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机枪位时,张冲正拿着空弹链焦急地等待:“你可来了!再晚一点,敌军就要冲上来了!” 蒋小鱼将弹药箱放在地上,快速打开,拿出弹链递给张冲:“快装弹!我帮你警戒!” 他捡起地上的一把步枪,对准战壕外的敌军,时不时扣动扳机,为张冲争取装弹时间。张冲接过弹链,熟练地装进机枪供弹口,拉动枪栓:“哒哒哒 ——” 机枪再次响起,压制住了敌军的冲锋势头。
“蒋小鱼,你去看看其他弹药点,这里有我!” 张冲说道。蒋小鱼点点头,又背起医疗包,继续向其他阵地移动。他知道,战壕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胜利拼尽全力,自己虽然不能像展大鹏那样冲锋陷阵,也不能像何晨光那样精准狙击,但只要能保障战友们的弹药和生命安全,就是对战斗最大的贡献。
林泰站在战壕制高点,用夜视仪观察着整个战场。炮火支援后,敌军的进攻势头明显减弱,但他知道,这很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突然,夜视仪的视野里出现了异常 —— 阵地右侧的树林中,有十几个黑影正快速移动,他们呈战术队形展开,显然是想从侧翼迂回,偷袭后方的弹药库。
“不好!敌军想迂回偷袭!” 林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即对着通讯器大喊:“张冲!立即带两名步兵跟我去右侧阻击!其他人坚守阵地,注意警戒!” 正在机枪位射击的张冲听到命令,立即将机枪交给身边的弹药手:“看好这里,我去去就回!” 他抓起一把步枪,带上两枚手榴弹,快速跑到林泰身边。
“敌军大概十五人,在右侧树林中,距离我们还有两百米,正快速向弹药库移动。” 林泰一边快速向右侧移动,一边向张冲和两名步兵介绍情况,“我们必须在他们到达弹药库前拦住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冲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放心吧林队,有我在,他们别想过去!”
三人快速穿过战壕,钻进右侧的树林。林泰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土坡作为阻击点,这里视野开阔,能覆盖整个树林出口。“张冲,你和小李负责左侧,我和小王负责右侧,等敌军进入一百米射程再开火,争取一次打垮他们!” 林泰压低声音说道,同时将步枪架在土坡上,打开保险。
张冲和小李立即移动到左侧位置,趴在草丛中,眼睛死死盯着树林出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树林里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影也逐渐清晰。林泰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在扳机上,心里默默数着距离:“一百五十米、一百二十米、一百米!开火!”
“哒哒哒 ——” 林泰和张冲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像雨点般射向敌军。冲在最前面的三名敌军应声倒地,后面的人赶紧分散隐蔽,却暴露了更多目标。“扔手榴弹!” 林泰掏出手榴弹,拔掉保险销后用力扔向敌军密集区域。“轰隆!” 手榴弹爆炸,又有四名敌军被炸倒,剩下的人开始慌乱起来,想要向后撤退。
“别让他们跑了!追!” 林泰站起身,带领三人冲锋。张冲一马当先,手中的步枪不断喷射火舌,一名试图逃跑的敌军被他击中背部,倒在地上。
小王则负责左侧警戒,防止敌军从侧面偷袭。小李虽然是新兵,但在林泰和张冲的带动下,也鼓起勇气冲锋,他捡起地上的一把敌军步枪,对着逃跑的敌军扣动扳机,虽然没有击中,但也起到了威慑作用。
凌晨四点的战场,东方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淡青色的微光穿透硝烟,将布满弹痕的阵地映照得格外萧瑟。敌军最后一轮冲锋被击溃后,阵地上的枪声逐渐稀疏,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射击声,像疲惫的喘息般断断续续。林泰趴在战壕边缘,举着望远镜观察敌军动向 —— 淡绿色的视野里,敌军士兵正拖着伤员,沿着来时的路线狼狈撤退,三辆受损的坦克被遗弃在阵地前,乌黑的炮管无力地指向天空,车身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他们撤了…… 真的撤了……” 身旁的新兵小李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的作战服沾满泥土和血污,头盔歪在一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 刚才的战斗中,他的战友小王为了掩护他中弹受伤,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小李抬手擦了擦眼睛,握紧手中的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终于…… 守住了……”
