恩烨、林牧的指尖碰在一起,又往旁边一靠,触到了灵骁的胳膊、灵澈的衣袖,最后与灵昀交握的手轻轻一碰。

“是我们成了。”他低声道。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六人的手上,也照在玉盒里流转的四色光晕上。金丹的药香漫过丹房,漫过六合堂的门槛,像在诉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所谓金丹九转,终究不如身边这六双手,握在一起时,便什么坎都能迈过。

玉盒合上的刹那,四转金丹的光晕透过盒壁映在地上,像撒了把碎琉璃。林牧蹲在地上追着光影跑,手指划过光斑时,被林恩烨拽着后领提起来:“别玩了,灵昀叔说这丹得用‘锁灵玉’镇着,不然灵气会散。”

“锁灵玉在我这儿。”灵澈从行囊里摸出块鸽卵大的白玉,玉上缠着细链,“这是上次采雪莲时在冰洞里捡的,天生带寒气,正好镇住金丹的燥气。”他把玉塞进玉盒夹层,盒身的光晕果然淡了些,只余下层温润的莹光。

灵骁正用布擦护炉板上的炭灰,闻言抬头:“这丹能换多少东西?我听说城里的铁器铺新到了批玄铁,能打把好刀给恩烨。”

林恩烨擦拭匕首的动作一顿,刃面映出他微扬的眉梢:“你倒还记得。”

“那是,”灵骁拍胸脯,“上次你帮我挡雷火,胳膊上的疤到现在还在,这点事算什么。”

林恩灿往主炉里添了些冷水,炉壁发出“滋滋”的声响,白雾缭绕中,他忽然道:“先不急着换东西。灵昀叔,这金丹的药性平和,能不能提炼些出来,给镇上的药庐配成丹药?冬天快到了,老人孩子容易受风寒。”

灵昀正用银针挑开丹身的纹路细看,闻言点头:“正有此意。四转丹的灵气足,提炼十成能出三成药汁,够配百十来瓶了。”他看向林牧,“你不是总说要给阿婆送东西?到时候让你去送。”

林牧眼睛一亮:“真的?那我现在就去告诉阿婆!”说着就要往外冲,被林恩灿一把拉住。

“先把你沾了炭灰的手洗干净,”林恩灿从案上抽了块布给他擦手,“别把阿婆的新衣裳弄脏了。”

灵澈忽然指着玉盒:“你们看,锁灵玉上好像有字。”众人凑近一看,白玉表面竟慢慢浮现出几个淡青色的字,正是“六合”二字,与门楣上的木牌字迹一般无二。

“奇了,”灵骁挠头,“这玉难道认主?”

灵昀指尖抚过玉上的字,眼底泛起笑意:“不是认主,是认‘合’。咱们六个凑在一块儿炼出的丹,灵气里自然带着咱们的气,这玉不过是把它显出来罢了。”

林恩烨把玉盒往高处的药柜放,动作轻得像捧着稀世珍宝:“放这儿最稳妥,离炉火远,又干燥。”他转身时,目光扫过丹房里忙碌的身影——灵骁在收拾工具,灵澈在补画用完的符纸,灵昀在写配药的方子,林牧正踮脚够水盆洗手,林恩灿则在检查炉胆的磨损……阳光从每个人肩头淌过,把影子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忽然笑了,伸手往炉边添了块没烧透的炭。火星重新燃起时,映得他眼底的光和玉盒里的金丹一样,温温润润,却又带着股拧在一起的韧劲儿。

“晚上煮点好的,”林恩灿的声音从案后传来,“灵骁,你去买斤肉,咱们炖锅汤。”

“得嘞!”灵骁应着往外跑,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林牧洗完手,凑到林恩烨身边:“二哥,你的匕首要是用玄铁打,能不能给我也打把小的?我想用来削木剑。”

林恩烨敲了敲他的脑袋:“等你把劈柴的活儿练利索了再说。”

丹房里的药香还没散,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酿出股让人踏实的暖意。林恩灿看着玉盒上淡淡的“六合”二字,忽然觉得,这四转金丹成与不成,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每次开炉时身边都有这几个人,每次丹成后,都能听见这样吵吵闹闹的话,像炉子里的火,烧得旺,也暖得久。

暮色漫进来时,灶房已经飘出了肉香。六人的笑声从丹房传到院子,又从院子漫到巷口,惊飞了檐下的归鸟,却惊不散那股缠在一块儿的、叫做“家”的气。

灵昀放下手里的药方,抬眼看向正拌嘴的兄弟仨,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仨再吵,锅里的汤该熬干了。”

林牧立刻捂住嘴,眼睛却还瞪着林恩烨:“明明是二哥先抢我木剑坯子的!”

林恩烨挑眉,手里把玩着那块玄铁边角料:“就你那削得歪歪扭扭的样子,纯属浪费材料。灵骁,玄铁多留两成,我给牧小子打把迷你款的,省得他天天惦记。”

灵骁刚从外面买肉回来,闻言把肉往灶台上一放:“没问题!不过小牧,你得答应我,拿到小匕首不许去划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次树皮被你划得现在还没长好。”

林牧脸一红,拽着林恩灿的袖子撒娇:“大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林恩灿正帮灵澈递符纸,闻言拍了拍林牧的背:“谁让你上次把灵澈画了三天的符纸当草稿纸?先去给灵澈道个歉。”

林牧不情不愿地走到灵澈身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灵澈正在修补被林牧揉皱的符,头也没抬:“下次再敢霍霍我的符,就用你的木剑坯子当燃料。”

“别啊!”林牧立刻急了,“我保证再也不了!”

