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环绕在武道熊师身上的水之挂轴再次逸散出柔和而凝练的水流能量。
如同拥有生命的活水，迅速覆盖在它的双拳之上，形成了一对完美贴合的水流手套。
这层流动的水不仅增强了拳力，更巧妙地隔绝了烈咬陆鲨那粗糙皮肤特性可能带来的反伤效果！
下一刻，暴雨般的攻击再次降临！
“噗噗噗噗噗……！！”
武道熊师的双拳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化作一片连绵不绝的蓝色光幕。
每一拳都蕴含着穿透性的暗劲，如同一位国术大师施展着日字冲拳，拳拳到肉，沉闷的击打声如同擂响的战鼓，密集得没有一丝间隙！
烈咬陆鲨的惨嚎被硬生生打了回去，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它坚硬的皮肤在这连续轰击下，开始出现迸裂。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中的暴怒和凶戾早已被无边的痛苦和再次升起的恐惧彻底取代。
“够了。”
就在这时，张恒平淡的声音响起。他高举双手，轻轻拍了两下。
如同按下了暂停键，武道熊师那狂暴如雨的拳势瞬间停止。
它默然起身，退到一旁，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攻击者不是它一般，只是呼吸略微急促，眼神依旧沉静如水。
尊严？那是建立在强大实力或背景之上的奢侈品。
而现在，烈咬陆鲨别说尊严，就连它的性命，都完全掌握在那个看似年轻的训练家一念之间。
它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满溢出来，挣扎着想要抬头，却因为剧痛而难以动弹。
张恒缓缓踱步，来到烈咬陆鲨的前方，蹲下身，平视着那双因为痛苦和恐惧而缩小的猩红瞳孔。
“你可知道，”张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历史的重量。
“若是没有华国这片古老土地的孕育与庇护，你们烈咬陆鲨这所谓的准神族群，根本不可能顺利繁衍至今。”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可惜，倾尽华国资源培育守护的族群后裔，却被卑劣者偷渡到国外，最终化作了挥向我国战士与无辜平民的利刃。”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却更显冰冷：“确实，从你的角度而言，你或许没有主观的过错。你只是听从训练家的指挥，一件冰冷的武器。但是……”
张恒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我华国那些以海谋生的平民，他们何其无辜？！你敢说，你的爪子上，没有沾染过他们温热的鲜血吗？！”
建国初期，海防孱弱，多少靠着出海捕鱼为生的淳朴渔民，在那些模糊的争议海域，遭遇了何等的噩梦？
棒国的巡逻船，连同他们麾下如烈咬陆鲨这般强大的宝可梦，对那些手无寸铁的渔船进行的，往往是无差别的屠杀！
轻则驱赶追击，令其亡命溃逃，重则……直接船毁人亡，尸骨无存！
张恒亲身经历过华东海域战场的残酷，目睹过无数英勇的战士在他面前倒下，那份惨烈与悲痛早已深深刻入他的灵魂。
对于参与过这些暴行的帮凶，哪怕它是一只潜力无限的准神，他也提不起任何好感，心中只有冰冷的厌恶与批判。
但是，理智告诉他，烈咬陆鲨本身，确实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刀本身无善恶，关键在于持刀之人。
张恒的队伍中，每一只宝可梦都是他倾注心血、视若家人的伙伴，失去任何一个都会让他心痛不已。
而烈咬陆鲨的出现，恰好弥补了一个冷酷而现实的空缺——一个不需要投入过多情感羁绊。
可以执行最危险任务，可以作为“敢死队”或者说“消耗品”存在的战力缺口。
他只需要握紧刀柄，确保这把利刃永远指向敌人，便算是物尽其用，也算是为那些逝去的亡魂，讨回一点血债。
因此，张恒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用怀柔政策、御龙之力或者其他任何方式来“感化”它。
他需要的，不是伙伴，而是武器。他想要的，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臣服！
烈咬陆鲨挣扎着，终于勉强抬起沉重的头颅，对上了张恒那双俯视下来的、冰冷无情的眼睛。
那眼神深处，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片漠然，以及一丝……仿佛在思考如何处置一件工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杀意。
这一刻，烈咬陆鲨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
它回想起了自己过往的几任训练家，无论是棒国的朴倡，还是更早的那些，无不对它这位准神宝贝有加，极尽笼络。
哪怕是最终击败它、俘虏它的张雷远，也只是展现了力量上的碾压，并未流露出如此赤裸裸的、视其生命如草芥的冷酷。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是真的不在乎它的生死！甚至……
“对了。”
张恒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着学术探究与残忍兴趣的微笑。
“忘了告诉你，我本质上，是一名医学生。”
他的目光开始如同手术刀般，在烈咬陆鲨庞大的身躯上缓缓扫过，仿佛在评估从哪里下刀最合适。
“准神？呵呵，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解剖过呢。”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如果你今天不幸死在这里，我想，我会很有耐心地将你这一身漂亮的深蓝色鳞片，一片、一片，完整无损地剥离下来。”
“想必，能制作出不少极品的龙之鳞片吧？市场价值应该很高。”
他的手指虚点着烈咬陆鲨的背部、腹部，仿佛已经在规划剥皮的路线。
“还有还有…”他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神变得更加“兴奋”。
“还有你这身坚韧的皮膜，包裹着如此强大的肌肉群……如果完整剥下来，经过特殊处理，制作成凸凸头盔，效果绝对惊人，评级至少也是S级起步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停地上下扫视着烈咬陆鲨的身体。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拆解利用的珍贵材料，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邪恶与贪婪。
随后，他甚至还伸出手，带着侮辱性地拍了拍烈咬陆鲨那布满坚硬鳞片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烈咬陆鲨那张开的、布满利齿的大嘴上。
“你这口牙齿，看起来也很不错嘛，刚才吼得也挺大声的。”
“放心，我会用专门的工具，一颗、一颗，慢慢地、小心地把它们全都撬下来，打磨光滑，制作成能量传导性极佳的龙之牙……我的多龙奇会很喜欢的。”
他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嗯……等等，在彻底弄死你之前，或许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他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语气却更加阴森。
“帮你找几个‘伴侣’？虽然烈咬陆鲨不好找，但给你找上个七八只百变怪，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说不定，还能孵出几颗拥有高资质的蛋呢……嘿嘿嘿……”
“哈哈哈哈……”
张恒说着说着，竟然低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平层中回荡，充满了一种扭曲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兴奋感”。
“想想那个场面，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烈咬陆鲨听着这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话语，感受着那毫不掩饰的、将它视为一堆待加工材料的目光。
它那身为准神的骄傲、凶戾、不屈……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对死亡以及对死后遭遇的极致恐惧，彻底碾碎了。
它看着张恒那双近在咫尺的、不含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睛。
终于，艰难地、一点点地，将它那曾经高傲无比的头颅，深深地、彻底地埋了下去，抵在了冰冷的地板之上。
这一次的低头，不再是因为力量的碾压，而是源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类，那深不见底的冷酷与残忍的……彻底臣服。
“当然你如果想赎罪的话，我有别的方式……一个让你改邪归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