林泰放下望远镜,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坚定:“别放松,敌人可能只是暂时撤退,说不定还会回来。” 他站起身,沿着战壕缓缓走动,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 战壕里散落着弹壳、手榴弹碎片和破损的武器,几名步兵靠在沙袋上,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则在检查武器,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却难掩胜利后的庆幸。
张冲坐在机枪旁,正用布擦拭着枪管,他的右臂还缠着绷带,是刚才阻击敌军迂回时被弹片划伤的。看到林泰走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林队,这帮龟孙子终于跑了!这次咱们打得真痛快!” 林泰点点头,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张冲摆摆手:“小意思!这点伤不算啥,等会儿还能接着打!” 话虽如此,他额头渗出的冷汗却暴露了伤口的疼痛,只是多年的战场生涯让他早已习惯了忍耐。
何晨光从橡树上跳下来,背着狙击步枪走到林泰身边。他的狙击镜上沾了些泥土,却依旧明亮,镜片里映出阵地前的惨状 —— 敌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在晨光中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林队,敌军撤退时带走了大部分伤员,只留下二十多具尸体和三辆受损坦克。” 何晨光低声说道,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战争的沉重,“我们…… 也有伤亡吗?”
林泰心里一沉,摇了摇头:“暂时没有阵亡,但有几人受伤,具体情况还需要清点。”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喊道:“各单位注意!立即清点人数和伤亡情况,向我汇报!” 通讯器里很快传来回应,每个小队的人数逐一报来,当听到 “全员到齐,无一人阵亡” 时,林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热 —— 在这场持续了近十个小时的恶战中,他们不仅守住了阵地,还保住了每一个战友的生命,这比任何胜利都更珍贵。
十分钟后,所有队员都聚集在战壕中央的空地上,形成一个整齐的队列。林泰站在队列前,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张冲右臂缠着绷带,何晨光脸上沾着泥土,展大鹏的作战服撕开了一道口子,蒋小鱼的医疗包已经空了一半…… 每个人都带着战斗的痕迹,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现在清点伤亡情况。” 林泰的声音格外庄重,“受伤的同志出列。” 话音刚落,五名队员从队列中走出,其中小王伤势最重,腹部被弹片划伤,脸色苍白;小李腿部中弹,走路一瘸一拐;还有三名队员受了轻伤,分别是手臂划伤和额头擦伤。
“蒋小鱼,立即带伤员去临时医疗点包扎,优先处理重伤员。” 林泰下令道。蒋小鱼点点头,立即招呼两名弹药手帮忙:“小王,我先帮你处理腹部伤口,别怕,很快就好。” 他背起医疗包,带领伤员向战壕后方的临时医疗点走去。临时医疗点是用防雨布搭建的简易帐篷,里面摆放着几张行军床和医疗用品,是之前战斗间隙匆忙搭建的。
蒋小鱼先让小王躺在行军床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作战服。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弹片划开了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深可见骨。“坚持住,我要先消毒。” 蒋小鱼从医疗包里拿出碘伏和纱布,用镊子夹着纱布蘸取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碘伏刺激伤口产生的剧痛让小王忍不住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好样的!再忍一下,我要缝合伤口。” 蒋小鱼拿出缝合针和线,快速穿好线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缝合。他的动作娴熟而稳定,每一针都精准地对齐伤口边缘,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床单上,他却浑然不觉。二十分钟后,伤口终于缝合完毕,蒋小鱼用纱布覆盖好伤口,再用绷带紧紧包扎:“好了,伤口处理完了,你需要好好休息,别乱动。”