灵昀端着刚切好的姜片过来,往汤锅里一撒,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行了,快过来帮忙烧火,汤好了就能吃。”

林牧眼睛一亮,立刻凑到灶膛边,熟练地添柴引火。林恩烨靠在门框上看着,忽然道:“等汤好了,我教你怎么用玄铁打木剑,比你瞎琢磨强。”

林牧手里的火钳顿了顿,抬头看他:“真的?”

“骗你有糖吃?”林恩烨挑眉。

林恩灿笑着摇头,灵骁递给他一块刚买的桂花糕:“还是你有办法治他。”

灵澈把补好的符纸叠整齐,嘴角噙着笑:“这叫一物降一物。”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柴薪,锅里的肉汤咕嘟作响,六个人的笑声混着肉香、药香、桂花香,在暮色里酿成了最暖的酒。

“汤里要不要加把清心草?”灵昀往灶里添了根柴,火苗窜得更高,“解解肉腻。”

林牧正盯着锅沿的热气发呆,闻言立刻点头:“要!我去采!”说着就要往院角的药圃跑,被林恩烨一把拉住。

“坐着别动,”林恩烨指了指案上的竹篮,“灵澈早上刚采过,晾在篮子里呢。”

林牧悻悻地坐回小板凳,眼睛却还黏在汤锅上:“二哥,你说玄铁打出来的匕首会发光吗?就像灵澈哥的符纸那样。”

“你以为是夜明珠?”林恩烨嗤笑,却还是解释道,“玄铁性沉,打出来的刃只会泛青光,砍东西不容易卷刃——比你那木剑结实百倍。”

灵骁正帮灵澈把提炼好的金丹药汁装瓶,闻言插嘴:“等打出来,让恩烨给你刻个小太阳,保准比符纸亮。”

灵澈往瓶身上贴标签,笔尖一顿:“刻太阳不如刻‘合’字,上次锁灵玉上的字多好看。”

林恩灿端着碗井水进来,分给每人一碗:“先喝点水,汤还得炖半个时辰。”他看向灵昀,“镇上药庐的王掌柜派人来问过了吗?金丹药汁什么时候送过去?”

“说明天一早来取,”灵昀接过水碗,“还说要多给咱们两成药材,说冬天的防风草快不够了。”

林牧捧着水碗,忽然想起什么:“阿婆的风湿药快吃完了吧?我明天送药汁的时候,顺便把新炼的‘驱寒丹’带过去。”

林恩灿点头:“记得把灵澈画的‘暖身符’也带上,贴在阿婆的褥子底下,能管半个月。”

林恩烨往汤锅里撒了把清心草,绿色的叶片在汤里打着转:“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趟铁器铺,看看玄铁的火候到了没。”

灵骁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我一个,我去催催王铁匠,让他快点把我的斧头修好。”

灵澈把最后一瓶药汁盖好:“那我留在家里画符,你们回来前,我争取把‘六星符’画完。”

灵昀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笑了:“这汤啊,得六个人的味道掺在一起才香。”

灶膛的火慢慢转弱,肉汤的香气却越来越浓。林恩灿看着弟弟们凑在一起讨论玄铁匕首的样子,听着灵骁和灵澈拌嘴,灵昀在旁边慢悠悠地添柴——这些琐碎的声响,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让人安心。

他拿起水碗,往林恩烨和林牧的碗上轻轻一碰。

“等汤好了,先给阿婆送一碗热的。”

“好。”

汤香漫出厨房时,林恩灿正蹲在门槛上磨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牧凑过来,手指戳了戳刀刃:“二哥,这玄铁真能刻字?”

“你试试就知道。”林恩烨从灶膛里抽出根红热的铁钎,往旁边的水盆里一淬,“滋啦”一声腾起白雾,“等下把你那木剑拿来,让你看看什么叫‘削木如泥’。”

灵骁蹲在灶前扒拉火,闻言抬头:“别欺负小孩,有本事跟我比劈柴。”他抡起斧头,“咔嚓”一声将木柴劈成两半,“看见没?这才叫力道。”

灵澈坐在桌边画符,朱砂笔在黄纸上勾出复杂的纹路,闻言轻笑:“劈柴有什么难?有本事跟我比画符,‘镇宅符’画不好,夜里小心招不干净的东西。”

灵昀端着盛汤的粗瓷碗出来,往石桌上一放:“别吵了,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他给每人分了一碗,“恩灿,你阿婆那边,我让药铺的伙计先送了些暖身的草药过去,明早你们直接带驱寒丹就行。”

林恩灿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视线:“谢灵昀叔。”他往林牧碗里夹了块肉,“快吃,吃完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

林牧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瞟着林恩烨腰间的匕首:“二哥,你说刻个‘牧’字好不好?这样别人就知道是我的匕首了。”

林恩烨挑眉:“等你能举起这把匕首再说吧,现在给你,你都握不住。”

灵骁“噗嗤”笑出声:“他现在能握住的,估计只有灵澈画的‘小儿符’。”

灵澈立刻把刚画好的符往林牧手里塞:“这个你肯定握得住,贴在床头,保证夜里不做噩梦。”

林牧把符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往嘴里扒了口汤,含糊不清地说:“等我长大了,要跟二哥一样厉害,能劈柴,能刻字,还能……还能保护阿婆。”

林恩灿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了他。月光洒在石桌上,汤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混着远处的虫鸣,像一首没写完的诗。

林恩灿正用布擦拭着林恩烨刚打磨好的匕首,刃面映出他清瘦的侧脸。林牧凑过来,踮脚够着匕首柄:“二哥刻的‘牧’字真好看,比我在沙盘上画的工整多了。”

林恩烨往灶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跳出来:“等你能把木剑舞得像样了,我再给你刻个大点的。”他瞥了眼院角堆着的木柴,“灵骁劈的柴块太大,烧起来费火,你去跟他说,劈小点。”

林牧刚跑出去,就听见灵骁在院里嚷嚷:“灵澈你这符画歪了吧?歪歪扭扭的能管用吗!”

