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火药，你要告诉楚兄，还是咱们明天跟着走一趟，亲自告诉御王？”
可要怎么开口，总不能直接坦白，说自己知道火药配方吧，燕长卿和楚千墨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万一追问来源她不好搪塞。
锦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拐个弯暗示最好。
人经不住念。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时节晚上黑得快。
村里人大多吃得早，酉时中（六点）就准备关门休息了。
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听声音貌似不止一匹。
有胆大的打开门探头出去看，昏暗的视线中，就见好几个男人骑着高大骏马气势汹汹朝村尾去了，为首的那个高大挺拔，一看就是这些人的老大！
马郎中心里直打鼓，对同样开门出来的谢天生道，“也不知那些是什么人，好像朝你大哥家去了！”
谢天生一脸担忧，生怕出什么事，和家人说一声，趁着天没黑透，出去了。
大老远瞧见谢家院子冒火光，来到院门口，果真看到三匹马栓在外面。
院子里。
“师父！”
黎天河张大嘴巴，惊喜地看着来人。
楚千墨俊眉一挑：“稀客，不是说军中事务繁忙，您老怎么突然来了。”
为首的男人一袭玄色锦袍，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燕长卿。
一扫院子，只见院子里搭起了烧烤架，一头羊绑在上面，看样子烤了一会了。
两张长桌子拼凑，摆着烧烤佐料，瓜果蔬菜、美酒等。
挑眉道：“我要是不来，你们怕要乐不思蜀了。”
楚千墨就算了，还有一个云映雪，特能疯，他不来，师兄妹俩三日都未必能把人接回去。
视线不自觉落在那道娇俏的身影上，云映雪顿时对他灿烂一笑，燕长卿轻咳一声，又很快移开，“你们这是准备开宴会？”
谢锦南走上前，抱拳恭敬道：“燕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谢家人听着谢锦南对燕长卿的称谓，都惊了。
连忙拜见：“草民拜见燕将军！”
燕长卿略颔首：“不必多礼。”
谢锦南道：“我们正准备烤全羊，燕将军既然来了，不如一起。”
“那本将军就叨扰了！”
和燕长卿一同来的，还有燕一和燕二。
趁着楚千墨黎天河和他们说话，田婆子拉着锦绣，哎哟地捂住胸口，“原来燕东家是大将军，老婆子我就说嘛，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了。”
“奶，其实...”
锦绣说天河拜燕将军为师了，明天会跟燕将军到军营里。
田婆子惊讶了一瞬，为天河感到高兴，“天河有这个造化，是他的福气！”
“可不是嘛。”
这时，院门被敲响。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谢锦南走去开门，略诧异道：“三叔。”
谢天生松了口气：“锦南，我看有几个人骑马来了这儿，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这样。
谢锦南笑道：“只是几个好友来探望，咱们今晚烤全羊，二叔要不一起？”
谢天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来看看。”
院子里这几个，身份一看就不简单，跟他们待一起，肯定浑身不自在的，他宁愿回去睡大觉。
虽然心里疑惑，侄儿他们居然能认识这么多贵人，但想到侄媳妇种出红薯，知府大人都对她另眼相看，认识贵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相公，外面谁来了？”锦绣问。
“是三叔，看到燕将军他们，来问问，他已经回去了。”
“锦绣，递那个烧烤料给我。”云映雪抬头喊道。
她负责烤全羊，锦绣一旁辅助，递东西。
“好咧。”
篝火烧得很旺。
锦绣特意从商城买的枣木。
耐烧，火力稳定，少烟又不窜异味。
云映雪边烤边赞这柴火绝绝子，太好烤了。
配上她高超的烧烤技术，动作赏心悦目。
燕二啧啧称奇：“云姑娘那天不做大夫了，可以到大西北专门做那烤羊的。”
燕长卿看着卷起两边袖子，动作豪放烤羊的女子，嘴角勾了勾，到大西北烤羊，估计她还挺乐意！
燕一将他嘴角隐晦的笑意看在眼里。
哦吼，殿下火急火燎到此，怕不单单是为了小徒弟吧。
羊架在烤架上，四蹄张开，炭火扑面而来，羊肉发生‘滋滋’响声。
用花椒油、芝麻油和白酒调制的调料，每刷一次，火苗就窜高几分，羊肉逐渐转为金黄色。
锦绣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一个时辰，院里的香气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与寻常烤肉不同，除了羊肉香，还带着某种勾人食欲的复合香味。
谢小玉看得咽口水：“嫂嫂，云姐姐，什么时候能好！”
锦绣：“快了快了。”
众人闻着香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十分钟后，羊肉烤熟了。
整只全羊，烤得色泽金黄，香喷喷。
燕一燕二帮忙着分羊肉。
众人围坐篝火，吃美食，喝高粱美酒，欢声笑语。
“还有许多呢，小雪吃多点，一段时间不见，看着都瘦了。”田婆子一脸慈爱。
云映雪嘴甜：“好的，奶奶。”
谢长生对楚千墨最是感激，拉着他千恩万谢。
“楚大夫，我敬您一杯，若不是您，我和我媳妇不会有今天。”
楚千墨嘴上说着：“客气客气，身为大夫，和令郎又是朋友，这都是本公子该做的。”
心里想的却是，他可不敢居功。
李秀红站起来，恢复到如今这个程度，他比任何人都要吃惊好伐！
“好好次！”谢小玉握着个小羊腿，吃得满嘴是油。
身旁是同样吃得满嘴油的云映雪。
烤羊大功臣，自然也分到唯二的小羊腿。
一大一小吃着烤羊腿，表情动作神同步。
谢小玉十分崇拜云映雪，像崇拜嫂嫂一样崇拜。
云姐姐不仅烤东西好吃，还会飞，今日又抱着她，倏地飞到池塘那边抓鱼。
要是她也会飞就好了。
云映雪心有灵犀，转头看着小玉小朋友，又看一眼优雅吃着烤羊肉的燕长卿，身边有个小徒弟殷勤地围着转。
好，决定了！
她也要收一个可爱又听话的小徒弟。
徒弟人选嘛。
嘻嘻，眼前不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