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辉的话让张国庆和算盘齐齐的翻了个白眼,姑且不说这个笔洗到底是不是什么年代的物件,就说文辉和算盘两人鉴定的结果这件笔洗就是民国的。
“狗屁的捡漏,你们文物商店里的物件不都是被专家们检查过吗,再说了现在我也不确定这个笔洗到底是不是宋瓷呢,文哥您就报个价吧。”
文辉从张国庆手里接过笔洗又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看不出来一点儿瑕疵,思索了一番说道。
“得,国庆今儿咱俩是第一次见面,我给你这个面子,这个笔洗按照专家们鉴定的民国物件五块钱卖给你,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成交,算盘咱们继续挑吧,等会儿咱们一起算账的时候在揭晓答案吧。”
说着张国庆把笔洗从文辉手里抢过来,随手揣进了裤兜里,在文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拎着宣德炉和云龙大盘继续溜达去了。
“我去成化斗彩,好东西收了。”
“他娘的这么大的鸡缸杯好物件拿下。”
“我勒个去永乐甜白釉梅瓶,这东西还是成对的,太稀罕了。”
“他娘的郎世宁的宫廷画也有,文哥你们仓库里的宝贝够劲儿啊。”
……
随着张国庆不断的大呼小叫着,文辉的心一遍又一遍的被摧残着,但凡是张国庆挑上的东西,无不是精品中的精品,一些普通的官窑他甚至都懒的看一眼。
当然最可气的是最后把物件放到一起算账的时候,张国庆很是随意的指出了算盘挑选的一件青瓷上边有修补的痕迹,算盘也果断放弃了这件物品。
“国庆这件青瓷可是难得物件,哪怕是修补过的,他的收藏价值也很高啊。”
“文哥你就别劝国庆了,国庆自己的青瓷收藏最少得有几十件,各个都是精品,有机会您到京城去找我们,让您开开眼。”
说着算盘拿起那个笔洗递到张国庆面前,张国庆左手接过笔洗的同时,右手已经多了一个造型帅气的打火机了。
在文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国庆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打着打火机把笔洗放到火焰上炙烤起来。
“不是国庆你小子没事儿吧,瓷器这玩意都是用一两千度的温度烧出来的,你用个打火机点什么啊?”
文辉有些无语的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只见被打火机炙烤的位置猛的往下滴答了一滴黑色的液体,然后再文辉和算盘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张国庆用打火机把笔洗全部炙烤一遍。
最后当张国庆用手帕把笔洗擦拭干净的时候,文辉和算盘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目瞪口呆了。
“卧槽这是汝窑,这他娘的绝对是汝窑,国庆你个小屁尅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肯定是这样,我去你小子就是个变态,这可是汝窑啊,你看这个开片,真漂亮啊。”
“嗯文哥说的没错,釉色天青色,呈现出一种温润、柔和、纯净的美感,釉面细腻,光泽柔和,有明显的酥油感,质感如玉,落有致,极细的纹片俗称为“蝉翼纹”汝窑笔洗无疑了,国庆你这次赚大发了。”
听着两人夸奖自己的话,张国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件汝窑笔洗确实是他早就确定了的,这也是精神力外放得出的结论。
当然这也是张国庆故意让两人知道的,至于不想让两人知道的东西,张国庆肯定不会透露出一个字来。
忽然文辉脸色一变,他把看向汝窑笔洗的目光收回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地上放着的一堆物件,既然汝窑笔洗都被隐藏了,那么其他东西里边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加珍贵的物件呢?
想到这里文辉不由的心头一颤,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走运一次捡个大漏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再来一次这样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文哥文哥,发什么愣啊,赶紧着帮我们把这些物件算一下账,一会儿开票交钱,我们今天还得赶着回京城呢。”
算盘伸手在胡思乱想的文辉面前晃了几下,文辉瞬间回神,讪笑一下从兜里掏出开票本给张国庆他们登记起来。
“嗯宣德炉300,康熙云龙大盘210,民国笔洗5块,大千居士画作合计510,白石老人画作700,……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合计一万三,你们看一下,没错的话下去交钱吧。”
算盘接过文辉递过来的开票本伸出五根手指头晃动起来,很快就算好了,他把本还给文辉说道。
“嗯没错,走吧咱们下去结账。”
“我去算盘你小子这手珠算技巧可是出自晋商手法啊,不过你小子叫算盘也是绝了,不用想你就是个干账房的命。”
说到这里文辉的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张国庆问道。
“国庆你们老家不是京城的吧?我能看出来算盘是跟着你的,既然他的手法是晋商,你们家那么有钱和存了那么多精品古玩肯定就是从山西出来的大户了。”
“不对啊,乔家,王家、侯家、范家、亢家、渠家都是晋商的大家,没听说过有姓张的大家族了,我去你连姓都不敢暴露,张国庆、李算盘这俩名字都他娘的是假的,我去你们俩不会连脸都是假的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面具?”
听着文辉越说越离谱,张国庆都有些佩服他的脑洞了,也就是这个年头不流行写什么小说,要不然文辉绝对是个悬疑推理小说作家。
“得了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既然我们哥俩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了,那咱们的朋友就到此为止了文哥,以后咱们就只能是普通的售货员和顾客的关系了。”
算盘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面口袋,把一些小物件装进去,然后跟张国庆搬着这次的收获往楼下走去,看着两人下楼的背影,文辉有些怅然若失,长叹一声锁上库房门跟着走了下去。
下楼以后,大奎二奎接过张国庆两人手里的东西出去了,张晓虎拿着钱结账,众人出了津门文物商店。
上车以后,张国庆和算盘两人相视一笑,毕竟刚才文辉的话实在有点儿扯淡了,毕竟张国庆和李算盘的名字都是真的,他们俩也没有戴什么人品面具。
笑完以后,汽车开动了,下一站京城回家,算盘和张国庆坐在一起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国庆你老实交代刚才从库房里弄出来的物件里边你有没有夹带私货?”
“嘿嘿你猜。”
“我猜,我还用猜吗?你就差直接说有了,能确定有什么好东西吗?”
“嗯那个机关盒重量不对,里边应该有块玉或者金牌之类的物件,张黄胄的驴的画轴应该也被动过手脚,里边可能藏东西了,还有那几个牛角小玩意儿不是水牛角是犀牛角,那块灰色的物质应该是龙涎香,其他的不太确定了。”
张国庆的话让算盘亚麻带住了,打死他都没想到,张国庆当着文辉的面玩儿了这么的多心眼,让一向自诩为聪明人的算盘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卧槽国庆你这次下手有点儿狠了,你这是逮住一只羊往死里好啊,以后津门还是让我师傅派人来吧,咱们就别往这边跑了。”
张国庆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他们请的掌眼师傅不行,就不能怪我捡漏了,上次我和玲玲去沪上的时候,人家那边的专家才叫牛逼呢,所有鉴定售卖的物件都他娘的相当精准,我都怀疑那边是不是请了什么厉害的大朝奉。”
“那不正常啊,沪上那边自古就富庶,加上江南地区人杰地灵,出些厉害的人物一点儿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