灵澈拿着符纸追出来:“你懂什么!这叫‘灵动符’,线条得活泛才灵验!”两人围着石碾子追闹,差点撞翻灵昀晾着的草药。

“别闹了。”灵昀蹲在竹筛边翻晒草药,声音不高却带着分量,“灵骁,把柴劈匀些;灵澈,去把药罐洗了,待会儿熬驱寒汤。”

林恩灿把匕首别回腰间,走到灵昀身边帮忙翻草药:“阿婆的咳嗽好点了吗?”

“喝了两天药,夜里不咳了。”灵昀捏起片晒干的紫苏叶,“明天再熬一副巩固下。对了,镇上药铺说新到了批好当归,你去换些回来?”

“我去我去!”林牧举着根小木剑从灵骁身后钻出来,“我跟大哥一起去!”

林恩烨拎着斧头走过来,斧刃上还沾着木屑:“带上我,顺便去铁匠铺看看新打的铁砧。”

灵骁拍了拍手上的灰:“算我一个,我去跟王铁匠讨块废铁,试试新斧头利不利。”

灵澈把符纸叠好放进布包:“那我看家,顺便把明天要画的符纸裁好。”

灵昀笑着点头:“行,都安排妥了。晚上把火炕烧热点,明天一早出发。”

暮色漫进院子时,灶房的烟囱又升起了烟,驱寒汤的药香混着柴火的气息漫开来。林牧抱着小木剑靠在林恩灿腿边,听灵澈讲符纸上的纹路,灵骁和林恩烨在劈柴声里说着铁器的硬度,灵昀坐在灶门前添柴,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林恩灿低头看了眼怀里打盹的林牧,又望向院里忙碌的几人,手里的草药在指间捻出清苦的香。这样的日子,就像这熬着的汤,慢慢咕嘟着,暖得人心头发烫。

林恩灿指尖捻着紫苏叶,偏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腿上打盹的林牧,声音放轻了些:“灵韵,明天去镇上,我顺便给阿婆带两斤她爱吃的桂花糕吧,上次买的她念叨了好几天。”

灵韵添了块柴,火光映得他眉眼温和:“好啊,记得去东街那家老字号,她家的桂花糕最软糯。”

林恩烨把劈好的柴摞整齐,拍了拍手上的灰:“买桂花糕的时候叫上我,我去隔壁铺子里看看新到的铁环,想给林牧的木剑加个护手。”

“我也要看铁环!”林牧迷迷糊糊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手里还攥着小木剑,“二哥,要那种亮晶晶的!”

林恩烨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行,给你挑个最亮的。”

灵骁扛着斧头从外面进来,把劈好的细柴堆在灶边:“我说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明天去镇上带我一个,我想让王铁匠给我这斧头开个刃。”

灵澈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裁好的符纸:“我把符纸裁好了,灵韵,驱寒汤的药材够吗?不够我明天顺路去药铺补点。”

灵韵点头:“够了,不过你顺便看看有没有川贝,阿婆偶尔还会干咳,配着当归一起熬更好。”

林恩灿站起身,把林牧抱起来——小家伙已经又睡着了,怀里还紧紧搂着小木剑。他对林恩烨道:“明天早点起,路上别让林牧乱跑,镇上人多。”

林恩烨应了声“知道了”,又看向灵骁:“你那斧头刃都快磨没了,还好意思开刃?不如让王铁匠重新打一把。”

灵骁哼了声:“这把用惯了,顺手!”

灵澈在一旁补充:“王铁匠说最近进了批好铁,打斧头正好,灵骁你真该换一把。”

院子里的烟火气混着桂花糕的甜香(虽然还没买,但几人已经在念叨了),在暮色里缠成一团暖融融的气,把夜晚的凉意都挡在了外面。

林恩灿坐在灯下,指尖摩挲着桌上的药包,忽然抬头对林恩烨道:“明天去镇上,带上林牧吧。”

林恩烨正在磨剑,闻言抬眼:“带他去?他年纪小,路上闹起来麻烦。”

“让他跟着见识见识也好。”林恩灿道,“总不能一直躲在院子里。”

这时,林牧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还攥着那把小木剑,小声问:“大哥,二哥,你们要去镇上?带我一起好不好?”

林恩烨刚想拒绝,林恩灿却点头:“可以,不过你得听话,不许乱跑。”

林牧立刻笑起来,用力点头:“我听话!”

正说着,灵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张字条:“灵澈让人带信来,说药铺的川贝到了,让咱们顺路去取。”

“正好。”林恩灿站起身,“明天一早出发,灵昀那边……你去知会一声,让他备好马车,别误了时辰。”

灵骁应道:“我这就去。”

林恩烨把磨好的剑收进鞘里,看了眼跃跃欲试的林牧,又看向林恩灿:“要不要多带些人手?镇上最近不太平。”

“不用。”林恩灿摇头,“有咱们几个在,够了。”

他看向窗外,夜色正浓,却仿佛已经能看到明日路上的光景——林牧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林恩烨护在一侧,灵骁和灵澈前后照应,灵昀赶着马车,几人踏着晨光往镇上走。

这样的画面,想想就觉得安稳。

林恩灿收回目光,对林恩烨道:“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林恩烨点头,又叮嘱林牧:“夜里别踢被子,明天才有精神跟我们走。”