处理完小王的伤口,蒋小鱼又马不停蹄地为小李处理腿部伤势。小李的子弹已经取出,伤口也已经止血,蒋小鱼只是更换了新的纱布和绷带,然后拿出一支消炎药:“把这个吃了,能防止伤口感染。” 小李接过药片,用水送服,感激地说道:“谢谢蒋哥,刚才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撑不住了。” 蒋小鱼笑了笑:“都是战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与此同时,林泰正在检查伤员的情况。当看到小王和小李的伤势稳定后,他松了口气,对着蒋小鱼说道:“辛苦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蒋小鱼点点头:“放心吧林队,我会的。” 林泰又叮嘱伤员们:“你们好好休息,后续的战斗不用你们参与,等轮换部队到了,就送你们去后方医院治疗。” 伤员们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
安置好伤员后,林泰召集剩余队员,开始分配任务:“展大鹏,你带领两名队员清点弹药和物资,统计剩余的步枪弹匣、手榴弹和机枪弹链数量,及时向我汇报;张冲,你负责检查阵地防御工事,将受损的沙袋和铁丝网修复好,防止敌军突然反扑;何晨光,你继续担任警戒任务,在阵地周围布置观察哨,一旦发现敌军动向,立即通报;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们还要坚守阵地到中午。”
队员们立即行动起来。展大鹏带着两名队员打开物资箱,开始清点弹药。“步枪弹匣还有二十八个,每个满装三十发子弹;手榴弹还有十五枚,其中破片手榴弹十二枚,烟雾弹三枚;机枪弹链还有五条,每条两百发子弹;急救包还有三个,消炎药和止痛药各还有十份。” 展大鹏一边清点,一边记录在笔记本上,“林队,弹药还够支撑几个小时,但如果敌军发起大规模进攻,可能会不够用。” 林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向指挥部请求补充弹药,你们先把弹药分发给各个岗位,确保每个队员都有足够的弹药。”
张冲则带领三名队员修复防御工事。他们扛着沙袋,将受损的战壕缺口填补好,又用断线钳剪断破损的铁丝网,重新架设新的铁丝网。张冲的右臂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却没有丝毫懈怠,扛起沙袋时甚至比其他队员还要用力。“快!把沙袋堆高一点,再堆两层!” 张冲喊道,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浸湿了他的作战服。队员们也干劲十足,每个人都知道,坚固的防御工事是守住阵地的关键,哪怕再累也不能马虎。
何晨光则带着一名队员,在阵地周围布置观察哨。他们在阵地前方一百米处的草丛中、右侧树林的制高点和左侧开阔地的土坡上各设置了一个观察哨,每个观察哨配备一架望远镜和一部通讯器。“这里视野好,能看到敌军撤退的路线,一旦他们回来,我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何晨光指着右侧树林的制高点对队员说道,然后教他如何使用通讯器:“只要发现敌军,就按下这个按钮,向我和林队汇报,记住,一定要准确报告敌军的人数和动向。” 队员点点头,认真地记在心里。
其他队员则抓紧时间休息。他们靠在沙袋上,拿出压缩饼干和水壶,一边吃一边喝水。连续战斗了近十个小时,每个人都早已饥肠辘辘,压缩饼干虽然难以下咽,但此刻却成了最美味的食物。小李的腿部虽然受伤,但他却没有休息,而是坐在战壕边,帮队员们擦拭步枪。“我的腿不能动,但还能帮大家擦擦枪,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小李笑着说道,手里的布不停地擦拭着步枪枪管,将上面的火药残渣和泥土清理干净。
林泰则靠在战壕壁上,拿出军用地图铺在膝盖上,仔细查看阵地周围的地形。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满是疲惫,但大脑却依旧清醒 —— 他在思考接下来的防御部署,万一敌军再次发起进攻,该如何应对。“还有六个小时轮换部队才能到,这六个小时里,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林泰在心里默念,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上的防御要点,不断完善着防御计划。
天快亮时,通讯器突然响起,传来指挥部参谋的声音:“林泰小队,这里是指挥部,收到请回答。” 林泰立即坐直身体,对着通讯器回应:“林泰收到,请指示。”“主力部队已经突破敌军防线,正在向你们的阵地靠拢,但由于敌军残余部队的阻挠,暂时无法到达你们的位置。” 参谋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命令你们坚守阵地到中午十二点,等待轮换部队到来,在此期间,务必守住阵地,不能让敌军夺回任何一寸土地!”
