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无奈摇头,又赶紧夹了块肉塞她碗里,“别饿着肚子去,小心草莓没摘到,先晕在地里。”
看到江爱怡和萍萍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了,江木心里一暖,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
俩孩子早饭才吃了几口,根本没饱,他这才提了这么一嘴。
“好呀!”
话音刚落,两个小丫头立刻噼里啪啦点头,小脸亮得跟开了灯似的。
还没等江木说完,她们已经抄起勺子,埋头狂吃,嘴里还吧唧吧唧响,活像俩小松鼠在囤过冬的果子。
八点刚过。
早饭吃完,碗筷洗得锃亮,一家子收拾停当,准备往农场出发。
“来来来,两位小公主,上车咯!”
车库门口,江木拉开车门,一把把爱怡和萍萍拎起来,稳稳放进了儿童安全座椅里,还顺手给她们系好了安全带。
“媳妇儿,该你了!”
他关上车门,转头冲着站在一旁的慧婷笑。
“嗯!”慧婷应了一声,眼里全是甜意,轻快地拉开副驾门坐了进去。
等她系好安全带,江木一踩油门,车子稳稳驶出车库,朝着渠河村的龙场农场开去。
江父江母坐的是另一辆车——慧婷请来的司机开的那辆。
至于江灵?昨儿熬到凌晨两点追剧,现在正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梦里都在数草莓。家里仨狗子——欢欢、乐乐、贝贝,就靠她守着了。
时间哗啦啦地溜。
十一点刚过,三小时车程一晃就到。
车子一停稳,江木立刻跳下车,转身打开后排车门,把两个小祖宗一人一个抱出来。
“到啦!宝贝们,咱们到农场啦!”
“粑粑!快走!去摘草莓!”
江爱怡拽着他的手就往坡上跑,像只刚出笼的小麻雀。
“走走走!粑粑!”萍萍也不甘示弱,另一只小手死死揪着他裤兜,奶声奶气地催。
“行行行,听你们的,咱今天就是为草莓来的!”江木笑着点头,眼角余光扫了眼慧婷。
慧婷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纵容。
“哎——等等!”
这时候,江母刚从后头那辆车下来,看见这阵仗,赶紧喊了一嗓子:
“摘草莓可别空手去啊!带个盆子,摘回来还能洗洗当零食吃!”
江木一听,对哦!
他嘿嘿一笑,掏出钥匙,推开农场小院的铁门,一路小跑进屋里,冲进厨房,顺手抄了三个小塑料盆——圆的、扁的、带提手的,全拿上。
“搞定!走起!”
一家子排成一列,浩浩荡荡往草莓大棚走去。
几分钟后,掀开大棚的门帘,眼前的景象让大伙儿齐齐愣住——
绿油油的藤蔓铺得满满当当,一颗颗红得发亮的草莓藏在叶子底下,像一盏盏小灯笼,饱满得快要炸开。
“我的老天爷!这哪是种草莓?这是把糖果树搬这儿来了吧?”江父瞪大眼,嘴都合不上了。
“爷爷爷爷!这些都是我种的哟!”江爱怡一听,立刻挺起小胸脯,眼睛亮得能当手电筒使,“我亲手栽的!”
“啊?你?”江父一脸怀疑,像是听见小猫在开拖拉机。
“是真的。”江木在旁边接话,顺手把俩孩子国庆假期怎么搬苗、浇水、蹲苗的事儿,三两句说了一遍。
“哟嗬——”江父听完,乐得直拍大腿,“好家伙!咱们家这两个小祖宗,竟然是草莓小能手?”
“嘻嘻嘻!”俩丫头齐声笑,脸蛋红扑扑,比草莓还甜。
“行了行了,光顾着夸,再不摘,草莓都要自己跑进嘴了!”江木笑着打圆场。
话音刚落,一家人齐刷刷弯下腰——
江父江母一手提盆,一手轻掐;慧婷一边摘一边笑,还不忘提醒:“别吃太多,等下饭吃不下。”
可江爱怡和萍萍压根儿不听。
一颗、两颗、三颗……
边摘边塞嘴里,吃得满嘴红汁,小下巴都是草莓印。
摘着摘着,盆子还剩半截空,两个小家伙已经瘫在地上,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脸心满意足:
“粑粑……我吃饱啦……”萍萍打着嗝。
“我……也饱了……”江爱怡眼睛都眯成缝了,手上还攥着最后一颗,不舍得丢。
江木看着眼前这幅“人仰盆空、笑成一团”的场面,摇头笑出声来。
这哪是摘草莓?
分明是来搞一场儿童版草莓大胃王比赛的啊。
慧婷眼巴巴瞅着那盆红艳艳的草莓,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可江母在边上站着,她连手都不敢伸。
肚子里揣着仨小祖宗,吃坏了可不得了!江母一板一眼:“必须洗得干干净净才能碰!一颗莓都不能马虎!”
这草莓丰收得跟闹着玩儿似的,才半小时,满满一大盆,个个饱满得像红宝石,汁水都要淌出来。
江木说大棚一共有仨,可眼前这一个,少说也收了两千多斤。
大点的那个,怕不是翻倍往上走。
江父越看越心慌,搓着手说:“儿子,这么多草莓,要是卖不出去,咋办?”
江母一听,突然冒了一句:“要不……请个杀猪匠来?”
江木一听,差点笑出声。
杀猪跟杀鸡鸭能一样吗?得请专门的师傅,现在这年头,会这手艺的早没几个了。
城里都拉去定点屠宰场,农村这地儿,谁还能整出个“土法杀猪”?
他赶紧接话:“我打个电话问问杨三哥,村里有没有懂这行的?真不行,咱们拖去县城屠宰场也行——这么大个县,总不至于连个宰猪的地方都没有。”
江父点点头:“行,你打吧。”
江木掏出手机,翻出杨抗美的号,一拨,两声“嘟”就通了。
“喂,老板!”杨抗美声音洪亮,还带着点风尘味儿。
“三哥,你还在树林那边溜达呢?”江木笑着问。
“刚转完野猪窝,正往回赶呢!”杨抗美哈哈笑,“你有事?”
“对,你快回来,我在木屋等你,有急事问你!”
“好嘞!马上到!”
挂了电话,杨抗美蹬着那辆破三轮,几分钟就冲回来了,一撩衣角,乐呵呵地跟江父江母慧婷打完招呼,扭头就问:“老板,啥事?”