林牧乖乖应着,眼底的兴奋像星星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烁烁,映得满屋都暖了几分。

天刚蒙蒙亮,林恩灿已经把马车检查妥当。林牧揣着昨晚准备好的小布包,里面是他攒了许久的几颗弹珠,一路蹦跳着跟在后面,时不时伸手去摸马车上的木栏杆。林恩烨背着剑,把装药材的布袋甩上车厢,看林牧差点绊倒,伸手扶了一把:“站稳了,待会儿路上颠簸,别摔下去。”

灵昀赶着马车过来时,灵骁和灵澈已经坐在了车厢里。灵澈手里拿着本医书,正翻到治风寒的章节,见林恩灿上来,抬头道:“刚才看林牧有点打喷嚏,我带了些驱寒的药粉,等会儿给他闻闻。”

灵骁则在检查弓箭,闻言笑道:“这小子昨天兴奋得半夜没睡好,估计是着凉了。”说着朝林牧扬了扬下巴,“到了镇上给你买糖人,乖乖听话。”

林牧立刻挺直腰板:“我才不娇气!”话刚说完,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逗得众人都笑了。

马车启动时,林恩灿掀起窗帘看了眼院子,晨光正爬过墙头,落在他们常坐的石桌上。林恩烨挨着他坐下,递过来一块刚烤好的麦饼:“灵昀说镇上的铁匠铺新打了批箭头,顺便去看看,给你的弓换几个。”

“好啊,”林恩灿咬了口麦饼,“上次打猎时箭头有点钝,正好换副新的。”

林牧凑过来,举着弹珠问:“大哥,到了镇上能先去河边玩会儿吗?我想打水漂。”

林恩烨敲了敲他的脑袋:“先办正事,买完药材、换好箭头,再带你去河边,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林牧立刻把弹珠塞回包里,乖乖点头:“那我帮你们拿东西!”

马车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夹杂着几人的说笑,渐渐驶离了村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肩头,暖融融的。林恩灿看着身边的弟弟们和伙伴们,心里踏实得很——这样的日子,就像车轴转动般安稳,带着烟火气,也带着彼此依靠的温度。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镇,几人分头忙活。林恩灿跟着灵昀去药材铺,林恩烨陪灵骁去铁匠铺,林牧则被叮嘱在铺子门口等着,不许乱跑。

等林恩灿拿着药材出来时,就见林牧蹲在墙角,手里攥着块小石子,正对着墙根练习弹指——石子弹出,竟能精准落在对面的砖缝里,比上次在院里练习时稳了不少。

“可以啊,力气见长。”林恩灿走过去,发现他指尖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显然是不知不觉中摸到了些门道。

林牧惊喜地抬头:“大哥,我刚才试着运气,石子飞得更远了!”他献宝似的又弹了一下,石子“嗖”地弹出,竟在墙上撞出个浅坑。

这边刚说完,林恩烨也从铁匠铺出来,手里提着新打的箭头,脸上带着笑意:“灵骁说我这几日气息更稳了,刚才试箭头,力道比以前足了三成。”他挥了挥胳膊,袖口鼓起时,隐约能看到肌肉线条下流转的灵气。

林恩灿搭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果然感觉到一股比往日更浑厚的力量,甚至带着点刚猛的势头:“看来你最近没偷懒,经脉通了不少。”

灵骁跟在后面,手里把玩着个铁环:“不止他,我刚才给林恩烨打磨箭头时,自己也悟了点东西,控火诀好像更顺了,烧红的铁坯拿在手里,竟不觉得烫了。”

灵澈从药铺出来,手里拿着个小瓷瓶:“我也是!刚才配药时,指尖的灵力能精准分开药粉的粗细,比以前省了一半功夫。”

灵昀赶着马车过来,闻言笑道:“我刚才赶车,发现缰绳里的灵力能顺着木头传下去,马车跑起来都稳当多了——看来这阵子的历练,咱们几个都没白费劲。”

林牧听得眼睛发亮,拉着林恩灿的袖子:“大哥,那我是不是也算有进步?”

林恩灿揉了揉他的头,指尖触到他头顶,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精纯的灵气在游走:“嗯,进步不小,再练练,以后打猎能帮上忙了。”

林恩烨把新箭头递给林恩灿看:“你看这淬火的光泽,比以前亮多了,我能感觉到里面的灵力流转更顺,这就是修为进益的缘故吧?”

“没错。”林恩灿点头,“咱们日日在一起打磨技艺,互相印证,灵气自然会跟着精进。”

灵骁在一旁补充:“尤其是上次灵昀用新铁给咱们每人打了块护心镜,戴在身上,灵气运转都快了些,看来好物件确实能助益修行。”

几人说着话往回走,阳光照在身上,每个人的眉眼间都带着劲。林恩灿看着身边神采奕奕的弟弟和伙伴,又看了看林牧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清楚——这众子修为大进,不是偶然,是日日相伴、彼此砥砺的结果。就像田里的庄稼,你浇水,我施肥,他除草,自然能长得茁壮。

马车往回赶时,林牧已经敢试着用灵力驱动木剑,虽然还不稳,但剑尖总算能划出像样的弧线。林恩烨则在研究新箭头的用法,灵骁和灵澈凑在一起讨论控火诀的新感悟,灵昀哼着小调赶车,车轱辘转得轻快,像载着满车的希望。

林恩灿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林牧挥舞木剑。少年的身影在晨光里腾挪,木剑带起的风卷动衣角,灵力在剑尖凝成淡淡的白芒——这是突破“引气”境的征兆。

“收势时沉肩坠肘,灵力别散在剑尖,往丹田收。”林恩灿出声指点,指尖弹出一缕灵力,轻轻撞在林牧后心。林牧一个踉跄,却瞬间稳住身形,木剑归鞘时,白芒稳稳收进体内,额角的汗珠里都透着兴奋:“大哥,我刚才摸到‘凝气’的门槛了!”