林泰心里一紧,坚守到中午意味着还要再坚持六个小时,而目前的弹药和体力都已经消耗巨大,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请指挥部放心,林泰小队保证完成任务,死守阵地,直到轮换部队到来!”“好!指挥部相信你们!我们会尽快为你们补充弹药和物资,同时派直升机进行空中支援,一旦发现敌军大规模集结,会立即进行炮火覆盖。” 参谋的声音里充满了信任,“保重!”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布满弹痕的阵地上,将昨夜的硝烟驱散了大半。林泰靠在沙袋上,刚啃了两口压缩饼干,通讯器就传来观察哨的预警:“林队,前方发现小股敌军,约十人,正缓慢靠近!” 他立即站起身,举起望远镜 —— 淡金色的晨光中,十名敌军猫着腰,沿着阵地边缘的草丛移动,动作迟疑,完全没了昨夜的凶悍气势。
“看来是不甘心,想碰碰运气。” 林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通讯器下令:“何晨光,锁定领头的;张冲,机枪架好,等他们进入五十米再开火;其他人保持隐蔽,别浪费子弹。” 经过昨夜的恶战,敌军精锐伤亡过半,剩下的都是些士气低落的残兵,这样的小规模进攻,对他们来说早已不足为惧。
何晨光趴在战壕顶部的伪装网后,狙击步枪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定敌军领头者。那人穿着破旧的作战服,手里的步枪枪口都有些变形,显然是经历了多次战斗。“这种货色,也敢来送人头。” 何晨光在心里默念,手指轻扣扳机,“噗” 的一声,子弹精准命中领头者的腿部。那人惨叫一声,倒在草丛中,后面的敌军见状,瞬间慌了神,有的转身就跑,有的则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开火!” 林泰一声令下,张冲的机枪立即喷出火舌,“哒哒哒” 的短点射精准覆盖敌军所在区域。两名跑得最慢的敌军应声倒地,剩下的人连滚带爬地向后撤退,连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救援。何晨光没有追击,只是将狙击镜转向敌军撤退的方向,确认没有埋伏后才收起枪:“林队,敌军已撤退,无残余。”
这样的小规模进攻,上午又发生了三次。每次都是十来人的小股部队,进攻路线混乱,火力稀疏,显然是想趁轮换部队到来前碰碰运气。林泰小队应对得游刃有余,每次都以极小的弹药消耗击退敌军,甚至没出现新的伤员。
“这帮家伙是真没力气了。” 张冲靠在机枪旁,擦拭着枪管,语气里满是不屑。昨夜被炮弹震伤的耳朵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偶尔还会传来轻微的耳鸣。他看着阵地前敌军留下的尸体,心里感慨万千 —— 昨夜的恶战仿佛还在眼前,如今敌军却已溃不成军,这就是坚持的力量。
何晨光坐在战壕里,仔细擦拭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镜片,将上面的灰尘清理干净,眼神专注而虔诚。经过这场战斗,这支枪又陪他度过了一次生死考验,早已成为他最亲密的战友。“等回到基地,得好好给你做次全面保养。” 他轻声对步枪说道,仿佛在跟老友对话。
展大鹏和蒋小鱼则趁着战斗间隙,检查着阵地的防御工事。展大鹏用铁锹将松动的沙袋压实,蒋小鱼则在战壕边缘布置了几个简易的触发式警报器:“就算敌军想来偷袭,这些小家伙也能提前预警。” 两人配合默契,一边干活一边闲聊,话题从昨夜的战斗聊到基地的伙食,疲惫在轻松的交谈中渐渐消散。
林泰站在阵地制高点,看着远处敌军阵地的方向,心里清楚 —— 昨夜的惨败已经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士气和战斗力,接下来的防御,更多是象征性的坚守。但他没有丝毫松懈,依旧每隔半小时就巡查一次各个岗位,反复叮嘱队员们保持警惕:“越是胜利在望,越不能掉以轻心,最后时刻出纰漏才最可惜。”
中午十二点整,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车辆引擎声。林泰举起望远镜,只见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正沿着公路向阵地走来,领头的是一名少校军官,身后跟着三辆军用卡车,车身上印着 “轮换部队” 的标识。“轮换部队到了!” 战壕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队员们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轮换部队到达阵地后,少校军官快步走到林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