这时林恩烨扛着柄新铸的长刀走进来,刀身映着晨光,竟泛出层淡淡的金芒。“看看这个。”他将刀扔给林恩灿,“灵昀用新采的玄铁掺了陨铁,说是能聚灵力。我试了试,挥刀时能引动周围的灵气,比以前省力三成。”

林恩灿握住刀柄,果然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与自身灵力水乳交融。他挑眉看向院门口的灵昀,对方正擦拭着新做的弩箭,笑道:“这陨铁是灵澈从西域商队换来的,说是天外之物,果然不凡。”

灵澈捧着个药鼎从药房出来,鼎底还残留着药香:“我用这陨铁边角料炼了炉‘聚气丹’,药效比以前强一倍。刚才给灵骁试了一粒,他卡在‘炼气’境三年,居然直接突破了。”

灵骁正蹲在墙角摆弄新弩,闻言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弩箭“嗖”地射出,精准钉在百步外的靶心,箭尾的灵力波动比往日强盛数倍。他咧嘴笑:“灵澈这丹药真顶用,现在拉弓都不费劲了。”

林恩烨拍着灵骁的肩膀:“你突破了,正好陪我去趟北境。最近蛮族不安分,咱们带着新家伙,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林恩灿却摇头:“不急。林牧刚摸到凝气境,得稳固根基;灵澈的丹药还需改良,陨铁存量不多,得省着用。”他看向灵昀,“你去备些马车,咱们先去趟南麓,那里的灵脉最近异动,说不定能找到新的修炼资源。”

灵昀应声去备车,林牧凑到林恩灿身边,摸着刚凝气的丹田:“大哥,我能跟去吗?我想试试新学的剑法。”

林恩烨敲了敲他的脑袋:“带你去可以,不许乱跑。南麓有瘴气,灵澈的丹药得贴身带好。”

三日后,车队驶进南麓密林。林牧的木剑在瘴气里划出灵光,竟能驱散周遭的毒雾;林恩烨的长刀劈砍时,金芒撕裂树障,灵力所及之处,藤蔓自动退避;林恩灿则走在最前,指尖灵力化作无形屏障,将瘴气隔绝在外,偶尔俯身捡起块泛着灵光的矿石,递给灵澈:“这是‘青灵石’,炼药时加一点,能中和毒性。”

灵澈立刻拿出药鼎,就地生火炼丹,鼎中升腾的药雾非但不呛人,反而带着清冽的灵气,吸入肺腑竟能提神醒脑。灵骁搭弓射落枝头的毒鸟,箭尾的灵力震碎毒血,笑道:“有这丹药,蛮族来了也不怕他们放毒!”

暮色降临时,众人在一处溶洞歇脚。灵昀点燃陨铁炉,火光里,林恩灿看着林牧在洞壁上练剑,剑痕里渗出淡淡的灵力光晕;林恩烨正用长刀切割矿石,火星里竟裹着灵力火花;灵澈的药鼎咕嘟作响,丹香漫出洞外,引来了几只灵鹿驻足——那是被灵力吸引的瑞兽。

林恩灿拿起块青灵石,在火光里摩挲。这趟南麓之行,不仅是为了找资源,更是为了让林牧在实战中稳固修为,让林恩烨的灵力与陨铁长刀彻底相融。而他自己,在驱散瘴气时,也隐约摸到了“化灵”境的门槛。

“明天往深处走,”他对众人道,“灵昀探过,前面有处瀑布,灵力比别处浓三倍。林牧,到了那里,你试着引瀑布的灵气入体,争取稳固凝气境;林恩烨,你用长刀劈开瀑布,看看能不能引动灵脉。”

林牧攥紧木剑,眼里闪着光;林恩烨抚过刀身的金芒,微微颔首。溶洞外,灵鹿的鸣声混着药香飘向夜空,灵力在密林里悄然流转,像条看不见的河,滋养着每个修炼者的经脉,也让这方天地的灵气,愈发醇厚。

林恩灿用青灵石在洞壁上划出一道灵气纹路,看着光晕渐渐扩散,对林牧道:“看到没?引气时就像这样,让灵力顺着经脉走,别堵在手腕。”

林牧举着木剑比划:“大哥,我刚才试了,可灵力到了手肘就散了,是不是我太笨了?”

林恩烨削着根木柴,闻言头也不抬:“不是笨,是你呼吸乱了。记得灵澈说的‘吐纳诀’吗?吸气时沉丹田,呼气时送灵力,你倒好,一使劲就忘了喘气。”

灵澈正往药鼎里添药材,笑着接话:“明天到了瀑布边,我教你用‘水声助气法’,听着水流的节奏吐纳,比自己瞎练管用。”

灵骁靠在洞壁上擦弩箭,忽然道:“说起来,灵昀你那陨铁炉真不错,烤的肉都带着灵气,吃着浑身舒坦。”

灵昀往火堆里添了块陨铁边角料,火光顿时亮了几分:“这铁能聚灵,烤东西自然不一样。等回去了,给你们每人打个陨铁小坠子,贴身戴着能温养经脉。”

林恩灿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问:“灵昀,你探到的灵脉异动,会不会跟蛮族有关?”

灵昀收起笑容,点头道:“不好说。南麓离蛮族地界近,他们一直想抢这里的灵脉。我刚才在洞外布了‘示警符’,要是有动静,符纸会发光。”

林恩烨把削好的木柴扔进火里:“真来了正好,让他们尝尝我这陨铁刀的厉害。前几日练刀时,我能一刀劈开三丈外的石头,对付几个蛮族不在话下。”

“二哥最厉害!”林牧拍着手喊,又转向灵骁,“灵骁哥你的弩箭也厉害,刚才一箭就射落毒鸟!”

灵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等我再练练,能让箭带着灵力拐弯,保管蛮族躲都躲不及。”

灵澈把炼好的丹药分发给众人:“这是‘醒神丹’,夜里守夜时吃一粒,保准不犯困。林恩灿,你和林恩烨值上半夜,我跟灵骁值下半夜,灵昀带着林牧歇着。”

林恩灿接过丹药,指尖触到微凉的丹面:“不用,我守整夜就行,你们明天还要教林牧练气。”

“大哥……”林牧刚想说什么,就被林恩烨打断:“听话。你大哥是想趁夜里打坐稳固境界,咱们别添乱。”

洞外的瀑布声隐隐传来,混着洞内的笑语和柴火声,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林恩灿看着弟弟们围在火堆旁说笑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修为大进,不止是灵力变强,更是身边这些人凑在一起时,彼此的底气也跟着厚了几分——你教我吐纳,我护你周全,哪怕前路有蛮族虎视眈眈,只要这六个人在一块儿,就没什么好怕的。

林恩灿将醒神丹收好,目光落在洞外摇曳的树影上:“灵澈,你那示警符的范围够不够?我总觉得今晚得格外留意。”

灵澈正用陨铁粉末在地上画防御阵纹,闻言抬头:“放心,我掺了青灵石粉,符力能扩散到百丈外,哪怕是只兔子跑过都能惊动。”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倒是你,别总想着熬夜打坐,灵力精进不在这一时,硬撑着反而伤根基。”

林恩烨往火堆里添了块干柴,火星溅起来:“灵澈说得对。你要是累倒了,难不成让我带林牧闯灵脉?他现在连引气都还磕磕绊绊,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才不会!”林牧立刻反驳,小手攥着木剑剑柄,“我刚才跟着灵澈哥的口诀练了,灵力已经能到手腕了!”

灵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是是,小牧最厉害。不过待会儿睡觉可得老实点,别踢灵昀叔,他老人家经不起你折腾。”

灵昀正用布擦拭弩箭上的弦,闻言笑道:“他呀,上次在马车上踢了我半夜,第二天起来还问我腰怎么直不起来了。”

林牧的脸瞬间红透,埋着头小声嘟囔:“我那是做梦练剑呢……”

林恩灿看着弟弟窘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行了,别逗他了。灵昀叔,你说那灵脉深处会不会有‘聚灵花’?听说那花能直接助凝气境突破,正好给林牧用。”

灵昀点头:“有可能。南麓灵脉滋养了上百年,出几株奇花异草不稀奇。不过聚灵花有守护兽看管,灵骁的弩箭得多备些箭矢。”

“包在我身上!”灵骁拍着胸脯,“我这新淬的陨铁箭,别说守护兽,就是块石头也能射穿。”

林恩烨忽然站起身,长刀在手中转了个圈,刀风带起的灵力让火堆猛地跳了跳:“我去洞外看看。灵澈,你的阵纹画好了吗?我顺便在周围布些刀气陷阱。”

“刚画完。”灵澈指了指地上泛着微光的纹路,“你踩的时候小心点,别把阵眼踩坏了。”

林恩烨应了声,提着刀往洞外走。林牧扒着洞口往外看,见二哥的身影消失在树影里,回头对林恩灿道:“大哥,等我突破凝气境,是不是也能像二哥那样厉害?”

“只要你好好练。”林恩灿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修行最忌急功近利,你二哥练了十年才有今天的修为,你得一步一步来。”

洞外传来林恩烨布陷阱的轻响,洞内的火堆噼啪作响,瀑布的水声远远传来,像首永不停歇的曲子。灵澈往药鼎里加了些安神的草药,药香混着灵力漫开来,让每个人的心神都安定了不少。

灵昀看着闭目养神的林恩灿,又看了看捧着木剑傻笑的林牧,忽然觉得这溶洞虽小,却比任何华丽的宫殿都让人踏实——有能托付后背的伙伴,有需要守护的家人,有共同期待的前路,这大概就是修行路上最珍贵的“灵气”吧。

林恩灿睁开眼时,正见林牧蹲在火堆旁,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剑招,嘴里还念念有词。灵昀坐在一旁打磨箭矢,铁屑簌簌落在石地上,灵澈则对着洞壁推演阵纹,指尖灵力勾勒出的光痕在岩壁上明明灭灭。

“二哥怎么还没回来?”林牧抬头问,树枝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林恩灿刚要答话,洞外忽然传来林恩烨的声线,带着些微急促:“灵澈,速布‘锁灵阵’!有不明气息靠近,带着血腥味。”

灵澈指尖光痕骤然收束,反手抽出腰间符笔,蘸着朱砂在地面疾走,转瞬便画出五星连环阵,阵眼处嵌进三枚青灵石,光芒瞬间弥漫开来。灵昀已搭箭上弦,弩箭直指洞口,弓弦绷得如满月。

林恩灿将林牧护在身后,掌心灵力流转:“灵骁,左翼警戒。”

“得令!”灵骁掣出双斧,足尖一点便跃上洞侧石笋,斧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洞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恩烨的身影撞入洞口,肩头渗着血,长刀斜拖在地,留下一串暗红血珠:“是蛮族余孽,大概十五人,带着兽骨法器,灵力阴邪。”

话音未落,三只骨箭破风而入,被灵昀的弩箭精准击落。洞外传来桀桀怪笑,夹杂着晦涩的咒语声。

“林牧,守住阵眼。”林恩灿沉声道,拔剑出鞘时带起一片清越龙吟,“林恩烨,左翼跟我冲阵!灵澈,固阵!”

林恩烨抹了把脸上血污,长刀重燃金光:“好!”

两抹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出洞口,剑光与刀气在空中交击出璀璨火花。灵澈在洞内捏诀,锁灵阵光芒大盛,将试图闯入的阴邪灵力尽数反弹。灵骁在石笋上大喝一声,双斧掷出,精准劈碎两枚飞来的兽骨,随即翻身跃下,接住回旋的斧柄,与扑来的两名蛮族缠斗在一起。

林牧死死按着阵眼的青灵石,小脸煞白却咬着牙不肯后退,忽然想起大哥教的吐纳法,忙深吸一口气,将颤抖的灵力注入灵石——阵纹光芒竟因此暴涨几分。

洞外厮杀声渐烈,林恩灿一剑挑飞蛮族首领的骨杖,余光瞥见林恩烨肩头再添新伤,当即剑势一变,如流云绕树,将三名蛮族缠在剑圈之内:“恩烨,退入阵内调息!”

林恩烨却仰头饮下灵昀抛来的丹药,长刀猛地插入地面,震起一圈气浪:“大哥当我是软脚虾?今日便让这些杂碎看看,林家兄弟的刀,有多硬!”

当灵澈的“焚天符”终于在阵外炸开,将最后一名蛮族化为灰烬时,晨曦正好漫过山头。林恩烨拄着刀坐在地上笑,肩头伤口还在渗血,却非要抢过灵昀手里的绷带自己缠;灵骁正用布擦拭斧刃上的血渍,时不时往林牧那边瞟——小家伙正捧着灵澈给的伤药,踮脚要给林恩烨敷药,却被血痕吓红了眼眶。

林恩灿收剑回鞘,走到洞口望着初升的朝阳,忽然道:“今日过后,蛮族该知道,这南麓地界,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灵澈收拾着散落的阵纹石,笑道:“何止,经此一役,锁灵阵的威力倒是精进不少,下次再遇强敌……”

他的话被林牧的惊呼打断——小家伙不知何时摸了林恩烨的长刀,正学着大人模样要挥舞,却被刀身重量带得一个趔趄,正好撞进赶来扶他的林恩烨怀里。

林恩烨疼得嘶了声,却反手将林牧稳稳抱住,粗粝的手掌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想学刀?等你再长高点,二哥教你。”

林牧重重点头,小手攥着林恩烨染血的衣角,在朝阳里笑得比阳光还亮。林恩灿看着这一幕,剑上的血珠滴落地面,晕开一小朵暗红,却衬得周遭的晨光愈发温暖。

林恩灿用布巾擦拭着剑刃上的血渍,目光扫过洞外横七竖八的蛮族尸体,对灵昀道:“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活口,或许能问出他们的巢穴在哪。”

灵昀应了声,提着弩箭上前翻查,踢开一具尸体时忽然顿住:“这服饰……像是北境蛮族的‘骨甲部’,他们不是早被打散了吗?”

林恩烨正被林牧缠着要学包扎,闻言抬头:“骨甲部?就是那个用活人骨头做法器的部落?”他皱眉看向尸体腰间挂着的骷髅吊坠,“难怪刚才交手时,他们的灵力带着股尸气。”

灵澈蹲在地上,指尖拂过蛮族散落的符咒,眉头紧锁:“这些符咒用的不是朱砂,是混合了精血的兽血,怨气极重。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专门冲着咱们来的。”

林牧抱着林恩烨的胳膊,小声问:“二哥,他们还会来吗?”

林恩烨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林恩灿:“大哥,得加固防御了。这洞子虽隐蔽,可架不住他们一次次来扰。”

林恩灿点头,对灵骁道:“你去附近探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山洞或密林,骨甲部的人习惯群居,说不定就藏在附近。”

灵骁拎起双斧:“得嘞!我去去就回,要是发现踪迹,先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说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林里。

灵澈则取出符纸朱砂,在洞口重新绘制防御阵纹:“我把‘锁灵阵’改成‘预警阵’,一旦有阴邪灵力靠近,阵眼就会发光,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林恩烨看着林牧蹲在地上,用树枝模仿刚才灵澈画阵的样子,忽然笑了:“牧儿倒是机灵,不如让灵澈教他两手符术?”

灵澈闻言乐了:“这小子眼神亮,是块好料子!等他再大点,我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教他。”

林恩灿望着晨光中的山林,心里清楚,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交锋。但看着身边这几个眼神坚定的伙伴,还有怀里抱着树枝、一脸认真的林牧,他握紧了剑柄——无论来多少敌人,只要他们兄弟同心,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林恩灿将剑归鞘,目光落在灵骁消失的方向,对灵昀道:“你带些干粮跟上去,灵骁那性子容易冲动,别让他单打独斗。”

灵昀应了声,拎起箭囊便追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叮嘱灵澈:“阵纹若是画完,记得给林牧找块平整的石板,他刚才吵着要学画阵呢。”

林恩烨正帮林牧擦掉脸上的灰,闻言笑道:“牧儿,想学阵术得先认符文,灵澈的符纸你先拿几张描着玩。”说着从灵澈包里抽了几张空白符纸递过去。

林牧捧着符纸,小脸上满是认真,蹲在灵澈脚边,用手指跟着阵纹的轨迹临摹,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弯要拐大些……像大哥的剑势!”

灵澈被他逗笑,索性放慢速度,一边画阵一边讲解:“这是‘锁’字纹,能困住邪祟;那个是‘警’字纹,灵力一碰就会亮……”

林恩灿走到洞壁边,敲了敲岩石,声音沉稳:“这山洞背靠岩壁,左侧有暗河,右侧是密林,倒是易守难攻。灵澈,阵纹画完后,重点加固右侧入口,骨甲部擅长突袭,那边最容易被钻空子。”

林恩烨接口道:“我刚才检查过,暗河的水流声能掩盖动静,不如让灵昀回来时带些水囊,咱们在暗河入口也布个水阵,敌人要是从那边摸进来,正好让他们尝尝水淹七军的滋味。”

正说着,灵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兴奋:“找到了!西北坡有个山洞,洞口挂着骷髅头,肯定是骨甲部的窝点!”

林恩灿眼神一凛,对林恩烨道:“你带牧儿留在洞里,守好阵眼。”又看向灵澈,“阵纹留一半给林烨补全,你跟我走。”

林牧急了,拽着林恩灿的衣角:“大哥,我也想去!我会画‘警’字纹了,能帮着放哨!”

林恩烨揉了揉他的头:“牧儿乖,你守住家,就是帮大忙了。等我们回来,听你讲怎么用‘警’字纹吓跑敌人,好不好?”

林牧看着林恩灿坚定的眼神,用力点头,攥紧手里的符纸:“那你们一定要回来!我画好多好多‘警’字纹,不让坏东西靠近!”

林恩灿颔首,率先迈步出洞,灵澈紧随其后,灵骁在前面引路,三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林恩烨则拉着林牧走到阵纹中心,指着未完成的部分:“来,二哥教你画‘守’字纹,这可是咱们最后的防线……”

林恩灿三人循着灵骁的指引,很快摸到西北坡的山洞附近。洞口挂着的骷髅头在风里摇晃,发出“咔啦”的轻响,透着股阴森气。灵澈捏了个诀,指尖灵力微动,洞口周围的杂草突然无风自动,露出几处隐藏的陷阱触发线。

“小心脚下,”灵澈低声道,“这些线连着毒箭,一碰就会射出来。”他指尖划过,灵力如细丝般缠上那些线,轻轻一挑,线便断成几截,“搞定,进去看看。”

山洞里比想象中宽敞,岩壁上插着松明,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地上的稻草堆乱糟糟的。灵骁蹑手蹑脚走在最前,忽然停住,对身后比了个手势——前面拐角有动静。

林恩灿示意两人噤声,自己贴着岩壁绕过去,只见几个骨甲部的人正围坐在火堆旁擦兵器,其中一个络腮胡手里的弯刀上还沾着血渍。林恩灿眼神一冷,拔刀时带起一阵风,刀光在火光下划过弧线,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已将那人手里的刀挑飞。

“有入侵者!”络腮胡吼了一声,其余几人慌忙起身,却被紧随其后的灵澈用符纸定在原地——那些符纸不知何时贴在了他们背上,此刻正闪着金光。

“就这点能耐?”灵骁踹了一脚被定住的人,“还敢在咱们地盘撒野。”

林恩灿检查了一圈山洞,在角落里发现个地窖,掀开木板一看,里面堆着不少抢来的物资,还有几个被捆着的村民。“灵澈,解开封印,让他们带路,把人送回去。”他沉声道,“灵骁,去找找有没有暗道,别留后患。”

另一边,山洞里的林恩烨正教林牧画“守”字纹。林牧学得认真,小手指在地上划着,额角渗着汗也不顾。忽然,他指着洞口方向,眼睛一亮:“二哥,你看,‘警’字纹亮了!”

只见洞口的符纸泛起微光,正是灵澈教的预警纹。林恩烨立刻起身,将林牧护在身后,握紧了腰间的刀:“别怕,二哥在。”

片刻后,灵昀喘着气跑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快,把人安置好,外面还有几个漏网的,灵骁他们在追!”

林牧看着被扶进来的村民,其中一个老婆婆腿受了伤,他想起林恩灿教的止血法,赶紧跑过去,从怀里掏出灵澈给的伤药:“婆婆,我给你敷药,大哥说这个管用。”

老婆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疼得皱着的眉舒展了些:“好孩子,谢谢你啊。”

等林恩灿三人回来时,见林牧正笨拙地给老婆婆包扎,林恩烨在一旁帮忙递布条,心里都暖了几分。灵骁拍了拍林牧的头:“行啊小子,会学以致用了!”

林牧抬起头,脸上沾着灰,笑得露出豁牙:“大哥,我用了‘守’字纹,那些坏人没进来!”

林恩灿蹲下身,帮他擦掉脸上的灰,声音柔和:“做得好。”他看向林恩烨,“这里不宜久留,咱们带村民回咱们的山洞,那边更安全。”

一行人往回走时,夕阳正沉在山尖,把天空染成金红色。林牧走在中间,一手牵着林恩灿,一手牵着林恩烨,嘴里哼着灵澈教的口诀,脚步轻快。灵骁和灵昀走在后面,清点着找回的物资,灵澈则在队尾布下隐蔽的符阵,防止追兵。

山洞里的篝火重新燃起,驱散了暮色的凉。村民们围着火堆取暖,林恩烨在给大家分干粮,林牧则被几个小孩围着,教他们画最简单的“警”字纹。林恩灿靠在岩壁上,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踏实得很——有弟弟在,有伙伴在,有需要守护的人在,这大概就是最安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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